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先生。”
听到姜小凡的问话，服务员忙不迭地点头。
他一边带路一边介绍道：“我们德聚楼餐厅的布局，二楼主要是包间，窗户正对着栾江的方向，风景非常优美……”
来到二楼，姜小凡看到一个个古典风格包间，上面镂空各种梅兰竹菊图案。
随便走进一个包间，从窗口正好能看到栾江。江边的柳树随风飘荡，优美的景色让人瞬间心胸开阔。
姜小凡和苏云禾对视一眼，俩人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又看了三四个包间，姜小凡和苏云禾下楼走出餐厅。这种时候不能表现得太热切，不然过会谈价格会陷入被动。
“滴滴滴——”
一辆小货车拐进餐厅，在不远处的侧门停下来，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跳下车。
听到货车的声音，一个头戴厨师帽的人从侧门走出来。
姜小凡看到司机打开货车门，从车里搬下各种各样食材。那个厨师一一清点完毕，费力地将食材搬进后厨里。
俩人整整忙碌了五分钟，这才将食材全部交接完毕。
司机模样的人递上一根烟，小心翼翼地笑道：“师傅，给结一下账吧，马上到月底了。”
那个厨师摇了摇头：“我们老板说了，现在餐厅资金紧张，下个月给你一块结。”
司机苦着脸说道：“你们餐厅生意这么好看，不差我这点菜钱吧，你这样我资金周转不过来啊。”
“这是老板的原话，如果着急结账以后可以不用来我们餐厅送了。”厨师不为所动，说完转身走进后厨关上了门。
司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愤愤地坐上车离开了。
经过这个小小的插曲，姜小凡心里一阵感慨，无论种菜还是卖菜都不容易。
不过他心里有个疑惑，德聚楼生意应该不会差，为什么还要压着供应商的钱不给？
难道酒楼老板的人品有问题？
就在司机走了没多久，一辆黑色奥迪a6风风火火驶了过来。
停下车后，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钻出来。
姜小凡下意识望了过去，见对方长着一对八字眉，乍一看多少有点滑稽，直接破坏了高大的形象。
“这眉毛可是有点破财运啊……”姜小凡小声嘀咕了一句。
服务员见状，连忙迎上去打招呼：“楚老板，就是这两位来看餐厅的。”
楚耀连忙走到姜小凡面前，伸出手笑道：“你好，我叫楚耀，不知道怎么称呼？”
姜小凡握了一下松开手：“姜小凡，她姓苏。楚老板这家餐厅准备转让？”
“没错，咱们去里面谈。小刘，泡一壶好茶。”
楚耀带着姜小凡走进餐厅，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定。
他打量了一下姜小凡和苏云禾，笑着问道：“姜老板做什么生意的？”
苏云禾刚准备开口，姜小凡抢先开口：“倒腾点中药材，小打小闹。听朋友说餐饮业不错，随便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楚耀点点头：“可以，可以，餐饮业挺好的。不知道姜老板准备什么时间开业？”
姜小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不着急，主要看合适不合适。”
楚耀心里略微有些着急，眼前这个年轻人岁数不大，但是说话却是滴水不露，他根本猜不透对方话里真假。
“我这餐厅位置没得说，一边临着步行街，不远处就是大学城，另一边就是栾江，风景优美，根本不愁生意。”
“嗯。”
姜小凡不置可否，而是忽然开口问道：“楚老板最近缺钱吗？”
楚耀愣了一下，干笑道：“缺钱倒也不缺钱，主要是家里有点急事，不然这餐厅我是不会转让的。”
姜小凡心里冷笑一声，这个楚耀根本没有说实话。从他面相看最近应该破财了，不然这么好的餐厅不会转让。
他开门见山道：“楚老板，说说你预期的转让价格吧，如果合适咱们再细聊，不合适就算了。”
楚耀说道：“我看姜老板也是爽快人，那我就有什么话直说了。这家餐厅我租了五年，每年租金是一百八十万，给房东的付款方式是第一次两年付，以后每年付一次，额外押三个月租金。
我已经付了两年的租金，押金是四十五万，剩下一年半的租金是二百七十万，一共是三百一十五万。签订转让合同后，你直接给房东付房租。如果你对餐厅满意，我可以不收你转让费。”
一年一百八十万？
姜小凡心里挂估算了一下，这个位置的餐厅确实不贵，甚至可以说还有点便宜了。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这个价位为什么半个月还没转让出去？
姜小凡不动声色道：“老板，你这价格有点贵啊。”
楚耀顿时急道：“我这餐厅是刚装修的，你们不用再花钱装修，招聘好大厨和服务员，一周内就能开业。这样吧，我看姜老板比较顺眼，给你打个折扣，按照一年一百五十万来算。”
少了三十万？
姜小凡心里微微惊讶，他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楚耀直接降了三十万。
苏云禾皱了皱眉头：“楚老板，你这餐厅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楚耀干笑一声：“呵呵，苏老板说笑了。我这餐厅位置好，人流量大，你们也都看到了。要不是突然家里有事，我是不会给这么低的价格……”
姜小凡心里冷笑一声，楚耀明显没有给他说实话，不是他有问题就是餐厅有问题。
不过姜小凡反复看了几遍，没有发现餐厅哪里不对劲。
苏云禾同样柳眉微蹙，显然也没想明白问题所在。
姜小凡谨慎起见，并没有当场答应下来。他想了想说道：“我们回去商量一下，明天再给你答复。”
楚耀一听顿时急了：“姜老板，是哪里不满意吗？如果是价格原因，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明天再说吧。”苏云禾直接站起身，她也发现楚耀在隐藏什么。
楚耀连忙跟上来，急切道：“这样吧，如果今天定下来，我再给你们优惠十万！”
姜小凡和苏云禾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朝餐厅外面走去。既然没有搞清楚问题所在，那最好的对策就是按兵不动。
楚耀明显心里有鬼，宁可降十万也不愿意等一夜，这摆明了是想掩盖问题。
姜小凡心里打定主意，今晚可以悄悄来一探究竟。
刚走出餐厅大门，突然一群农民工迎面走来。他们穿着洗的发白的工作服，上面溅满了水泥和石灰斑点。
为首的人四十岁左右，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怒火。
姜小凡看到对方微微一愣，这人正是昨晚遇到的李大志。他昨晚说今天去要装修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