宋瑞龙让苏仙容把郭天利带到东厢房,坐定之后,看着跪在地上的郭天利,道:“郭天利,本县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的妻子被人杀害的?”
郭天利的身子颤抖着,道:“回大人的话,小民是早上巳时时分到的家。到家之后,小民看到家中的大门并没有上锁,推门就进去了。心中还想这婆娘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出门连大门也不锁,万一家中丢了东西怎么办?小民埋怨着,走到上房的时候对着屋内喊了几声小娟,可是屋内没有人说话。小民再往卧房的门一看,那卧房竟然也是开着的,于是就心急了,要知道小民的家中还放着一百两银子呢。小民走进卧房就看到小民的妻子白娟仰面躺在床上。小民还以为她睡过头了,就埋怨着,你这婆娘怎么回事?”
“太阳都快顶头了,你还不起床?家里的银子没丢吧?银子要是丢了,看我不把你的皮扒了。小民走到箱子边一看,箱子上的锁是开着的,小民把箱子打开,往箱子底下一摸,银子不见了。这时小民就急了。立刻愤怒的走到白娟的床边,握起拳头就想揍她,可是小民的拳头还没有落下,小民就发现白娟的神情不对,她的眼珠子好像是向外凸着的,脖子上还有几道掐痕。小民立刻把拳头松开,在白娟的鼻子孔一试,当时差点把小民给吓死了,原来白娟已经死了。小民不不敢怠慢,就立刻到县衙报了官。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宋瑞龙沉着脸道:“你说自己是今天上午巳时才回的家,那你从今天一更天到你发现你的妻子死亡,你在什么地方?”
郭天利想了想道:“是这样的大人。小民昨天下午的时候,碰到了小民的表哥张开云。张开云是一个非常好客的人,他说我们表兄弟多年未见,感情都疏远了,就说他请客,到四方来大客栈好好的吃一顿。小民也觉得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就痛快的答应了表哥的要求。小民在四方来大客栈和表哥说了很多的心里话,表哥说他家的夫人简直就是母老虎,每天看他就好像是看犯人一样,不许他在外面和任何女子说一句话。前天还跪了一夜的搓衣板,他心情郁闷,不知不觉就和小民喝到了客栈打烊。最后,小民是怎么走出的客栈都不清楚了。小民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看自己在一间荒废的民宅内,里面的蜘蛛网结的到处都是,桌子椅子都能当柴烧了,一碰就断。小民走出那间破宅子的时候,向四周一看,才知道那里是铁狮路百花巷三十七号。等小民踉踉跄跄的走回家的时候就是巳时了。”
宋瑞龙听完了郭天利的陈述,沉着脸道:“这么说你今天从一更到案发,你并不曾回家,也不曾和自己的妻子有过夫妻之事,对吧?”
郭天利点头道:“对,小民自从喝醉之后,神智不清,别说是做那种事,就是一个大姑娘脱光了衣服,让小民做,小民只怕都没有那个本事。”
宋瑞龙看到苏仙容的脸竟然红了,他转移话题的,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表哥张开云是怎么回去的?”
郭天利把自己的脑袋摇晃几下,道:“表哥张开云好像还可以走路。小民能够到那间废宅之中,应该就是小民的表哥张开云送小民去的。”
宋瑞龙道:“你和你表哥的关系如何?”
郭天利叹息道:“嗨,也就是普通的亲戚。小民的表哥是秀才,心高气傲,哪里会把小民看到眼里?所以他昨天下午的时候请小民吃饭,小民才觉得很意外,觉得是高攀了。他平时很少来我们家的。小民记得他是上个月来过小民的家一次。”
宋瑞龙沉思道:“这么说你的表哥张开云和你的关系应该也不算太差,可是本县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表哥没有把你送到你的家中呢?”
郭天利摇摇头道:“这个小民就不知道了。”
宋瑞龙对苏仙容说道:“看来我们还要去请一下张秀才。”
宋瑞龙刚要叫人,只见柳天雄和魏碧箫已经走了进来。
柳天雄向宋瑞龙汇报道:“小龙虾,你果然在这里。我和碧箫到了紫云山的静心庵,那里的庵主早已知道刘英俊已经死了,她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以就悬梁自尽了。我和碧箫把那四名尼姑带回了衙门,暂时关进了女监牢,等待你发落。我和碧箫本来想去周逢夏家的,可是张姨却说,这里发生了命案,让我们过来帮忙。”
宋瑞龙高兴的看着柳天雄道:“师爷,你来的正好。我们这个案子涉及到了张开云,所以,麻烦师爷到平运路羽荣巷五十号把张开云带过来。”
柳天雄和魏碧箫接受了任务以后,马上又出发了。
苏仙容和宋瑞龙又在郭天利的院子里查看了一下情况,最后,他们在后院发现了一只死去的麻雀,在地上发现了几只死蚂蚁,觉得那些与案情无关,就又回到了东厢房等待。
柳天雄和魏碧箫很快就把张开云给带过来了。
宋瑞龙让柳天雄拿出文房四宝准备记口供,让魏碧箫和苏仙容在一边听审。
宋瑞龙看着张开云,道:“张秀才,我们又见面了。”
张开云的脸上充满了疑问,道:“不知道宋大人这次把小生叫过来,所为何事?”
宋瑞龙看着在地上跪着的郭天利,道:“你看看在你旁边跪着的那个人,你认不认识?”
张开云在进门的时候,他已经看到在地上跪着的郭天利了,道:“大人,小生的眼睛又不瞎,当然知道他是谁,他就是小生的表弟郭天利。昨天下午我们还在四方来大客栈喝了很长时间的酒,怎么了大人?这喝酒也犯法吗?”
宋瑞龙脸色凝重,道:“喝酒自然不犯法,可是喝了酒如果做坏事的话,那就犯法了。”
张开云有些吃惊的说:“大人的意思有些莫测高深了,让小生猜不透这其中的意思。”
宋瑞龙道:“本县问你,你昨天和郭天利喝酒喝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