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甜的胃里火烧火燎地疼,小腹还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勒着,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伸手在身上摸索着,想要找到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难受。
“哼,哼~”
她难受得想哭,连这种东西都能欺负她!
叶秋知开着车,听见了小女人的一声哼唧,原本降至冰点的男人,浑身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
静谧的车厢里随着柳甜的喘息顿时变得暧昧。
叶秋知从后视镜里发现了小女人的动作,只一眼,差点让他把鼻血喷出来......
柳甜抬手拨弄着肩膀上的安全带,他猜她是没有力气,想扯开又扯不动。
安全带把她的胸口勒成各种形状,看起来就像是......在抚摸......
也不知道为什么,车厢里明明相当的昏暗,也没什么灯光,她软嫩的小手居然白得亮眼,无名指上的钻戒也异常闪亮......
叶秋知看得一阵脑热,打开转向灯准备在路边停车,如果再这么任由她折腾下去,他怕他们两个今天都到不了家。
停车的短短十几秒钟里,柳甜晶莹剔透的眼眸,泛红的脸蛋,张着嘴巴又无比迷惘的样子,还有那声让他无法自拔的娇嗔,通通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恨不能马上就把那个勾人还不自知的女人就地正法。
“滴——”
车窗外一声急促刺耳的鸣笛声瞬间惊醒了心猿意马的叶秋知,他立即专心把车停好,下车绕到了后排准备解救那个看起来随时都能哭出来的小女人。
车门被拉开,忽然窜进了冷风,让柳甜轻松了不少,她混沌中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向她逼近,随后身上一松,整个人像滩烂泥一样像侧面倒去。
“快扶住我,我不能倒!”
柳甜惊呼一声,抬起了软绵绵的手,向着前面人影的方向。
叶秋知被柳甜的呼喊声吓了一跳,强有力的手臂瞬间爆发抓住了她的胳膊,扯进了怀里,“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倒?”
叶秋知的声音温柔悦耳,没了往日故作冷漠的疏离,有的只剩下了浓浓爱意。
柳甜像是缠人的藤蔓顺势攀附在了他的身上,她费力的扒着叶秋知宽厚的肩膀,一呼一吸之间喷洒出的酒气,熏得他都要心醉了。
“在外面醉酒很失态,不可以!”
柳甜说着还义愤填膺地挥了挥小拳头,奈何浑身都软绵绵的,也没什么力道。
“呵。”
叶秋知低低的笑了一声,他抱着柳甜坐进了后座,关上了车门,隔绝了一切喧嚣。
他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轻柔得不像话,“知道失态还喝酒,是不是该罚?”
柳甜瘪了瘪嘴,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流了出来,她没力气哀嚎,也没力气痛哭。
两行眼泪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流得顺畅得不像话。
“我没办法,我好累,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我好恨,好恨......”
柳甜感觉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贴上她的脸颊,温温热热的,好舒服,之后眼泪就被擦掉了,然后是她的下巴,还有她的脖颈,再后来是泪水滑进去的胸膛。
“放下不行吗?”
叶秋知的笑容缓缓凝结到脸上,最后变成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口莫名一痛,他更加卖力地亲吻到柳甜的身上,恨不能把她融入骨髓。
“怎么放下,放不下,宝宝在看着我,她每晚上都来看我。”
柳甜声音哽咽,她眼皮无助地耷拉着,看起来脆弱极了。
叶秋知捏住柳甜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他双眼迸射出锐利的光芒,可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你恨我吗?”
柳甜摇了摇头。
“恨我吗!”他又问。
柳甜感觉到她的下颚很痛,眼泪流得更汹涌,“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最恨的人叫叶秋知,他伤透了我的心......”
叶秋知像是猛然被人用拳头打了一拳胸口,痛得他要直不起腰,他不甘心地又问,“你爱我吗!”
柳甜又摇了摇头,她大口地喘着气,好像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呼吸都顺畅了。
“说话!”叶秋知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必须听柳甜亲口说她不爱他!
柳甜抗拒地推他,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你这个人好奇怪,我不认识你我凭什么爱你!”
叶秋知恶魔低语一般在柳甜耳边毫不罢休的问道,“你爱谁?”
柳甜挣扎着大喊起来,“我爱叶秋知,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你满意了吗!”
她瞬间又变得沉静,低声呢喃,“我好爱叶秋知,好爱他,他是王八蛋......”
叶秋知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又继续把柳甜身上碍事的衣服往下扯,“你想怎么做?”
柳甜:“......”
他忍着心口的痛意哄她,“乖,告诉我,我帮你。”
柳甜不信,“你帮我惩罚他?”
“嗯!”
“我想......”
柳甜也不记得自己都说什么了,只记得在闭嘴的那一刹那,身下忽地一痛,之后整辆车都摇晃了起来。
男人的身上很硬,但是她的心里很软,她整个人好像飘荡在云端,眼皮都睁不开了......
柳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叶秋知换的餐桌,叶秋知换的地毯......
“你放开我,我不要回来,我讨厌这里......”
柳甜趴在叶秋知的肩膀上无力的抗议着。
叶秋知在抱着她上楼,拍了拍她的屁股,脸上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乖,睡吧,听话。”
他低沉的嗓音好像有催眠的魔力,柳甜被施了魔法,眼皮再也睁不开了。
后来,她好像被放进了温水里,然后是床上,所有的一切全都温柔无比,今晚她睡得格外香甜。
在梦里,她好像总能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了好多,她都听不清,最后,好像是说什么,“如你所愿......”
叶秋知趁柳甜睡着重新出了门,他驱车回了他比较近的一处房产,取了一瓶好酒,然后往叶老爷子的墓地开。
路上,他给齐深打电话,“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齐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眼往自家墙上一看,凌晨三点,随后他身子猛然一颤,“总......总裁!您有事直接吩咐!”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么晚打电话,还这么客气......他家boss莫不是被鬼附身了......
“嗯,计划调整一下......”
叶秋知神情刚毅的脸庞上,剑眉紧蹙,眉宇之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忧郁。
到了墓地,叶秋知把酒摆上后,一撩裤腿,像个孩子一样坐在了叶老爷子的墓碑旁边,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走之前,他拍了拍叶老爷子的墓碑,“爷爷,您总说我是不孝孙,等我下去以后再跟您赔罪,下去之前,我会给您一个崭新的‘叶氏’,相信我!”
早上柳甜还没睁开眼,身上的痛感就抢先袭击了她所有的意识。
全身像是被拆卸重组了一样,她使用不了崭新的四肢,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她陷在了绵软的被褥里,挣脱不开,虽然她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柔软的床了......
“醒了?”
叶秋知抬手刮了刮柳甜皱在一起的小鼻子,温柔无比地叫她。
柳甜被突如其来的碰触吓得浑身一抖,她猛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他额前的碎发没有发胶的支撑,遮挡住了大半的眼眸,顺毛的叶秋知唇角噙着淡淡的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眼前的人和身上不适的感觉全都在告诉她,他们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柳甜面上一时之间青一阵红一阵,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能准确无误的表达出她的心情。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其实一切也没有那么糟糕,她和叶秋知本来就应该是这种关系。
可是更多的时刻,她还是更想知道昨天都发生了什么。
好久都不碰酒了,感觉酒量完全下降了,这断片了是怎么回事......
“是傻了还是还没醒酒?”
叶秋知用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面向她。
柳甜的开场白还没找好,只能蠕动着嘴唇,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我昨天......”
“你......昨天......”
叶秋知欲言又止。
柳甜瞬间紧张起来,下意识的问他,“我昨天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怎么样吧?”
“你昨天,很—热—情!”
叶秋知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往下拽了拽,戏谑的道。
柳甜随着叶秋知的动作,看见了他裸露的胸膛,上面一道道暧昧的痕迹,一看就是一个女人的最快乐的时候留下的作品......
柳甜皱了皱眉头,“你这意思不会是我主动的吧?”
“嗯,在车里的时候,你在上面,确实是你主动。”
叶秋知颇为无赖的戏谑开口。
“车里?!”
柳甜惊讶出声。
“嗯,很刺激。”
柳甜:“......”
柳甜只感觉大脑一阵阵的缺氧,她的大脑简直接受不了这么荒唐的事情,她这二十多年接受的教育根本不允许她做那么出格的事情,还是她!主!动!
她闭上了眼睛,多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所以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来不及多想,下巴便被男人的大手捏住,柳甜睁开了眼,对上了一片结实健硕的胸肌,上面还都是她的杰作。
叶秋知俯身一吻亲在了柳甜的唇瓣上,他不舍得的吮了吮才离开,“你再躺会,我去给你简单做点东西。”
“家里没有食材,叫外卖。”
柳甜回过神,提醒他,她也确实饿了。
“我说有就有。”
叶秋知笃定的说。
柳甜有一瞬间心里不是滋味,她家搞的好像叶秋知比她还熟悉,再加上她还是接受不了叶秋知说他们在车里那个的事......
她赌气的说,“这是我家!我说没有就没有!”
“你家不就是我家,老—婆。”
叶秋知也不和她生气,反而一副吃饱喝足神清气爽的样子,一字一顿的叫道。
柳甜气不打一处来,她侧头看他,正好看见叶秋知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留给了她一片健硕修长的背影。
“你不能穿衣服吗?”
柳甜连忙又把头转了回去,烦躁的闭上了眼睛,即便是看过很多次,她依旧觉得某些地方实在是辣眼睛。
叶秋知闻言扭过头来,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眯着眼睛提醒她,“你不是也没穿吗!”
!!!
柳甜气的想翻白眼,感觉今天的叶秋知和前段时间的叶秋知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
再也没有在她面前特意的克制,反而不知道被哪里激发出来了一些大男孩的属性。
或者就是说他今天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和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而他好的不得了的原因,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一定是因为她的主动!
柳甜只能暗自平复着心情,等叶秋知走出房间后,她才有时间思考一些问题,从昨天晚上她去应酬开始。
叶秋知不应该知道她在哪里的啊,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
而且她太害怕自己喝多以后说漏了什么,一旦被叶秋知察觉到了什么,那她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柳甜瞬间起了一身的冷汗,身上莫名升起了一股力气,支撑着她爬起来。
被子从身上滑落,她低头一看身上的痕迹更甚,不过她无暇顾及到底是谁主动了这种小事,连忙扯了一件衣服随意的套在了身上,出门往楼下跑。
柳甜扶着楼梯的扶手往下跑,叶秋知站在开放性厨房里扭着身子回头看她。
她如遭雷劈的愣在了原地,两只脚还在不同的楼梯上......
叶秋知握着锅铲,握出了音乐家指挥棒的艺术感,看着矜贵优雅,他含笑的望着柳甜,嘴里依旧揶揄,“慢点走,还有力气?”
柳甜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缓慢的走下楼梯,她对着叶秋知夹着笑的眼眸,心里狠狠一痛。
有那么一瞬间,她多希望,这是叶秋知第一次在她的厨房里握着锅铲的样子。
哪怕那会她已经觉得很痛苦了,但是她仍然希望回到那个时候。
最起码,没有现在的两条人命,他们谁都不用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