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振宇带着夏雪到达缅甸,为了安全起见,除了吉米,他没有通知任何人!
当然,他知道,吉米知晓的事情,也瞒不过罗彬!不过罗彬既然赞成吉米给夏雪做手术,应该不会让吉米再在手术中做手脚!再者,他与罗彬已经恩怨两清,对方也没有理由再来算计夏雪。
当然,什么时候都谨慎些,还是好的!
厉振宇做足了准备,同时在医院里安排了不少好手,严阵以待。不过,他做的这些这准备并非为了防备罗彬。因为凭着罗彬的身手,再多的人都没用!他身边的只有陶铮能跟罗彬较量一二。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两人起床用过早餐之后,厉振宇陪着夏雪来到了医院。
吉米早就准备好了专门的绿色通道,让夏雪躺上了手术床,推进了手术室。
整个过程,厉振宇陪伴在夏雪的左右。他穿着无菌服,戴着无菌帽和口罩,和医生一样全副武装。为了避免夏雪惧怕手术,他将陪伴她经历整个过程。
“振宇!”夏雪紧紧地抓住男子戴着无菌手套的大手,本来心里极为恐惧,因为有他在她的身畔,她放松了许多。无论任何时候,只要有他在,她就很有安全感。
“我在,我一直都在!”厉振宇戴着口罩无法吻她,就用戴着无菌手套的大手摸了摸她的俏脸。“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平安苏醒过来!”
唔,手术要开始了!她要做深度麻醉!这真得是一次生死关劫!重新苏醒之后,她是拥有了丢失的记忆,或者是更糟……不敢深思下去,她只是攥住他的大手,紧紧地,紧紧地……
头顶的无影灯打开,吉米开始给夏雪注射麻药。通常,这些活儿一般由副手或者护士来做,但为了确保手术的成功率,他都是亲力亲为。
“别怕,相信我!”吉米俏皮地对夏雪眨了眨蓝色的眼眸。
原本心里很紧张的,看到吉米轻松的模样,夏雪也不由轻松了许多。吉米似乎很有信心,她是不是也该对他有些信心呢!
长长的麻醉针刺进了她的骨缝深处,感觉到身畔男子更紧地握住她。看到针头刺进她的骨缝里,他远远比她还要疼。
“我……不疼!”夏雪说完了这句话,就打了个呵欠。麻药很快就起效了,她的眼皮越来越深重,终于慢慢地阖起了眸子,沉入了无边的黑暗里酣睡起来。
*
夏雪仿佛游荡在浩如烟海的宇宙里,四周群星璀璨,无数过往流年从她的眼前流淌而过。
孤独凄凉的童年,青涩多愁的少年,命运多舛的成年……一幕幕地过往,就像电影胶片,在她眼前闪过一张张的慢镜头。起先,这些镜头是散乱的,没有逻辑的,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变得有条不紊起来。
好像有一条线将这些碎片一一串起,将她破碎的记忆拼凑到了一起。
于是,她终于健全了!
她的记忆里再无缺憾,再无空白,过往的每一幕都那么流畅,纤毫毕现!曾让她纠结不解的人,曾让她疑惑不清的事,瞬间都有了一个明了的答案!
原来,那些答案全部存储在她的记忆里!
她与厉振宇在西餐厅里的首次相遇!她第一次看向他时的惊艳和欣赏!她在厉家再次跟他重逢时内心时的微妙和忐忑!他赠她第一件礼物时她的欣喜和兴奋……
他手捧着鲜花向她走来,身边还跟着婷婷那个小狗头军师!据说,送花的点子还是婷婷帮他想出来的!因为婷婷愿意她做她的妈妈!
原来她跟他之间,是婷婷那个小红娘给牵的线!
他第一次亲吻她……霸道又冷硬,被她认为是直男癌患者!他第一次占有她,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第一次对她表白爱意,是他们夫妻情浓,渐入佳境之时。
她为他诞下儿子玉轩,他对他们母子俩的宠爱和珍惜!也许他并不是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但对她来说,他却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丈夫!
对于他,她实在挑不出什么不足之处。就算有不足之处,在她的眼里也是那么的可爱!
偶尔,他会闹点小脾气!偶尔,他会发作大男子主义!偶尔,他会有些自私霸道!偶尔,他会有些唯我独尊……可是,就算是缺点,她也一样地爱他啊!
就在他们感情最深浓的时候,她却被罗彬拐骗了去,切除了她生命中最最宝贵最最重要的那部分记忆!就这样,他硬生生地从她的记忆里给剔除掉了!而她却丝毫不自知!
现在,她终于找回来了!找到了丢失的最最宝贵的东西——她和他的过往回忆!
唔,她要好好记住这些,不能再把他忘记!一定要好好记住!
夏雪这样想着,嘴角微微扬起。感觉唇边似乎有丝羽般的柔吻落下,她却看不清那人的模样。是他吗?他就在她的身边,就在她的耳畔!她能闻听到他的呼吸,能嗅闻到他的气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下意识的,她握紧了掌心,掌心里是男子有力的大手!这次,她发誓坚决不会再松开!
*
手术整整进行了六个小时,结束之后,就是一直沉睡。
离开手术室,夏雪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随时观察。她的脑电波已趋正常,但是却一直没有醒来!
“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在手术结束的时候,同样的问题厉振宇问过吉米,不过吉米回答得很狡猾,说她睡够了就醒过来了。
其实,吉米也回答不上来具体的时间。做脑部手术风险性极大,很多人就在手术台上一睡不醒。当然,手术很成功,可是也不排除百分万之一的意外风险率。
此时,护士听到厉振宇的再次问询,就笑着用中文说:“正常情况下,明天早晨应该能醒过来!我建议你吃点东西,晚上陪她睡一觉,明天天亮的时候就能看到她明亮的眼睛了!”
听着护士安慰的话语,厉振宇觉得心情稍稍平定。他太紧张了!其实从进手术室那刻起,他远比夏雪更加紧张!可是看着她惊惶的眼眸,他就只能故作镇定。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她的保护伞,是她的安全靠山!所以,他不能害怕,不能紧张,只能用最坚决的姿态面对她,让她明白,有他在她的身畔,她绝不会有任何的意外闪失!因为他不允许!
可是,看着她宁静的睡靥,他突然就害怕就起来!很怕她从此一睡不起!
这种惊惶无助的情绪曾在她患上了病毒瘟疫的时候体会过,现在再次感受到这种没有把握的感觉,她就像一缕烟雾,随时都可能消失在他的眼前。
“雪,你一定要醒过来!”厉振宇亲吻着她的娇颜,在她耳畔深情而温柔地低唤着:“雪,你一定要醒过来!玉轩在等着我们回去!你一定要醒过来!”
拒绝了护士送来的晚餐,饥肠辘辘的他拥着她一同入眠!他一定要等着她醒来!明天她醒来,他们一起用早餐!
*
夏雪醒来的时候正值黎明时分,枕畔的男子睡得正香甜。寂静的夜晚,重症监护室里静悄悄,只有仪器发出的轻微嗒嗒声响。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夏雪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她醒了!她终于醒了!
黑暗中,她悄悄地掐自己的胳膊,以确定自己处在清醒的状态,而不是昏迷中那些奇怪的散漫的梦境。
这时,她听到了熟悉的铃声。是她的手机!
厉振宇睡得很沉,也许是纠结了大半夜,刚睡着没久,因此铃声并没有惊醒他。
为怕吵醒他,夏雪赶紧接起,甚至都没来及得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传出男子的粗喘声,好像他受到莫大的惊吓,一直剧烈喘息着。
虽然没看到电话号码,也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仅凭着他在电话里的粗喘,夏雪就听出了他是谁。“吴天佑!”
关于她和吴天佑的过往,她都记起来了!因为夏婉贞,因为陆莎莎,也因为一些现实的无奈的境况,她与他终于分道扬镳!就算后来曾经试图破镜重圆,可惜到底仍然没有坚持到最后。
在跟她复合之后,他竟然让陆莎莎怀孕了!
这个结果,导致了他们俩再次离分!
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让他们俩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断绝了关系!
时值今日,他们俩之间仿佛已经隔了天与海的距离。回首已是沧海桑田,他们俩早就已经没有了回头之路。
“小雪!”电话里终于响起了吴天佑低沉的呼唤。
“你……找我有事吗?”夏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淡然的语气。“怎么这个时间打来电话呢!你已经影响到了我和丈夫的休息!”
看着枕畔酣睡的丈夫,夏雪一阵心疼。为了陪她,他承受了多大的煎熬。她实在不忍心吵醒他!
“唔,”吴天佑的语气顿时变得冷漠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冷冷地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有事!”
“半夜打来电话确认?”夏雪表示无法理解,虽然他是她曾经的恋人,可是也不代表他拥有一些为所欲为的特权。“吴天佑,你打扰到我们了!”
“我们”两个字刺疼了吴天佑,他顿时变得激忿起来:“夏雪,别忘了上次你感染了瘟疫,是我及时通知厉振宇才救了你一命!上次我就半夜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你发烧浑身颤抖,醒来后我打电话过去,是厉振宇接的电话,你可以问他!是不是我及时提醒他才救了你的性命!你不感念我的救命之恩,还故作姿态,这么疏冷我……”说到这里,情绪激忿的男子几乎说不下去了。
夏雪怔了怔,她从没有听厉振宇说起此事啊!
“刚才我又做了一个恶梦……一个很可怕的恶梦!我梦见崔思颜……梦见她被撞死了!白花花的脑浆迸溅了一地!我恶心地直往后躲,又看到她从血泊里里站起身,对着我追过来!我想逃,脚就像钉在原地,根本动不了!”说起刚刚做的恶梦,吴天佑心有余悸。
夏雪则被他恶心得不行,他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恶梦呢!还脑浆迸溅一地,想想就让人恶寒不已。
“我看到她走近我,双手捂着脑袋,她对我说,她的脑袋被打开了,很疼很疼!我听到……听到你的声音!她张开嘴竟然发出了你的声音!然后我再看她,发现她竟然变成了你!”吴天佑紧张到声音都有些颤抖。
夏雪则是毛骨悚然。如果不是亲耳所听,她简直不敢相信他说的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为什么每次她遇到生死关劫,吴天佑都能感应得到呢!
“小雪,你的脑袋没有问题吧!”吴天佑颤声问道:“有没有受伤?”
夏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的脑袋的确被打开过!不过,手术已经结束了!而且她苏醒了过来,前尘往事都清清楚楚,她已经恢复记忆了!这说明,手术做得十分成功!
“哈,我真傻!听到你的声音,你还知道护着那个男人,说明你很健康,我在担心什么呢!”吴天佑自嘲地说着,可是他仍然没有挂断电话。“小雪,你在哪儿?为什么,我觉得你距离我很近!”
夏雪刚要说什么,手机却被一只大手给抽走了。
“吴天佑!”不知道什么时候,厉振宇已经苏醒过来了。他拿过了夏雪的手机,跟对方通话。“深更半夜打来电话骚扰我的妻子,你的皮又痒了!”
听到厉振宇的声音,吴天佑犹豫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退缩:“我刚做了一个恶梦,还记得上次……”
厉振宇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扔一边,再将夏雪紧紧地搂到怀里。他埋首在她的胸前,嗅着她熟悉的馨香,喃喃地道:“雪,你终于醒了!”
实在没有想到,他还没有睡醒,她先一步清醒过来!生怕这是在梦中,他嗅闻着她熟悉的馨香,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其实,他也同样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男人!是夏雪治好了他!只有在她的身边,他才真正的强大!因为只有他强大才能给她最好的庇佑。他不允许自己崩溃,不允许自己倒下,任何时候,他都要陪伴她保护她!
“嗯,吵醒你了!”夏雪没想到他醒过来,忙解释道:“我也没想到他突然打电话过来,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虽然她的心对吴天佑仍然有所悸动,可是当着厉振宇的面是坚决不能承认的。
“不要理他!他是个疯子!”厉振宇这样说道。
“嗯,不理他!”夏雪顺从地倒在他宽阔结实的怀抱里,柔软的双臂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健腰。
“叭!”厉振宇摁亮了室内的大灯,灯光顿时将室内照得如同白昼。女子伏在他的怀里,如同小猫一般柔顺。一手揽着她,另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再抚摸她的俏脸,用最真实的触感来确认她鲜活的存在。
手术成功了!她已经清醒过了!就在他的身边,就在他的怀抱里。
“振宇!”夏雪突然想起了什么,忙睁开清眸,急声问道:“我昏迷多久了?”
厉振宇抬眸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已是凌晨四点钟。天,快亮了。“昨天早晨八点进的手术室!过去快一天了!”
“那我……”夏雪想起吴天佑所说的恶梦,就不禁浑身恶寒。“我的脑袋被打开了吗?”
想到吉米动手术,可能要给她开颅,就不禁连连后怕。手术之前,她怕失去勇气,坚决不打听手术的详情。此时劫后余生,再加上吴天佑的话刺激,她就想弄清楚,在自己接受手术的时候,都承受了一些什么。
“傻瓜!”厉振宇在她挺俏的鼻尖上点了点,调侃道:“如果开颅,你现在哪能醒过来!是微创手术!在你的颅骨开了个直径一厘米的洞,手术结束之后,就封住了!”
“……”夏雪被震惊得风中凌乱!天呐!太神奇了!
只需要一厘米的空间,吉米就能将她丢失的记忆重植回去,果然是高手!
“我问过吉米,这种微创手术对术后的愈合情况影响极小!看你清醒得这么快,情况又不错,就放心了!”他爱怜地紧拥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曲线玲珑。虽然很渴望,但这个时候又不能侵犯她,只能忍耐着**。
听说没有做开颅手术,夏雪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毕竟脑袋被打开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不由想起吴天佑说的话,她浑身阵阵发冷。
“振宇,抱紧我!”她往他暖烘烘的怀里拱了拱,娇嗔地道:“我害怕!”
“老婆,你怕什么?”厉振宇奇怪地问道。
“嗯……不告诉你!”夏雪俏皮地吐了吐粉舌。再抬眸,看到窗帘已隐现白色,天已经亮了。
两人都没有睡意,相拥坐等天亮。
“振宇,”夏雪再次轻轻地低唤他。
“嗯,宝贝,你说!”厉振宇吻她,手指玩弄着她的秀发。她的秀发柔滑黑亮,简直可以去做洗发水的广告!因此,他爱不释手!此时,他拥着她,两人亲密接触,而他却不能碰她,就只好做点其他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我们一起看日出好不好?”夏雪提议道。
“好!”对于她的要求,他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
厉振宇抱着夏雪,登上医院的顶层天台,正好迎来了黎明的第一道曙光。
东方的云霞被渐渐染红,旭日缓慢而沉稳地高升,开始了亘古不变的永恒旋律。
缅甸的空气质量非常好,尤其是丹老群岛,因为以捕渔业为主,不但甚少工业污染,而且鲜少见到大都市的高层大厦。这里的建筑物超过十层的都少见!因此视野非常开阔,观赏日出更加方便并且壮观。
朝阳真美!他们相拥在一起,看到了此生最美的一次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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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恢复得极好!早餐过后,吉米就闻讯赶过来给她做检查,而这时他还没有到上班时间。
“不错嘛!”吉米亲自给夏雪做了常规检查,她的血压脉搏体温等等体征都趋正常人的水准,他不由有些得意地道:“做完了脑部手术,能够这么快就让病人复元的医生只有我吉米弗鲁德!”
“少来了!”夏雪白他一眼,哼道:“当初给我做手术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牛掰吧!”
虽然对吉米颇有些成见,但她不得承认,他的确是一个医学界的天才。
“那是……”吉米感觉到身旁传来的两道冷嗖嗖的目光注视,连忙打住了这个不讨喜的话题。“呃,你的身体基本没有什么妨碍了!休息几天,该干嘛就干嘛吧!”
其实,上次他给夏雪做手术,随着她醒来,就让罗彬带着她该干嘛干嘛去了!不过看到某人那么宝贝老婆,他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如果不说让夏雪休息几天,某人会不放心的!
“反正我是被你害失忆的!现在手术成功了,我也就不谢你了!”夏雪仍然跟吉米斗着嘴。
“好吧好吧!”吉米无奈地耸耸肩,“其实,我也没指望你感谢我的!”
正在打趣的时候,夏雪的手机又响了。
她没动,却把目光转向厉振宇。
没办法,老婆被他给宠坏了,什么时候都要让他代劳。厉振宇只好起身拿过手机,当然同时老实不客气地瞥了一眼,见是夏婉贞打来的。
夏雪微微挽唇,她让他帮她拿电话,就是不想有任何事情瞒着他。什么人给她打电话,她让他最先知道!
接过电话,听到夏婉贞的声音带着责怪的意味传出来:“小雪,你去缅甸了吗?”
微微愕怔,夏雪揉了揉眉心,如实道:“是的!”真不知道夏婉贞如此神通广大,竟然知晓她来缅甸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我是猜的!”夏婉贞的声音极不高兴。“给你打电话,先是关机,然后我打了你们家的座机,得知你们两口子出门旅游去了!所以,我就猜想,你们可能到了缅甸!”
“……”看来跟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不止是吴天佑,也包括夏婉贞。
“小雪,你去缅甸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事先告诉妈妈一声呢!”夏婉贞不悦的声音继续传出来:“你知道妈妈一直想去缅甸的!以前一直不敢去,是怕有危险!现在有振宇保驾护航,正是难得的好机会!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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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把自己推销出去?”他淡漠的眸子含着一丝促狭的笑意,揶揄道:“不如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