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玥跑了,在叶秋知走后。
当三天后他带着自己的人和医生重新回到看管林玥玥的房子时,地上只有一件铺地板整的男士外套。
他愤恨地一脚踢在了门板上,暗自腹诽早该知道那个外国佬是靠不住的。
——
柳甜现在的生活被开会和应酬包围,每天白天参加不同的会议,晚上和不同的人谈天谈地甚至还能谈谈人生。
她总是自嘲地想,很少有人把生活过成了她这个样子。
在基层拼搏的人,都是卖命的工作,每天累死累活,求得晋升的机会,而层次稍微高点的人,都会选择拓展人脉,和不同的人认识,丰富自己的资源,给自己添彩增值。
而她呢?
明明可以清闲度日,却还是选择了面对挫折和困难迎难而上。
而让她做出这种选择的人,现在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她望着窗外天空上的云朵,都看成了一张人脸的样子。
她再一次意识到她和叶秋知之间的差距,如果他不想,她是不可能找得到他的。
思绪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秘书推门进来的时候,柳甜回眸看去,下意识的以为又要去开会了,结果是有人找。
叶母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手提包,像参观楼盘样板间的阔太太一样,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
柳甜没打扰她,悠闲地坐在椅子里,等着她参观。
叶母逛了一会,脸色变得很不好,柳甜完全没有叫她坐下的意思,显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走近一些,刚要开口,柳甜制止了她,抢在她的前面,伸手,引向一旁的单人沙发,“请坐。”
叶母得意一笑,视线环视四周,“你这里还不错,不过对比我们秋知的办公室,还是差一点。”
柳甜点了点头,“那是秋知的办公室好,还是叶文政的办公室好一点?”
叶母看着柳甜的视线多了些惊讶,随即皮笑肉不笑地嘲讽出声,“狐狸尾巴藏不住了?连装都懒得装了?”
柳甜笑了笑,对叶母的话表示认同,她们之间的冲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和叶文政也已经撕破脸皮,自然没什么好装的。
“我觉得还是秋知的办公室好看一些,毕竟他特意为我装的星空顶,不知道叶太太有没有在晚上去看过,特别好看。”
“你......”叶母暗自握紧了拳头,没想到秋知竟然纵容她到如此程度!
“年轻人,还是谦逊点好,我今天是来帮你的,你要是再口无遮拦,别怪我不留情面!”
叶母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听起来十分刻薄。
柳甜不为所动,“你......帮我?从何说起啊?”
她双肘撑在桌上,看着叶母的视线格外求知若渴。
叶母看了柳甜一眼,下颚微微扬起,“是不是觉得自己要被扫地出门了,才这么着急找‘下家’?”
柳甜冷笑一声,“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啊,你儿子总裁的位置都快被他老子给顶了,哪还有那么大的优越感?”
她一句话说完,就拨通了内线电话,“给叶太太上一杯冰水,帮她醒醒脑子。”
叶母气的脑仁疼,要不是叶文政让她过来当说客,她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见柳甜这副得意的嘴脸!
“不管叶氏的总裁是谁来做,你当我们家的儿媳就是你高攀了!我今天就是来通知你,如果你......”
“叶太太,如果你想说项目的事,我就不留你了,我很忙,和叶总说过一遍的事情,没时间再和你说一遍,而且你叶家在外再风光,你们家的内在也已经都烂得发臭了,自己住在猪窝里,闻不到臭不说,还觉得你儿子身上香。啧,真是晦气!”
柳甜说着站起身,准备送客,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叶秋知带着一身寒霜,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
她不知道叶秋知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里,把自己搞得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凌厉的下巴线条上泛着青色的胡茬,一向深邃的眼眸上也挂着红血丝。
叶秋知的表情格外的难受,她不知道是他本身就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因为听见了刚才她说的话。
不过不要紧,她说过的难听的话,应该多了去了,这也算不得什么。
“母亲,您来干什么?”
叶秋知紧攥着拳头,怒气却被他硬生生的压制住了,他像是很久都没开口说话,声音嘶嘶啦啦的有些沙哑。
他也没干什么,只是搜寻林玥玥两天无果后,就特别特别想眼前的这个小女人。
哪怕他们相隔十几个小时的行程,他还是忍不住想回来看她一眼。
结果一进门,就听见柳甜把他家比作猪窝。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茬硬的扎人,他有些邋遢的样子,更让他觉得柳甜还不如直接骂他是只猪算了。
他甚至有些自卑地想抬起胳膊问问自己身上臭不臭,否则不真的应了柳甜的话。
叶母看着叶秋知的状态不好,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不是假的,她两步上前,想抬手摸摸他的脸颊,可惜手却落了空。
叶秋知退后了一大步,眼眸里闪着和疲惫的面容相悖的精光,“母亲,您先回去吧,以后没事不要来找甜甜,还有,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企业,告诉我父亲不要试图想往一起混,不可能的。”
叶母立即沉下了脸,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今天晚上回老宅来!带着柳甜!”
“不去。”
“没空。”
柳甜和叶秋知异口同声。
两人诧异的四目相接,旋即很快又别开视线看往不同的方向。
柳甜能感受到叶秋知压抑的愤怒,但是她不明白他是为哪般,如果因为一句话就这么生气,那叶秋知的气度,真的是越来越小了。
叶母还想再说些什么,结果被叶秋知用推的,推出了门。
办公室的大门,青天白日被叶秋知在里面反锁,柳甜才开始觉得有些害怕。
叶秋知没给柳甜拒绝的机会,扯着她的手腕拉进了休息室的洗漱间,他把她按在了花洒下的墙壁上,一只手挑起她的下颚,让她仰视着他。
“你嫌我脏?那你给我洗洗。”
叶秋知垂眸看着她水润的眼睛,即便他的眼里冒着火,都喷不出来了。
柳甜吓得闭紧了眼睛,花洒里的水花和叶秋知的吻一起向她砸了下来。
即便已经有心理准备,提前屏住了呼吸,奈何叶秋知那个神经病是个变数,不停地想要撬开她的唇舌,导致她成功被水呛到......
柳甜狠狠推了叶秋知一把,咳嗽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叶秋知看着她这可怜又脆弱的小模样,伸手接了捧水,帮她洗脸。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鼻子,告诉她,“擤鼻涕”的时候,柳甜真的觉得自己被热水烫得懵了......
她和叶秋知两个人穿着衣服站在花洒下,热水打湿厚重的衣服,糊在他们的身上,柳甜感觉一颗心都在向下坠。
她隔着弥漫的雾气,抬头看向叶秋知,除了问他是不是神经病,她也说不出来别的话了。
叶秋知眼眸中夹着明显的笑意,柳甜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脸上白中透粉,眼中的怒气比头顶流下的热水还要火辣......
“你不是嫌我脏吗?现在我们一样了。”
叶秋知的手掌捧着柳甜的脸颊,帮她擦着不停往下流淌的水,“哪怕我以后沦落成乞丐,你也是我这个乞丐的太太,我出去要饭也先让你吃饱,我就算再差劲你都休想摆脱我!”
不管叶氏被柳甜搞成什么样子,她都别想甩开他,他早就说过,如果柳甜想要离开他,那他一定会拖着她一起下地狱的。
“不可理喻!”
柳甜的瞳孔疯狂震动,她给了他一个白眼杀,推开他就想走。
叶秋知觉得自己胸口上的那拳软绵绵的,但是力道却出奇的大,一拳正正好好打在了他的心窝上。
他喜欢柳甜的任何样子,任何一个表情,喜欢的无可救药。
“别这么出去,容易着凉。”
他从身后环住柳甜纤细的腰肢,小臂一带,两个人就重新回到了水流下。
柳甜皱了皱眉,按住叶秋知想要解她拉链的手,两个人在氤氲的雾气里进行了一番无声的较量。
不过最终是以柳甜失败告终......
当叶秋知用宽大的浴巾包裹着柳甜,抱着她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她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昏昏欲睡。
“快点,很累。”
柳甜闭着眼睛催促着。
“坚持一下,宝贝,再说累的是我吧!”
“嫌累就别碰我!”
“那不行,我愿意在你身上累死!”
柳甜:“......”
柳甜眼睛都睁不开,但是依旧气得牙痒痒,她一口咬在了叶秋知的脖子上,烦躁地嘟囔着,“不吹了,快点,去床上!”
叶秋知深邃的眸子看着镜子里在他身上乱啃的小女人,一时之间有些头疼,沙哑出声,“你再咬我,你就别想睡觉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伴随着渴望,只是柳甜的体力好像更差了,比之前都差。
他微微出神,想着还是得给柳甜安排一个全方位的体检,每天的营养餐也不能断,应酬什么的以后就算了,不就是人脉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后不要这样了,太耽误事了,我还有好多工作。”
柳甜不咬他了,改成了掐。
“还有时间想工作!”
叶秋知抱着柳甜回到了床上,他惩罚性的吻又落了下来,一只手控制住柳甜捣乱的小手,另外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点火。
和在浴室里那场迫切的需求不同,他的手掌不想放过她任何一寸肌肤,看着她从雪白变的粉红,给他了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就在他以为柳甜和他同样享受的时候,她平稳的呼吸一声接着一声的传进了他的耳中。
他无奈一笑,轻柔的吻变成的轻咬,牙齿和唇瓣的配合,成功让柳甜幽幽转醒。
既然解了禁就没有再委屈自己的道理,他......停不下来......
一整晚,柳甜在浑浑噩噩中渡过,从始至终就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被迫陪着叶秋知一起沉沦。
不知道是几点,她感觉手背上一痛,丝丝凉意从腕间窜向小臂,而后一直大手覆盖上了她的,她才觉得好受了些,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她才悠悠转醒,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她才明白,她是生病了......
伸手在床上乱探,身边又是凉的,她难过的抽了抽鼻子,从来没觉得这么委屈过。
在床上装了一会尸体,外间的电话夺命一般的响了起来。
坐起来已经觉得天旋地转,下地之后更是头重脚轻。
“甜总,林玥玥抓到了,把她带到哪?”
eric的声音里透着喜气,林玥玥是柳甜的一块心病,他也希望她早日大仇得报,把烦心事放下。
“她回国了吗?”
柳甜脑子晕乎乎的,转的不快。
“嗯,一下飞机就扣住了,都快五月份了,穿了一身宽松黑,还带个鸭舌帽,生怕别人注意不到。”
“带去林修远的那处房产吧,毕竟那也是她的家。”
柳甜有些怅然,这么久了都没从杨总和林修远那里得到什么有力的证据,要不然她就可以直接把她送进警局。
“还有件事,叶总也是刚从国外回来,不知道叶总有没有和您说?”
eric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毕竟老板之前让去查,虽然查到了稍微晚了点。
“嗯?”
可能是风大太,柳甜没听清......
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叶秋知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往里走,手上还提了一个好大的保温饭盒。
“睡饱了?还难不难受?”
他把饭盒放在茶几上,抬手探向柳甜的额头想要试试还烫不烫了。
柳甜怔愣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大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叶秋知抬着的手还没放下,有些不知所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