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也只能这样了,郇馨语含糊的挂断了琼斯的电话,其实琼斯这次也只是通知她们,并没有要回话的意思,本来么,送人家东西哪有征求对方意见的。
外交部的回复也很快就到了,是直接打给符敏的,他们认为美国人的思维没有东方人复杂,州长夫人以私人名义送晚礼服,不会有什么恶意,可以接受。
同时,为了不失国格,还是要他们谨慎一些,最好穿领事馆准备的礼服出席晚会。”
尽管晚礼服没到,女人其他方面的装束还是要准备的,大家都开始忙活起来,相对来说,云飏比较淡定,简单修饰了一下就回到老公身边陪着阎涛。
阎涛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会怎么装扮,他平时也不是一个邋遢的人。
阎涛怜爱的把云飏搂在了怀里,柔声问:“怎么不多打扮一会儿,看看她们几位美女,都兴高采烈的去打扮了。”
云飏嫣然一笑,拿起阎涛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骄傲的说:“飏飏的美不用打扮,而且飏飏也只能把最美丽的一面展示给自己的男人。
“我为啥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去取悦那些洋鬼子?人家知道哥不喜欢他们,只是不得不跟他们打交道。”
阎涛摇了摇头:“不要这样说,飏飏,个人喜好不同,我们要尊重别人的选择。
“我也不是一味的讨厌外国人,真正把我们当朋友的,我会尊重他们,可是,你知道,我这个人比较记仇,对日本人、美国人和我们的几次战争,我是忘不了的,这不一定是什么优点,也许只是我的狭隘。”
云飏摇摇头说:“飏飏没有说别人啊!飏飏也是表达的自己的一种真实感受而已,其实我并不喜欢去参加他们的什么晚会,虽然在电视台工作期间,我也接触过一些类似的东西,可是飏飏真的无法融入,哥,你会不会觉得飏飏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阎涛摇摇头:“飏飏,无论什么大家闺秀、名媛贵妇也没人能和你相比,因为你善良、本色,你就是你,你活得真实,不会因为别人的喜好而改变自己,这才是最大的自尊自爱,我想这个道理,你是懂得的,对吧?”
云飏娇羞的一笑:“嘻嘻!人家不就是想被你夸夸么,被你看穿了,坏哥哥!”
见别人都在楼上,云飏的目光又有些迷离。
阎涛刚想亲亲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突然,楼梯口传来了高跟鞋的响声,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抬头看了看,原来是符敏。
经过一番修饰,符敏确实比原来更加的光彩照人,看起来她是一个会打扮自己的女人,这也是阎涛第一次发现。
不过,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忽然觉得和符敏之间产生了距离,原本由于早晨那一段激情拥吻已经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现在感觉忽然就变远了,甚至比原来还远。
符敏看了看阎涛,又看了看素面的云飏,忽然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云飏也目睹了这一变化,她刚说了一句:“符姐,你好漂亮啊……”
随即打住了:“呃,符姐,你脸色忽然变的有些不好,是不是还没倒过时差?”
符敏说不出的懊恼,刚才看像阎涛的一眼,她忽然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种漠然,一种类似于看向陌生人的漠然,她心中一冷,随即下意识的看了看云飏,她明白了,自己就是个愚蠢的女人。
经历了这么多,怎么参加一个州长夫人的晚会竟然会让自己激动得像个小女孩呢?竟然没有云飏冷静。
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女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不是有句老话么:女为悦己者容。
那么自己打扮到底是为了谁呢?天地良心,当时自己确实没多想,可能就是出于一种职业习惯。
但是如果自己换成是阎涛会怎么想呢?出席一个晚会化化妆是正常的,总不能邋里邋遢吧?可是,自己心中是有男人的,这个男人就在身边。
如果是妆容花了,补补妆,头发散了,重新梳理一下,这都很正常,自己却鬼使神差的修饰了半天,尤其是,人家正牌夫人云飏,几乎是什么都没动,那么换作自己会如何感想?
符敏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没事,飏飏,是有点晕,我刚才化妆就是想掩饰一下。”
说完,她又后悔了,该死,这个男人聪明绝顶,怎么会听不出来自己是在说谎呢。
果然,阎涛微微一笑:“嗯!确实不错,符姐,修饰了一下比原来更加的光彩照人,看来今晚的皇后非符姐莫属了。”
符敏叹了口气,喃喃地说:“人老珠黄了,再不打扮打扮就更不成样子了,哪像飏飏妹妹天生丽质,青春靓丽啊。”
阎涛忽然有一种话不投机的感觉,干脆不说了,免得惹得大家都不痛快。
云飏没看出什么不对来,笑嘻嘻的说:“符姐,就您还人老珠黄,您可别逗了,您这正是女人的黄金年华呢,哪像我们这么青涩啊。”
符敏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了,她也不想把话说的太僵,自己都觉得刚才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了,再说下去,弄不好就没法收场了。
恰好这时候邱雅和郇馨语并着肩,说说笑笑的走了下来,郇馨语搔首弄姿的故意摆了几个姿势,嗲声嗲气的问道:“哥哥、姐姐们,你们看我美么?”
阎涛心里有些发苦,但愿这孩子到了美国人面前不要在这么装腔作势,她今天可是主角,万一到了地方她还像跟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一样这么胡闹,可就真的出了大事了。
可是想想自己的担心也是多余,郇馨语又不傻,怎么可能里外不分呢?
他自己都不觉的笑了。
不过,说心里话,他今天对这些女人这么激动的反应确实感到有些意外,馨语和符敏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就算邱雅也是堂堂副省长的女儿,这样给他的感觉确实有些小家子气了。
云飏倒是没想那么多,和大家有说有笑。
最后一个下来的是陶静,出人意外的是,她虽然花费的时间最长,却没怎么修饰,基本和上楼前没什么两样。
邱雅拉着陶静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陶姐,你好像没什么变化么?这么半天你去干嘛了?”
陶静微微一笑:“没什么事,上去和老公用手机发短信聊天了,让你们年轻人见笑了,呵呵!”
阎涛竖起了大拇指:“陶姐,还是您淡定!”
陶静抿嘴一笑:“其实,我还真的不大想凑这个热闹,要不是因为这是集体行动,我就真的不去了。”
阎涛摇摇头,说:“去还是得去,毕竟我们还需要他们帮忙,不过,等一下看情况吧,如果他们真有诚意答应我们的要求了,我和飏飏就不参加了,飏飏不喜欢这样的活动。”
邱雅诧异的看着阎涛夫妇和陶静:“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们都不想参加这样的活动?”
郇馨语也有些奇怪:“师兄,不是说好了都要去的么,不然我们费这么大的事还请示什么啊?一口回绝不就完了么,害得人家化了半天妆。”
阎涛摇摇头说:“这不是一回事,馨语你和符姐是必须去的,还有小雅,符姐和小雅是负责外事工作的,馨语是重点邀请对象,现在实际上已经不是一次简单的私人邀请了,这已经是一次正规外事活动了。
“正常情况下,有这种外事活动,第一次参加的是要经过培训的,我和云飏都没经过培训,万一出现点什么状况,对国家和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这次来的任务很明确,就是为了那十几个亿,如果我能顺利的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其余的事情就是陪陪我的妻子,至于别的事情确实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符敏叹了口气:“阎涛说得对,这不是置气的时候,馨语,小雅,我们是必须去的,不管愿不愿意,现在这已经是政治任务了,至于阎涛、飏飏和陶姐,你们可以酌情。”
阎涛点了点头说:“等一下看看琼斯给我们带来什么具体的东西吧,如果没必要,我和飏飏就不去了,反正你们还要回来的。”
陶静微微一笑说:“那样的话,我也不参加了,没什么必要。”
说完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知道阎涛为什么不想去了,因为这次晚会是州长夫人邀请的,参加的可能都是名媛淑女,阎涛觉得一个大男人参加这个聚会有些不方便。”
这句话忽然提醒了阎涛,他一下子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次聚会没什么兴趣了,原因还是来自云飏没有刻意化妆。
一直以来,和符敏、郇馨语还有小雅在一起,云飏都充当着主人的角色,即便是朋友聚会,云飏每次都处于很重要的位置,这让阎涛心里感觉很平衡,因为他不能容忍他的妻子被人当作可有可无的角色。
他自己可以做配角,做路人甲,但是飏飏不行,飏飏在他心里的地位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在刚刚确定他和云飏要以度蜜月的形式作掩护来完成这次任务的时候,云飏曾经说过她是一个道具,当时他没有反感,因为这个道具也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是为了国家利益,他无话可说。
但是今晚不是,虽然琼斯小姐补充了一句,说他们州警察局长的夫人也会参加,可是,州长夫人的邀请对象主要是郇馨语,或者扩大点说包括符敏和邱雅这两位有着深厚背景的女人,云飏真的就只是一个陪衬了。
阎涛不能忍受飏飏充当这样一个角色,这会让他感到心痛,尤其是云飏没有化妆,就说明她也对这件事没有兴趣。
这些才是阎涛的内心真实想法,只不过,他自己也是刚刚才意识到。
符敏看了大家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了郇馨语,点点头说:“馨语,你和我上楼去一下,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说完,向大家点了点头,自顾上了楼。
郇馨语有些莫名奇妙,看了看阎涛,也跟在了符敏的身后上楼。
符敏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把郇馨语让到了里面,按照西方人的习惯,除了夫妻,一般很少有两个人同一房间的,同性也不例外,反而是异性同房人家觉得更正常。
阎涛差不多能猜到符敏会和郇馨语说些什么,他无所谓,虽然都是朋友,但是,无论多好的朋友,都没有他的妻子重要,这一点确定无疑。
他在内心已经暗暗决定,他和符敏这种暧昧关系必须结束了。
正如阎涛所猜想的那样,符敏把郇馨语让进自己房间以后,随手关上了门,一头扑进郇馨语的怀中,呜咽着说:“馨语,我该怎么办啊?我犯了个非常低级的错误,我太轻浮了,怎么表现这么差啊?”
郇馨语被符敏这没头没脑的举动弄蒙了,她轻轻拍着符敏的肩膀安慰说:“敏姐,不哭,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和师兄都不对啊?你们闹什么别扭了么?”
符敏哽咽着说:“都怪我,不就是一个州长夫人的邀请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让我忘乎所以么,还精心的梳妆打扮,明明知道飏飏在他心里的位置那么重要,我为什么要出这种风头?
“你没听见他说么?还是陶姐淡定,那意思不就是说我不淡定了么?我真傻,怎么像个小女孩一样不稳重啊?”
郇馨语愣住了,喃喃地说:“你是说,师兄是因为你故意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些才不高兴的?不会吧?他至于那么不可理喻么?他是个心胸开阔的男人啊?”
符敏叹了口气,用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拉着郇馨语坐在了床边,摇摇头说:“馨语,你还是不够了解你这位师兄,他是个男人,骨子里是个大男子主义很重的男人,也是个民族情结非常重的人。
“只不过,他这个人很会控制自己,所以很隐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