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涛心里一动,这确实是个问题,是一个他和他的同事们都忽略了的问题。
是什么人把太阳膜揭下去的,为什么要把它揭下去?碰巧的是,就在有人刚刚把太阳膜揭下去,就出现了有人开着这台车从别墅方向开往天泰地产大厦。
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段文彪的坐车的行踪,恰恰应该显示的是死之前他本人的行踪,可是,此刻显示,在段文彪死之前,这台车的驾驶人却变得扑朔迷离了。
阎涛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起身走到马郁兰的旁边,把视频定格在那个等红灯的镜头,问道:“马医生,你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有些熟悉,尤其是她的着装和首饰。”
马郁兰仔细看了看说:“警官,我觉得这个钻石耳环很像我前段时间丢失的一副,墨镜也和我的墨镜差不多,衣服也是我喜欢的颜色和款式,只有脸看不见,是不是有人想假扮我啊?”
阎涛指着视频截图下面标注的时间说:“马医生,你仔细想想,五月九日那天下午六点二十四分你在什么地方?”
马郁兰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昨天晚上六点二十四分,那时候我应该已经坐在餐桌边开饭了,这件事小兰可以证明。”
阎涛盯着马郁兰的眼睛继续追问道:“那就是说,按照你的说法,在这个时间开着段文彪的宝马x5的这个人不是你,对吗?”
马郁兰深深的点了点头,似乎忽然间变得轻松了,肯定的说:“我明白了,这是有人要陷害我,他们早就挖好了陷阱,时刻准备着陷害我,阎队长,我希望你能尽快破案,我会全力协助你的。”
看着马郁兰变得越来越轻松自如的表情,阎涛感觉得到,这个女人开始时的担心似乎有些蹊跷。
他感觉得到,马郁兰的情绪变化很大,此刻,她显得很平静,回答问题的思路也很清晰,那么,什么情况下她显得最紧张呢?
阎涛慢慢的回忆着,马郁兰反应最强烈的时候,应该是他拿出那张药品标签的时候,但是她的脸色煞白,几乎坐不住了。
既然她早就知道药品已经丢失了,而且她还有药品丢失的证人,当时还有必要那么惊慌么?她是为了什么惊慌呢?
那么,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镇定下来的呢?
对了,是从看到段文彪日常开的那台宝马吉普车开始。
马郁兰主动说出那副耳环和太阳镜以及着装都和她的日常装扮很相似,而且,她已经点出这是有人在冒充她,那么,冒充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问可知,是想祸水东引,企图让警方怀疑是马郁兰把段文彪的坐车转移,从而转移警方的视线,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马郁兰做的,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她是杀害丈夫的凶手或者帮凶。
如果,这一切都是别人故意设的陷阱,那么,马郁兰就是清白的,可是单从视频上,并不能完全排除她的作案嫌疑,即使有小保姆的证明,因为保姆和她的特殊关系,也一样难以完全排除她的作案嫌疑,她又为什么会在那一时刻显得非常轻松了呢?
从紧张到镇定,这两种环境和她个人的安危关系并不大,那么,不难得出结论,她所在乎的,并不是她个人的安危,而是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什么人?
她会担心什么人呢?
阎涛并没有直接问她什么,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马医生,你们别墅的保安监控系统是新换的吧?”
马郁兰点点头。
“为什么这个时候换安保系统?仅仅是巧合吗?”阎涛盯着马郁兰的眼睛。
马郁兰踌躇了一下,说:“应该算是巧合吧,段文彪以前经常带女人回来,监控都有记录,前几天他忽然说要给那个小妖精在外面买房子,以后不带她回来了。
“为了抹去那段记录,我才让人把安保系统都换了。”
阎涛点点头,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只不过太巧了,刚刚换了安保系统,男主人就出事了,巧得令人生疑。
阎涛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像是很随意的又问道:“你的保姆小兰和段文彪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据说小兰长得很清纯。”
马郁兰立刻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们没什么特殊关系,段文彪是男主人,也是小兰的姐夫。”
阎涛笑了笑,他知道马郁兰没有说实话,因为他在段文彪和马郁兰的主卧室的大床上采集到了多个人的毛发。
刚才技术科的宋波给他发短信,根据现有条件,已经查明那些毛发除了段文彪、马郁兰夫妇的,还有丛姗姗的,这些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床上还有保姆小兰的多根**毛发。
如果仅仅是小保姆的头发散落在主人的床上这并不奇怪,因为她要打扫主人的房间,遗落头发很正常。
可是,把**的毛发遗落在主人的床上,还不是一根两根,这就耐人寻味了。
至于对体液取样的化验结果,要稍后才能出来。
这又是一处疑点,一段文彪的风流成性,不放过稍有姿色,又很清纯的保姆兼表小姨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问题是,马郁兰为什么要隐瞒呢?
阎涛决定和马郁兰的谈话先告一段落,他一边和其笔记本电脑,一边交代马郁兰在最近一段时间不得外出,保证随叫随到。
想了一下,他还是告诉她先等一等,因为田春兰也传到了,他要把刚才马郁兰说的话核实一下,如果有疑问,他准备让两个人能当面对质。
阎涛站起身来送马郁兰出去,走到门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阎涛很随意的问:“马医生,你和侯文昌的关系不错吧?”
马郁兰浑身一颤,一个踉跄几乎摔倒。
她一手扶住门框,喘息了一下,头伏得很低,然后摇摇头说:“过去我们曾经是同学,自从和段文彪结婚以后,我和侯文昌就没有过私下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