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汉子也算通透,她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担心,她是懂医,可毕竟都是自学的,也没有什么实践,根本无法与行医多年的老大夫相比。
而且这是个外村人,不同与族老,要真是出什么问题,患者咽气了,谁知道患者家属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虽说不一定能奈何她什么,但确实恶心人,古兰不得不小心。
旋即让此人等等,将安安留给了金管家,回了房。
从空间里拿的止血药,纱布,酒精以及简单的手术器材,一股脑的全装进了她特意和李山大伯定做的药箱中。
接着又伏案快速写出了无责字据,拿着这些东西来到了院里。
淡淡看着汉子,古兰说:“你叫什么?会写字吗?”
“我叫陈溪,不识字。”汉子赶紧说。
古兰:“哪个溪?”
“好像是小河溪流的溪”
古兰点头,然后利落的将此人的名字落款在字据最下方,接着日期,最后是画押。
直到男子画好押后,才背起药箱极速像村长家走去。
这么会功夫也浪费了快要半盏茶,希望男子能够坚持住吧。
还未走到村长家,就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有李家村的也有外村的。
“让让……让让……”瞧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伤者,李佑治赶紧驱散人群。
李家村人一见是古兰都赶紧让开,山下村虽然不知道哪位是大夫,但是古兰身上的木箱还是挺显眼的,知道是大夫也都赶紧散开。
人群一散开,躺在木架中的人露了出来,满身血的躺在那儿,一年轻人用手紧紧捂住受伤男人脑袋上的伤口。
尽管如此,还是有鲜血缓缓溢出,男人整张脸几乎已经被血糊住了。
这血流的情况是挺危机的,不怪山下村的人听说这边有大夫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
流血量这么大,怕是她放在药箱子中平常的止血药很难止住,便是用特效药,古兰也不敢肯定能否止住血。
这些日子其实她也在研究医书中的针灸之法,身体中各穴位她都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为了实验在医馆中还专门买了一套银针,也曾在自己身上尝试过,但针灸止血却还未试过。
说实话,她也没有太大的信息,但眼下的情况如果不双管齐下,怕是这男子真的坚持不住了。
瞧着伤者额头不断渗出的鲜血,这血量怕是药没开始发挥作用就会被血冲掉,古兰只犹豫了一瞬,便决定双管齐下了。
既拿定了主意,古兰不再耽搁蹲在伤者身旁快速的打开药箱,拿出针包待用。
接着打散了伤者的头发,用手丈量着找出头顶部位的百会穴(勿对坐入号),拿出药棉仔细的擦拭干净,将药棉留着发中做记号,接着给银针消毒。
闭上眼古兰她深吸一口气,眼睛再次睁开时目光变得坚定。
于此同时围观的众人也都紧张的看着,尤其是山下村的几名汉子。
再次辨认穴位,确定无误快狠准的将手中银针没入,轻轻撵动。
也不知是不是围观者的错觉,总觉随着银针的撵动,男子伤口处出血的速度好像缓了很多。
古兰也在注意着伤者情况,发觉有效后才轻舒了一口气,松开撵针的手。
这些日子的医书总是没有白看白学。
接着拿出止血散,看着一直捂着伤口的男子,“我说放手时,你就赶紧放手,明白吗?”
男人连连点头,紧张的满头是汗。
古兰也点头,然后一声“放”男子飞快的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于此同时古兰手中的止血散也撒在的伤口之上。
伤口太大了,一瓶药一下子倒入了近三分之一,可此刻也顾不得心疼古兰了。
直到药粉全部糊住伤口,不再有鲜血冲破古兰才停下撒药的手,然后才用药棉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渍。
接着拿出剪刀纱布,将纱布叠成一块长宽各七厘米左右的方块至置于伤口上,然后包扎。
片刻后,纱布上虽透出点点血迹,但并没有继续外印,见此不仅古兰松口气,所以人都松口气。
只要血止住了,人命也算保住一半了。
见此陈溪直接瘫坐在地上,喜极而泣,大哥终于有救了。
接着古兰继续检查着,摔这么厉害不可能只有额头上这一块伤口。
果然,胸骨上一根肋骨骨折,左臂骨折,左腿骨折,唯一庆幸是这些骨折都不是粉碎性的,不然在医疗设备如此落后的古代,这种伤可以说是灾难性的。
正骨对古兰而言不算难,她曾经的职业受伤脱臼,骨折都不是稀罕事,为了少上痛苦她专门花钱去正骨专家那学了手法。
特别是脱臼总不能与罪犯搏斗时去找医生吧。
“大治哥,劳烦帮我找几块孩子手掌宽度,长半尺一尺的木板来。”古兰扫了眼李佑治,接着又看着山下村的人,“脱掉他的衣服来两个人按住他。”
“好……”慢一分的李佑治赶紧答应,跑去了柴房。
闻言,陈溪赶紧围上前,人群中也走出了一名男子,加上之前捂伤口的男子,三人一起固定着伤者,头,肩膀,胯部都被人按着。
虽说受伤的男子已经昏迷,但是正骨时的疼痛很难说男子会不会痛醒,以防万一还是提前按着。
首先正的是胸部的肋骨,情况不算坏,只要稍微的下陷,正骨好后被古兰用纱布紧紧裹着。
接着是手臂,骨折处于关节下几寸,古兰摸着伤处小心的吻合着断裂处的骨头,不同于脱臼这是个细致活,直到半盏茶后才完成。
与此同时,正骨时的疼痛虽然没让伤者醒来,但却不自主的挣扎开来,要不是被一直按着,古兰怕是又要重新正骨了。
缠上绷带从李佑治手里接过木板,扫了眼明显打磨过光滑的木板,古兰抬了下眼。
没想到还挺细致的,连小细节都考虑到了。
将木板置于骨折前后固定住后,又给左腿进行了正骨,同样是用木半固定住缠上绷带。
全程古兰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了,但便是如此也用了近三刻钟,家人们赶紧把帮男子穿上衣服,裹上了被子。
这么会儿功夫男子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了。
可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能让他们进院子在屋檐下已经很感谢了,而且李家村的房子一看都是新房,新房见血不是一个吉利的事情。
而后,又给男子把了会脉,脉搏虽然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弱,但暂时已不殃及性命了。
对上山下村几人期待的目光,古兰缓缓道:“暂时没问题了,不过不等于说已经度过危险期,额头上这么大的伤口很容易感染,夜里怕会起高热,你们最好还是抬去城里的医馆住上一夜更为保险,只要明早能够醒来问题应该就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