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当皇帝,这么激动干嘛,你要真在意我还会去让我陪那些个糟老头子?为何不干脆让我去陪贺齐舟得了!”秋荻生出一丝怒意。
“胡闹!我怎么可能便宜了那小子,要不是看在他还有价值的份上,上回就让那刺客刺死他算了!”萧寄怀忽然坐起身子,也是动了气的样子。
“你还说呢,明明是你在意小雪才追去的!”秋荻坐在床沿暗暗抽泣。
萧寄怀深吸一口气,好像是强忍怒意,陪笑道:“让你陪莫德正他们的确是我家不对,但那都是我父亲的意思,为此我还和他吵过几次,差点就要被赶出家门了,我们再忍个一年半载好不好?”
“那上次都说好是最后一次了,怎么这次又来,我帮你家赚了这么多钱,该还的早就还清了,要不是还有些期盼,你说我这样不清不白地留在人间,还有什么意思?”秋荻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所以这次没让你陪嘛,你放心,有些事就是为了留个把柄,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了。今天父亲找我还有事,我就不留在这里了,贺齐舟那里你盯着点。”萧寄怀最不愿意听上官提这些事,弄得好像是萧家欠这个贱人似的,不过现在她的价值的确还很大,自己真舍不得马上抛弃,但也没了留下来过夜的兴致。
“你就不怕我去找贺齐舟吗?哼,看我傻的,那几个骚蹄子也都是你的人!你快走吧,最好别来了。”秋荻怒道。
萧寄怀也动了真怒,竟然缓缓穿好衣衫,径直而去,芳香的闺房里,只留下上官暗自神伤。
……
酒含在口里,眼前是腰肢扭动渐渐靠近的美人,身上的燥热越来越强烈,贺齐舟猛然想起,这酒里不是毒!是催情的药物!贺齐舟一掩袖,作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偷偷将口中酒吐于袖上,然后道:“姑娘,我,我们再喝两杯吧!”
已经起身靠近的胡姬如猫戏老鼠般,也不急于一时,喝了这催情酒还能抵扩住她诱惑的男子还真没见过,便又缓缓坐了下去,故意斜着身子,一展起伏的峰峦。
贺齐舟借着袖子的遮挡,急忙深吸一口气,定住心神,从怀里掏出一颗迷药,借着撤去袖子之时,悄无声息地将药放入对方杯中。眼见对方喝下杯中之酒,心中略为宽心。
自己虽然随黄荃学医,也仔细瞧过几具女性裸尸,但哪有对面这胡姬如此妖娆动人,况且正是年少多情之时,若真要喝下那催情之酒,还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能把持住,不过自从见过小雪之后,贺齐舟的眼里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女人,当然不愿意将第一次轻易付出。
胡姬第二杯酒下肚,情意萌动,再次扑来,贺齐舟忙起身让开,那胡姬一个踉跄,缓缓倒地。迷药的药效因人而异,对普通人而言,一粒药大概以维持两个时辰,加上正是晚间睡眠之时,贺齐舟估计对方要睡三到四个时辰才能醒来,那时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
不过让对方光着身子睡地上也不成啊!自己还要帮她穿衣?贺齐舟怕自己真会有什么想法,急忙去床上抱来被子,将地上的胡姬胡乱包起后抱到床上,自己再回外间打坐。
床上的胡姬虽然被迷昏了,但在梦中还是呻吟了半宿,贺齐舟惊叹这春药的药力实在是惊人,幸好自己没有贪杯,可这完美的女性身体和着销魂的呻吟,想一下子忘记也难啊!就像是高手比拼一样,苦苦坚持了半个时辰,那喘息声渐渐淡出耳际,自己总算能集中起精神吐息起来……
……
“奴婢不知为何双眼沉重一下子就睡着了,醒来人就不见了。”胡姬对着正在池塘里喂鱼的萧寄怀说道。
“你确定他没碰你?”萧寄怀洒尽手里的鱼食,拍了拍手问道,假山环抱的池塘里水花翻腾。
“没有,那家伙连看都不敢看!临走时还在茶几上留下十两银票。”
“小气的乡巴佬!”萧寄怀轻蔑挥手道:“你回去吧,以后没事别往这里跑,特别是不要让秋荻知道。”
“是。”胡姬有些不服气地退去。
萧寄怀拍了拍手,一名管家模样地人跑了过来。萧寄怀道:“暮雪还在岭南吗?”
“应该还在,临安和金陵的人都没发现她回来。”管家答道。
“我下午就动身了,她如果想去阿尔泰山,很快就会经过金陵的,想办法将消息尽快传过去,务必让她知道。”
“是,少爷!”管家欠身告退,湖边假山后走出一个高大身影,除了胡须更长,额间多了些皱纹外,与萧寄怀有六七分想似。
萧寄怀发现来人,急忙躬身作揖道:“父亲大人!”来人正是萧寄怀的父亲冀南侯、四大总兵官之一的冀南总兵萧蓟雄!
“混帐!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迎娶小雪之前不要再去找那些狐狸精!你真要忍不住,家里随便找个丫环就是了!”萧蓟雄铁青着脸怒喝道。
“父亲,我发现小雪可能有点喜欢贺齐舟,所以带那家伙去小筑过个夜,也好让小雪死了心,再说她也不在京城……”
“闭嘴!你知道有多少眼睛正盯着你吗!如果在这件事上出了纰漏,看我怎么收拾你!”萧蓟雄道。
“是,父亲。”萧寄怀道:“父亲,这次为何安排我去燕京?莫德正那里还要再打点吗?他可是个喂不熟的家伙。”
“他是枢密使,只要他一天还在位子上,就得不停地喂!之所以不让你去并州,我觉得北周很有可能主攻那里!幽州那里反倒因为东周和北周相争,北周不敢轻出镇远关,反而暂时安全。反正有什么问题我会让你尽快回来的。”萧蓟雄道。
“您知道陛下决定什么时侯出兵吗?”
“这个要看东西两周的战况了,多数还是会从并州出关,正面攻镇远关太难了。我们身处幽并两地的后方,无论是从哪里出兵,都要经过我们,到时也正是我们名正言顺壮大的时侯,姜竹如果能撑起场面最好,就算撑不住,兵权在手里,万事也不怕!”
“父亲说得是,莫德正是在并州发家的,如果这次并州军被打残了,孩儿估计这枢密使之位非您莫属,到时就叫他把吃进去的双倍给吐出来!”萧寄怀道。
“不要小看了常峰!你在他那里身段一定要放低,如果莫德正下台,先顶他上去,只要不让张家人霸着就行!我很快也会回河北,你走之前先去和你母亲说一声吧。”萧蓟雄说完拂袖而去,对儿子的短视不甚满意。
“是,父亲。”萧寄怀一直等萧蓟雄消失在视线后才起身站直,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
贺齐舟清晨偷偷回到寝室,补睡了两个时辰,然后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准备去食堂吃饭,然后发现一路上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不可思议的,到了食堂,迎来的还是这样的眼神!
贺齐舟不明所以地打了份饭菜,刚想开口吃饭,上完课过来的林川忽然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叫道:“少爷,你真的在上官秋荻那里过夜了?”
所有人的目光转了过来,和林川一起进来的还有杨山和刘骏之,同样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贺齐舟。
“嗯,看了上官姑娘表演后,误了城禁时间,就待了一宿。”贺齐舟道。
“整个京城都传开了,上官秋荻把第一夜给你了!而且靠上官姑娘撑台面的玉门小筑居然没有否认!据说现在想让上官姑娘陪侍的王公贵族都挤爆玉门小筑了!”刘骏之道。
“胡说,我们清清白白的,只是聊了会话,陪侍另有其人……”
“哦……”已经有很多人都围了过来,起哄声此起彼伏,他们这些武人从来就不受皇城青楼青睐,贺齐舟也算是为他们扬眉吐气了。
“我就坐了一夜,其他什么事都没做!”贺齐舟大声道。
“做了一夜?哇!”不知谁叫了一声,怪笑声更热烈了!
“好了,随你们怎么想吧,反正我什么都没做。”贺齐舟心中苦闷,低头吃饭,因为他见连林川看自己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怀疑,唉,那还有什么好解释地呢?让那个一进屋就脱光衣服的舞女为自己开脱?这萧寄怀的好意也太……太那个了吧!
上官秋荻失去处子之身的消息在京城足足传了四天,传言又说她在这之后仍然是卖艺不卖身,而且只卖有缘人;刘颖之又来过几次,每次看向贺齐舟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小公主在事发六天后以小太监的身份也来了一次,见着贺齐舟后什么话也没说,冲着贺齐舟重重地‘哼!’了一声后转身就走;姜荷好像也不怎么想念她父亲了,大半个月都没见她来武备馆。
转眼就到了四月下旬,武备馆的新生准备一路西去甘州,套取属于自己的第一匹良驹。队伍由陆振耀带领,一共是四十五人,这一届翰林里少的是许暮、张沐风和姜竹。而贺齐舟两天后就要和队伍分开,他要和灵越参加师父陆宝根的退隐仪式,等仪式结束后才赶去甘州,以他那匹大黄马的脚力,应该能够赶上大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