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如此!”宋瑞龙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去之后,轻轻摇着扇子仔细的听着黄秋莲的诉说,生怕把重要的环节给遗漏了。
黄秋莲咽了一口口水,道:“三天前的一天早晨,大概凌晨五点多,我听到大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后,就往大门前看了看,还问了陈管家什么事。当时,陈管家说是一个陌生人被强盗砍伤了,他要立刻为那名伤者包扎伤口。我当时也没有在意,毕竟有很多人被强盗追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宋瑞龙眼睛闪动着,道:“这件事好像很正常,没有不妥之处呀。”
黄秋莲附和道:“民妇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就没有过多的打听这件事。后来,也就是当天下午,我夫君来到我的房间说他得到了一件至宝。他高兴的就好像得到了一个儿子一般。民妇当时问他是什么宝贝,他说我一个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干什么。民妇怕老爷生气就没有再问。这件事,民妇本以为可以平息了,可是到了晚上,我夫君和陈管家偷偷摸摸的在后院不知道倒腾什么,好像是在翻土。第二天早上,我还去后院看了看,那里果然有被翻动的痕迹,可我没有问老爷在那里翻土做什么。”
宋瑞龙把这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以后,道:“受伤的陌生人,至宝,翻土。这一切都不是偶然发生的,这其中有莫大的关联。”
宋瑞龙正要推断自己的结论,这时候副捕头沈静在门外求见。
宋瑞龙让他进到屋内回话。
沈静手握大刀,走进屋里后向宋瑞龙见了礼,道:“大老爷,属下按照大老爷的吩咐,带着三名衙役到了名医的家里一看,让属下震惊已极。”
宋瑞龙脸色沉重,道:“是不是被人杀害了?”
沈静点头道:“正是。是上吊自杀的。”
宋瑞龙惊讶的站起身,道:“能确定是自杀吗?”
沈静道:“能确定是被人伪造的自杀。”
“哦!”宋瑞龙有些惊讶的说道:“说来听听。”
沈静道:“据手下在案发现场仔细的查证得知,地上的药材撒了一地,有搏斗过的痕迹。尽管凶手在杀人后对案发现场进行了清理,但是,地上还是残留了很多药渣。还有,药材抽屉里面的药材也不一样,本来是应该放当归的,可是那里面却放着车前子,本来是放牛膝的,那里面却放着知母。做为平安县有名的郎中,不可能连药材都放错,所以,属下断定那药材一定是凶手放进去的。”
宋瑞龙点头赞同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证据证明是自杀的?”
“有!”沈静斩钉截铁的说:“从的死相看,他的眼珠子是向上翻着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抓痕,据属下推测,应该是用手在撕扯他脖子上的白绫时留下的痕迹。还有,属下查看了屋内的房梁,那根房梁上有被白绫摩擦的痕迹,应该是凶手用白绫缠住的脖子以后,施展轻功飞过横梁,用白绫把拉了起来,直到他断气。还有一点也是凶手做的最差的一点。”
沈静停了一下,宋瑞龙紧跟着问道:“是哪一点?”
沈静道:“死者如果是上吊自杀,那么他就不会选择一个十分矮的凳子。属下将脚下的凳子扶正以后,属下发现,那个凳子离的脚还有一寸高,就算可以拉着白绫,跳起来,他也很难将白绫套进自己的脖子上,所以,属下断定,是被他人先用白绫勒死之后,伪造成的上吊自杀假象。”
宋瑞龙点头道:“本县知道了。尸体呢?”
“属下已经命人将尸体抬回了县衙的停尸间,等待大人查验。”
宋瑞龙点头道:“你做的很好,先在门外候着。”
“是!”沈静很认真的大声说道。
宋瑞龙心中琢磨着,郎中死了,他的死显然和周士诚的死有着一定的关系。凶手应该是想借的手杀死周士诚,然后再伪造出畏罪自杀的假象,他的目的想让周士诚的死,随着的死,烟消云散。
宋瑞龙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中暗暗说道:“只是可惜你遇到的断案之人是本县,本县一定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黄秋莲刚刚听了沈静的汇报,她很吃惊的说:“怎么会死呢?他可是我们平安县的名医。”
在一边坐着的张美仙突然瞪大了眼睛,道:“哎吆,这一定是给别人看病时,治死了什么人,死者亲人找他寻仇了。”
宋瑞龙瞪了一眼张美仙,道:“娘,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县衙休息一会儿,孩儿正忙着办案呢。”
张美仙道:“哎吆,我这不也是在帮你分析案情吗?”
宋瑞龙苦笑道:“我的娘,你就不要添乱了。”
“哼!还不让我多嘴了,白养你这么大。”张美仙眼睛翻转两下,又安安稳稳的坐在了桌子旁。
宋瑞龙看着黄秋莲,缓缓道:“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黄秋莲思索片刻,道:“民妇刚刚说到翻土,对!就是翻土。民妇早上起来以后,到后花园一看,花园里有被翻动的痕迹,我不知道我夫君在那里埋了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为何不让园中的其他下人知道。”
宋瑞龙突然正色道:“这就对了,我想你丈夫的死一定和后花园的翻土有莫大的关系。”
黄秋莲吃惊的说:“啊!我丈夫翻土还把自己给翻死了?”
宋瑞龙正色道:“走!赶紧到后花园,我想只用翻开你丈夫埋起来的东西,离破案就不远了。”
宋瑞龙在黄秋莲的带领下,带着副捕头沈静和三名衙役走到后花园之后,在黄秋莲的指引下,那些衙役拿着铁锹立刻就挖了起来。
大概挖了七寸多,宋瑞龙看到一件十分奇怪的东西,他立刻命令手下暂停挖掘。
花园内埋藏的那件东西究竟是什么?这让在场的很多人都吃惊不小。
悦祥客栈内异常的热闹。当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被两名衙役带到柳天雄的面前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议论纷纷。
“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脸一看就是作恶多端的脸。”
“我看杀死宁天祥老板的人一定就是他。你看他手臂粗壮有力,凶神恶煞的,并且还是经常杀猪宰羊的主,他要是拿起刀,一刀把宁天祥给杀了,我绝对相信。”
柳天雄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名男子,心中对他的印象也不怎么好。他凝视着那名男子,道:“你就是厨师辣九天?”
“跪下!”辣九天身后的一名衙役一脚踢在辣九天的腿腕处,把辣九天踢得双腿跪在了地上。
辣九天还不服气,眼珠子瞪着柳天雄,怒气冲冲的说道:“不知小人犯了何罪?师爷把小人请到这里?”
柳天雄提起茶壶“啪”的一声,把茶壶拍在桌子上,厉声道:“辣九天你是如何将迷药放到茶壶之中,又是如何在三更半夜偷走了楚天鹏的匕首,杀死宁天祥的?从实招来!”
辣九天瞪着柳天雄,冷笑道:“师爷,我没有听错吧?你就是这样审案子的吗?如果你这样一问,别人是不是都要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呀?”
“大胆辣九天,竟敢这样和师爷说话,你不想活了?”辣九天身后的一名衙役愤怒的说道。
“我辣九天就是见了刺史大人也是这么说话的。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师爷,有什么资格让我下跪?”辣九天冷眼看着柳天雄道。
柳天雄瞪着辣九天,道:“本县规矩,师爷可以代替县令大人审案。本师爷如今行使的是县令大人的权利。”柳天雄把县令的腰牌在面前一晃,道:“辣九天你看清楚了,如今问话的是县令大人,如果你执迷不悟,本师爷判你藐视公堂,重打三十大板。”
“啪”柳天雄又把茶壶拍的贼响,吓得辣九天打了个冷颤,道:“不敢。小人不敢。”
柳天雄得意的说:“老实回话,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在茶壶里放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