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害喜的时间,夏雪胃口好多了,精神也提升了不少。她已经向厉振宇要求,等过了新婚蜜月就回公司上班。
已经上手的课程不能拉下,夏雪坚持多学一些东西,让自己保持工作的状态,这样才能充实。
起初跟厉振宇在一起患得患失的感觉已经消失,她现在充分信任她的丈夫,对他们的婚姻未来也充满了信心和希望。不过,她的丈夫太优秀,她必须要不断地努力进步,才能进上他的脚步,做一个能够站在他身旁陪他指点江山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只知道待在家里向他索求宠爱的女人!
好在厉振宇理解她,也纵容她,硬是顶住了家人的异议,同意蜜月过后就让夏雪回公司上班的要求。
为此,夏雪特意奖励了厉振宇香吻一枚,外加她亲手煲的养生汤,小两口的新婚蜜月过得甚是甜蜜。因为她怀有身孕,暂时以静养为主,所以并没有安排蜜月旅行计划。但厉振宇已经在筹划冬季的旅行路线,从三亚落脚,再飞往香港以及新加坡。
那些地方气候温暖湿润,应该很适合冬季度假和调养保胎。
当然,这些计划暂时都在筹备中,一切要看夏雪的身体状况。如果到时候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长途飞行,也许还会做修正和更改。
夏雪精神状态很好,新婚的她在幸福的滋养下更加美丽,焕发着神采,让接近她的人都不由感染到她的好心情,随之快乐起来。
所以,厉老太太更喜欢见夏雪了!她喜欢拉着她的手说话,聊一些陈年旧事。而夏雪极有耐心,从不会嫌老人的话题陈旧无聊。每次,她都陪着厉老太太唠着家常,直到老人困倦,就扶她回房休息。
有了夏雪的陪伴和照顾,厉老太太的精神状态持续好转,身体状况一直很平稳,没有因为儿子的离世而受到创击。
厉振宇知道,这些都是夏雪的功劳。
“雪,谢谢你!”每每此时,男子都以敬重的口吻对她表达感谢。“每天照顾陪伴奶奶,辛苦你了!”
“你忙于工作,我照顾奶奶是应该的,一家人说这么见外的话!”夏雪抿嘴儿偎在他的怀里,趁机说:“再说也不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方姨呢!大多数都是方姨陪着我一起照顾奶奶,她一直很尽心的!”
“嗯,”厉振宇和颜悦色地道:“辛苦她了!”
见厉振宇对方若兰印象一直不错,夏雪试探着说:“方姨一直害怕离开厉家,她无儿无女的……”
“没人赶她走!”厉振宇淡淡地道:“只要她愿意,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方若兰性格温顺,知书达理,娴静淑德,待在哪儿都不会让人头疼。相反,唯一让厉振宇头疼的是他那个亲妈!几天不闹腾一番,似乎就无法刷新她的存在感。
果然,夏雪犹豫着开口了:“可是……妈很排斥方姨!整天嚷着要赶她走,今天在家里狭路相逢还闹腾了一顿……我看方姨一直躲着偷偷地哭……”
这样的情况的确很棘手!厉国良去世之后,杜桦最大的目标就是将昔日的情敌赶出厉家,因此她肆无忌惮地驱赶着方若兰,哭叫咒骂无所不用其极,闹得阖家不宁。而这一切还怕被厉老太太听到,影响到老人静养的心情。
“我去跟妈谈谈!”厉振宇勉强勾了勾嘴角,捏起夏雪秀美的下巴,觑着她,淡淡地道:“别为这些烦心,都是小事!”
“嗯,”夏雪心头一宽,嫣然笑道:“是小事!不过在方姨的眼里却是了不起的大事!只要你答应留下她,她就不担心了!”
*
“三年之内我没打算结婚,三年之后不知道跟谁结婚!这三年之内,如果我想结束或者想开始新的恋情,会事先告诉你,绝不会发生脚踏两只船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接受,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陆远航用温淡的语气向韩笑宣告,看不出多少郑重,但也没看出吊尔郎当,至少他看起来还是很认真的。
韩笑气结。有一瞬间,她想直接飞起**将陆远航踢出去。可是,她究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眼前的男子就像一朵摇曳生姿的罂栗花,美丽而淬毒。尽管明知道他给不了她此生的幸福,可是她仍然忍不住迷醉、沉沦……
也许是看出了韩笑的为难和惶惑,陆远航索性替她下了决定。他慢慢地踱步过来,将她拥进怀里,然后温柔地吻上她的红唇。
熟悉的迷人气息扑面而来,韩笑根本就无法抵御这种诱惑。她就像个在沙漠里独行太久的人,又饥又渴,而陆远航恰巧带给她最最需要的生命食粮。尽管明知道要用她的生命去交换,她也无法拒绝。
她开始回应他,眼神迷乱,嘴唇湿润,动作幅度由小慢慢到大,紧紧地搂抱住他的健腰,用力地紧贴着他。有多久没有跟他亲热过了,她好思念他熟悉的味道,他健硕的身体!她渴望着肌肤相亲,渴望着灵肉合一,渴望着更多更多!
“呃,”男子停止了激吻,在她头顶闷声低叹:“我们去车里吧!”
她竟然开始撕扯他的衣服,这妞儿的火热狂野虽然令他大呼过瘾,但太激进了未免吃不消。陆远航究竟是名流贵公子,如果被用心不良的人偷拍那可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偏不!就在这里!”韩笑任性起来,既然重新做回他的女朋友,她就要时时耍耍她的小个性!他喜欢玩,她就陪他玩,玩到他害怕为止!
反正,她在他面前,无论做什么都绝不会流露怯意。蹦极、飙车、亲热……她哪样都不会露怯!
对眼前这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陆远航却是知道怎么对付她!根本不需任何言语的争辩,他直接拦腰抱起她,向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
夏婉贞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打不起精神。可是多年的执念支撑着她始终不肯妥协。让她主动放弃所有的遗产继承权,简直堪比要了她的性命。不到最后一刻,她决不签字。
陆莎莎已经萌生怯意,在旁边嘟着嘴儿,道:“妈,我看你还是签了吧!现在这种情形,我们斗不过他们!再说,如果不签,陆军被赶出医院怎么办呀!”
好不容易盼到跟吴天佑破镜重圆,又生出许多的事端,这让陆莎莎心里很是不快。潜意识里,她感觉自己被连累了。
“我是陆思源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和陆军是他的婚生子女!无论是不是亲生的,这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按照法律,我们可以继承他的全部遗产!”夏婉贞想到几个亿的遗产明明唾手可得,偏偏咫尺天涯遥不可及,让她如何甘心。
陆莎莎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直接问道:“那你说,陆军怎么办呢!”
正在发愁的时候,吴天佑回来了。
见到夏婉贞鼻青脸肿的样子,吴天佑有些吃惊。“阿姨,你被谁打了!”
夏婉贞听吴天佑发话,再看他神色诧异,终于可以确定他是完全不知情的!也就是说,陆莎莎根本没有把她被张鹏当街拦截的事情告诉吴天佑。
“哎呀,我妈在路上遇到抢包的,东西被抢了,人也被打了!”陆莎莎抢先道。
“没报警吗?”吴天佑更加吃惊地问道。
“报什么警啊!人家早跑了!再说……”陆莎莎怨忧地看了眼自己的妈妈,嘟着嘴儿,抱怨道:“我妈现在的名气那么大,如果再报警,岂不是更惹人笑话了!”
夏婉贞气得直翻白眼,她算是白养了这个女儿!半分都不心疼她,还嫌弃她连累她!要知道,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陆莎莎也有不可推御的责任!假如一开始,陆莎莎就同意验血捐肾救陆军,陆思源就不会私下里偷验血型,那么血统之谜就不会东窗事发,她们娘仨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事到临头,陆莎莎却像没事人一样,只会嫌弃她这个做妈的多事。
知道这个女儿是指望不上的!夏婉贞强打起精神,对吴天佑恳求道:“天佑,有件事情得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吴天佑问道。
“陆军没有医药费了,要被驱赶出医院,无处可去……”夏婉贞泪眼汪汪地哀求道:“能不能先让他搬到你这里来住几天,等到凑足了医药费,再送他去别的医院!”
“妈,你想干什么呀!”不等吴天佑说话,陆莎莎第一个反对:“这里只是套普通的单元房,我们一家人挤在一起多不方便!再说,我怀孕了,需要安静最怕吵闹了!平时,我和陆军又总是斗嘴,他还不得天天气我呀!”
“……”夏婉贞泪流不止,对这个女儿失望透了。
吴天佑思忖片刻,道:“这样吧!我给陆军续交医药费,让他转到别的医院去吧!”
*
在外面连续鬼混了好几天,这天,庄俊辉难得回家一趟。
刚进家门,就被老妈汪文秀给拉到一边,悄声地告之:“你大嫂回娘家去了!”
庄俊辉怔了怔,大嫂回娘家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大嫂跟你大哥吵架了!深更半夜地自个儿跑回娘家,扬言要离婚!”汪文秀满脸愁容,埋怨着儿子:“这都怪你!”
庄俊辉大奇,不解地问道:“我大嫂跟我大哥吵架回娘家闹离婚,关我什么事!”
提起此事,汪文秀那是一肚子的不满:“你整天不着家,在外面厮混,天天让苏琳独守空房!她……她竟然去书房里勾引你大哥,恰好被舒雅看到了!”
“……”好像头顶响起一道炸雷,庄俊辉被雷得外焦里嫩。“什、什么!苏琳……勾引大哥!”
“小声点,别被佣人们听到!”汪文秀连忙制止儿子,压低声音埋怨道:“我们家里竟然出了这等丑事,真是丢死个人了!”
庄俊辉顿时大怒,问道:“苏琳那个贱人呢?”
“她当然是抵死不承认的!只说那晚她出来找你,因为低血糖发作在客厅晕倒了,你大哥把她抱到书房里,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汪文秀以帕掩脸,觉得家门不幸出了这等丑事。
咬了咬牙,庄俊辉怒声道:“我去找那个贱人!”
*
苏琳气定神闲地坐在梳妆台上描眉画唇,一点儿都没觉得出事了!何舒雅跑回娘家去更好,最好能跟庄岩离婚,这样她就更能接近自己的目标了!
而且庄岩现在独居,她更方便去勾引他。
“嗵!”卧室的房门被重重地推开,庄俊辉气势汹汹地进来了,一看就是兴师问罪来的。
苏琳面不改色,放下手里的眉笔,转过身,委屈地哭着扑进了庄俊辉的怀里。
“俊辉,你可回来了!”苏琳哽咽着泣不成声,哭诉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家里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正要问你呢!”庄俊辉原本是兴师问罪来的,见苏琳哭得这么委屈,倒不由怔住了。难道说,他误会了她。“到底怎么回事!我刚不在家几天,你就耐不住寂寞去勾引大哥!”
“冤枉啊!”苏琳抵死不承认,辩白道:“那晚我出来找你,因为好几顿没吃饭在楼下的客厅里晕倒了,大哥好心把我抱到书房,给我端了杯糖水喝。结果大嫂碰巧过来看到就误会了我们!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你还不相信你的大哥吗?他又不像你处处留情!”
“靠,我问你话你老老实实回答就是,反倒编排数落我!”庄俊辉满脸狐疑,他当然清楚这种事情无风不起浪。再说大嫂何舒雅并不是个刁钻的女子,她既然生气连夜回娘家还闹离婚,足见当时的情形绝不像苏琳描述的那么简单。
“人家是真得冤枉嘛!”苏琳嘟着红唇,委屈地道:“你家人误会我,我只好等着你回来给我作主!现在你也误会我,让我怎么活啊!”说罢,她就伏在庄俊辉的肩上放声大哭。
庄俊辉无凭无证,也不能拿苏琳怎么样。再说多了,苏琳就会揭告他整天在外面胡混的斑斑劣迹,反倒无趣。因此,他就冷着脸道:“没有最好!清者自清,你老老实实地待着,事情总会弄清楚了!如果真是误会,等大嫂回来你就没事了!”
苏琳顿时不服地哼道:“她回来不回来关我什么事啊!难不成她一辈子不回来,我就一辈子不能证明清白了!你未免太抬举她!反正我问心无愧,你们家的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
几经周折,夏婉贞总算是找到了陆远航,可惜陆远航表示无能无力。
“我爸爸控告你蓄意诈骗,并且要求查封你以及你两位儿女名下所有的资产!陆军的医疗帐户也在内,这行为不近情理却合法,所以我没有办法!”陆远航并不愿意看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也没迂腐到为此跟父亲叫阵作对的地步。
陆敬源的做法只是为了迫使夏婉贞快点妥协,在放弃所有遗产继承的协议书上签字而已。假如夏婉贞真得在乎她儿子的性命,就会乖乖签了那份协议书!
“陆远航,想不到你也是这种无情的人!”夏婉贞连陆远航一起怪上了,恨恨地骂道:“蛇鼠一窝,你们陆家就没有一个好人!想让我放弃继续遗产,做梦吧!我不会签字的!”
红了眼的夏婉贞早就忘记当初是谁拼着得罪陆思源,也给陆军做换肾手术的恩情了!此时,她痛恨全世界的人!
这么多年的心机和手段,这么多的青春和时间,到头来竟然一无所有,怎能不让她愤怒若狂!
不行,她坚决不会签字!坚决不签字!
*
陆远航阴沉着俊脸坐回进车里,旁边的韩笑拍着胸口,说:“艾玛,这老女人越来越变态了!”
韩笑决定得赶紧给夏雪打个电话,警告夏雪离夏婉贞这个疯女人远一些!这女人已经六亲不认,只认钱了!
为了那些传说中的遗产,竟然不顾惜儿子的性命,跟陆敬源杠上了。在夏婉贞的眼里,世上什么人什么事都比不上那些传说中的遗产更宝贵!
“神经病!不用管她!”陆远航微蹙俊眉,一点儿都没后悔自己此次的置身事外。
当初,他宁愿得罪二叔也要给陆军做换肾手术是因为看在陆军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份上,不忍眼睁睁地看着陆军送命。
可是,事到如今,他倒落得里外不是人!幸好当初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没指望任何人感激他。现在成了夏婉贞眼里的仇人,他也没什么介意的。
“我才懒得管他呢!不过……”韩笑替陆远航感到不值,悻悻地道:“看着夏婉贞一副被你侵吞掉医药费的模样,我就不爽!你真是好心做了坏事,反落骂名!”
“无所谓!”陆远航心情并不好,但他仍然温柔而邪气地吻了吻韩笑:“把这些事情抛开,我们去玩!”
*
为了避免再发生医药帐户被冻结的情况,陆军只好转入了私人医院。而且他的医药费都是日结的,由吴天佑直接转帐过去。
还好安顿下了,没有发生想象中的被赶出医院,不治而亡的惨剧。
夏婉贞心有余悸,却也庆幸这种时候还有吴天佑。
陆莎莎坐在旁边,悄悄吐出口气,说:“总算消停了!”
她最怕陆军没有地方住,还要住到吴天佑的家里,那她的生活舒适度就要大打折扣了!
“幸亏有吴天佑!”夏婉贞解决了一桩难题,眉头都舒展了许多。“莎莎,你选的这个男人没有错!”
“是啊!”陆莎莎甜甜地笑着,十分得意。“大学的时候,追求我的男孩那么多,我唯独只看中天佑,这说明我是有眼光的!”
“嗯,”夏婉贞点点头,低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莎莎,你现在该知道为何当初妈妈一直赞同你跟吴天佑在一起了吧!”
“啊!”陆莎莎想了想,道:“当然了!天佑年轻英俊又才华横溢……”
“错了!”夏婉贞摇摇头,这才吐露实情:“就因为你和陆军不是陆思源的亲生骨肉啊!我早就防着真相暴光的这天,我们娘仨走投无路。假如你选择那些豪门贵公子,这种时候他们都会置身事外,唯恐惹事上身!妈妈看中的是天佑心地善良,为人仁厚,患难之时他不会抛下我们!否则,以你的身份,妈妈怎会让你下嫁一个凤凰男呢!”
陆莎莎怔怔地,半天终于恍然大悟。夏婉贞最是欺贫爱富,素日里两只眼睛只盯着高枝儿瞧。可是在自己和吴天佑恋爱的时候,夏婉贞却从未嫌弃过吴天佑。既使吴天佑最清贫的大学时代,也没有明显反对她和吴天佑在一起。
“大学的时候,妈妈就看出他不是池中之物!完全能以奖学金养活自己,还能有周全的出国深造计划,可见他积极进取的态度!如果不思进取,金山银山总有败尽的一天,单凭这一点儿,吴天佑就比庄俊辉之流强了百倍!”夏婉贞微微得意,感觉自己的人生目前看虽然经营得一塌糊涂,但至少在选女婿这方面还是独具慧眼的。没有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看得比较长远。
果然,他们娘仨落魄的时候,吴天佑还是比较靠谱的!
可是,假如陆莎莎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夏婉贞根本就瞧不上吴天佑,更不可能同意宝贝女儿下嫁给他!
这一切,夏婉贞都心中有数!
“人家喜欢天佑可没想这么多!”陆莎莎对夏婉贞的深谋远虑并没有太大的触动,她觉得假如妈妈真得聪明就不会将人生经营得一塌糊涂了。还是自己聪明些,至少选了个比较靠得住的男人。“我喜欢他,愿意做他的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就这么简单!”
说着,陆莎莎幸福地捧着肚子,眉飞色舞:“等我生下孩子,就让天佑带我出国!这样,我就不用再接受法庭的审判了!”
*
庄岩走向停车场,刚打开了停在那里的车子,却见一个人抢先拉开车门,钻过了他的车子。
他不由大吃一惊,定睛一看,竟然是苏琳!
“喂,你干什么?”庄岩趋近前,压低声音说:“干嘛进我的车!”
这可是在公司的停车场,这个女人简直胆大包天。
“大哥,有话进来说好吗?”苏琳眨巴眨巴美眸,歉意地解释道:“那晚都因为我,给你和大嫂造成了误会。我的心里很不安,这两天攒了许多话想对你说!”
庄岩尴尬地四处张望一番,生怕被人看到弟媳躲在他的车里。“我说……你先下车!这是在公司,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何舒雅这两天一直跟着他闹冷战,还扬言离婚,他实在头疼得很。这种时候,哪里还敢跟苏琳再有出格的接触。
“我现在下车影响才不好呢!”苏琳无辜地道:“人家看到我从大哥的车上下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如你赶紧上车,离开公司,不就没有人看到我们了?”
庄岩实在想不到苏琳这么难缠,被她粘上了想撒手都困难。脸色不由变得有点儿难看,心里对她的印象更加一落千丈。以前因为同情她而产生的好感顿时消失无踪!
他悻悻地打开车门,坐进去,一言不发地开动车子,向着出口处驶出。
苏琳哪里肯放过这个亲近他的机会,她从后排站起身,竟然钻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干什么!”庄岩一紧张,方向盘差点儿打歪。“谁让你坐到前面的!”
“这车子是防窥的吧!外面的人看不到!”苏琳好像被吓到了,呐呐地说。
“外面的人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我身边坐了个女人!”庄岩要气死了,但这种时候停车跟她理论更加不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
“大哥,你不要生气!我想坐在你的身边,就是想跟你说会儿话!”苏琳委屈地开口,解释道:“这几天,我心里一直不好受!想起那晚在书房里……都是我的错!”
男人比较喜欢把所有过错都独揽到自己身上的女人,因此苏琳说那晚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庄岩的脸色顿时好看多了!
可是,接下来,他刚刚晴霁的脸色又笼上了黑云——驶出停车场的时候,他竟然跟他老爸庄建国打了个正面。
两车交汇的瞬时,庄岩似乎能看到老爸圆睁的双眼——盯着副座上的苏琳!
完了,这下子更加有嘴说不清!
*
庄岩把车子停在偏僻的郊外,真得希望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
越描越黑,越添越乱,现在的他简直焦头烂额!被老爸亲眼看到他用车载着弟媳,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大哥,你不要烦恼!”苏琳看着庄岩垂头丧气地站在车旁,她便从他的身后伸出双臂,紧紧地搂抱住他。“横竖都被爸爸看到了,与其枉担了虚名,不如我们今天就在车里……”说着,她的目光转向停在一旁的车子后座。
她很想诱惑庄岩跟她打野战,只要征服这个男人的身体,下一步她就可以征服他的心!就不信凭着她的美貌和手段,打不败何舒雅那个无趣的女人。
“够了!你还嫌害我不够!”庄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和怜惜,忿懑地瞪着苏琳,埋怨道:“都因为你,害得舒雅生气回娘家还跟我闹离婚!现在连爸爸都误会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苏琳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又妩媚绽笑,媚声道:“事已至此,不如假戏真做吧!”
庄岩连忙推开苏琳依偎上来的香软身体,坚决不允许自己再继续沦陷。“不行!你是我的弟媳!坚决不行!”
“好人,我根本就没想破坏你的婚姻和家庭啊!只是思念你……思念你的身体,思念你的气味……”苏琳眼波更加朦胧迷人,粉舌焦渴地舐舔着湿润的嘴唇,喃喃地道:“就让我们保持这种关系,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忽然觉得,就算是无法跟庄岩修成正果,但能得到他的身体,时不时跟他亲热一番,即报复了庄俊辉的花心,又能满足自己的身心,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不行!”庄岩终于还是狠心推开了苏琳,他转过身,阖起眸子,喃喃地说:“我不能再做对不起舒雅的事情!也不能做对不起俊辉的事情!他们一个是我的妻子,一个是我的弟弟,我不想伤害他们!假如你实在耐不住寂寞可以去找别人,别来找我行不行!”
说罢。不等苏琳反应过来,他就动作迅速地钻进了车里。
苏琳没料到他说逃就逃,待到她反应过来,他已经锁死了车门,并且发动开了车子。
“喂,庄岩!”苏琳拍打着车门,喊道:“停车啊!这里是郊区,我拦不到出租车!”
庄岩已经顾不上怜香惜玉了,现在的他只想赶紧摆脱麻烦——苏琳!
一脚踩上油门,车子飞快地驶离而去,将苏琳抛在原地,像丢弃的垃圾。
“庄岩!你这个王八蛋!”苏琳气得哭起来,但却丝毫都没有办法。男人都是无情的东西,狠心起来都一样!这个庄岩看着好,实际上比庄俊辉还要绝情!她气急败坏地嘶喊着:“想这么甩掉我?没门!我不会放过你的!”
*
因为夏婉贞母女俩住在吴天佑那里,杜桦就不方便再过去探视他了。但是心里又惦记着,便趁着吴天佑上班的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
“天佑,最近怎么样?我看着报纸又有夏婉贞的新闻了,竟然当街被小痞子暴打,也不知道又惹了什么风流债!现在她可是一身的麻烦,妈妈怕你跟她住在一起被她连累!”
提起此事,杜桦悔之不迭。她根本就想不到夏婉贞母女俩那么厚的脸皮,竟然死皮赖脸地赖在了吴天佑的居处不走了!那个陆莎莎也就罢了,到底怀着天佑的亲骨肉。而夏婉贞也赖定了吴天佑,让杜桦很是不满。
“噢,我也看到了!”吴天佑声音淡淡,周围环境很安静,应该是在他的私人办公室里。
“要不你先搬出来住吧!”杜桦帮他支招,道:“离这母女俩远一些!等陆莎莎生下孩子,就把她们赶走!”
沉默了一会儿,吴天佑答道:“不用了!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多她们俩也无所谓!现在我没有任何心情也没时间去哄女人,陆莎莎又不用我哄,赶也赶不走,而且她还给我生孩子……挺好的!”
既然每个男人都要走娶妻生子的过程,那他也不例外。可是,现在的吴天佑真得无法再分心去爱一个女人,他只想好好发展事业。陆莎莎跟了他那么多年,彼此知根知底,留她在他身边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而且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唉,只是委屈你了!”杜桦砸了砸嘴巴,叹道:“也罢!暂时忍着些,好歹等陆莎莎生下孩子……对了,夏婉贞的事情你不用管,她的麻烦太多了,如果她想拿你当冤大头,你可别犯傻上当!”
“知道了。”吴天佑直接挂断电话。
“喂!”杜桦气急,她还没说完呢!听说夏婉贞的那个病秧子儿子已经因为无钱医治被赶出医院,夏婉贞自己官司缠身倒霉事一大堆儿,她生怕夏婉贞把这负担统统都塞给吴天佑。
正在暗自生闷气的时候,发现夏雪和方若兰正结伴向着厉老太太的居处走来,杜桦顿时气闷不已。
因为婚礼上的认亲事件,杜桦对夏雪非常不满,见了面也是各种冷嘲热讽,婆媳关系一直很僵冷。可是,方若兰却是加倍地笼络夏雪,两人时常在一起闲话散步,一起去陪伴厉老太太说话,感情不但远远超越自己这个亲婆婆,甚至更胜亲母女,这让她十分不满加嫉妒。
此时狭路相逢,杜桦哪里肯放过方若兰,新仇旧恨攒在一起,不发作出来能憋屈死。
“站住!”杜桦气势汹汹地拦截住两人的去路,先对着方若兰开火了:“你天天摆出这副得意的样子给谁看!以为巴结好了我儿媳妇你就地位稳固了!告诉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才这个家的女主人!”
夏雪皱了皱秀眉,杜桦周期性的疯病又开始发作了,真令人头疼。偏偏她又是厉振宇的亲妈,实在令人无可奈何。“妈,方姨并没有招惹你,你何苦咄咄逼人!她跟了爸爸几十年,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现在爸爸去世了,除了我们她又没有别的亲人,大家在一起生活相安无事不好吗?”
“呸!”杜桦对夏雪更加不满,批评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别忘了你嫁的是我儿子!这个家姓厉,是我儿子的!我住在家里名正言顺,她不行!必须要离开厉家!”
“妈,你想让方姨去哪儿?”夏雪揉了揉眉心,头疼地问道。
“随便她滚去哪儿!厉国良死的时候不是把他名下的房子车子存款都给她了!她去哪儿住不行!”杜桦坚决容不下情敌,方若兰是她多年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有拔了才能平息心头之恨。“哼,按理说那些东西都是振宇的,厉国良被痰迷了心窍竟然都给了这个贱人,便宜她了!”
方若兰连忙申明道:“那些东西我不要,都给振宇吧!再说我无儿无女的,除了振宇和夏雪,也没有别的孩子,国良留给我的东西都是他们俩的!”
“我呸!”杜桦大怒,当即骂道:“想拿着这仨瓜俩枣的东西收卖人心啊!谁希罕!滚出厉家!我们振宇才不希罕你的那点东西!”
夏雪无语,杜桦强词夺理到什么地步啊!方若兰拿了那些东西说人家占了便宜,方若兰说不要又说她收买人心,怎么做都是错!她想起了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穷!
见方若兰垂首抹泪,杜桦就上前推搡她。“厉国良已经死了,你还作出这副娇滴滴的委屈样子给谁看!没有人再吃你这套了,赶紧滚啊!”
“妈,你怎么能这样!”夏雪实在看不过去,她上前阻止,道:“做人总要讲道理吧,你不能这样赶走方姨!”
“好啊,你这么向着她!吃里扒外,干脆陪她一起滚吧!”杜桦的火气冒上来,顿时不管不顾,连夏雪一起推搡。
“啊!”夏雪冷不防被推了一把,身体晃了晃。这时,脚底不稳,她感觉被什么东西绊到了,整个人都往旁边摔去。
事出突然,正在拉扯的杜桦和方若兰都没有扶住她,眼睁睁地看着夏雪跌倒在地。
“天啊!”方若兰吓得眼泪都忘记流了,双手捂着嘴巴:“夏雪……有身孕啊!”
“啊!”杜桦顿时呆住了,忘记继续撒泼,大脑几乎停止运转。天啊,她干了些什么!本能地联想到,如果夏雪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的闪失,自己的儿子可能当场撕了她!
“夏雪!”方若兰最先省过神,扑上去扶起夏雪。“你怎么样啊!要不要去医院!”
夏雪这一跌摔得不轻,只觉小腹阵阵作痛,脸色煞白,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杜桦傻眼了,嗫嚅着重复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没记得自己使多么大力气啊,怎么就把夏雪给推倒了!这下闯下大祸了,简直堪比上次把厉老太太气进医院一般严重!
惶恐不安!大祸临头!她几乎能看到儿子暴怒的眼神和歇斯底理的怒吼!
“夏雪,你怎么样?”方若兰总算把夏雪扶起身,颤声问道:“要告诉振宇吗?”
显然,方若兰也有些害怕。事情起因是她和杜桦拉扯推搡,误伤了夏雪,如果追究起来,她也脱不了干系。
夏雪的额头冷汗直冒,腹中阵阵抽痛,她用尽力气,才说道:“快……让人……送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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