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我看向广茸。
“方哥,这件事你自己做决断即可,不用问我意见,你不欠我的。”广茸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和她哥完全不同的决定。
“小茸?”广璞不敢置信的看向妹妹。
“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果他人要你交出广家控尸术,就问你,交不交?”
广茸蹙着眉,很是不客气的反问。
“这?”广璞说不出话了。
“哈哈,你们还真是有意思,方学长,我和姜淼她们一个意思,你的东西,你自己看着办,不用管他人怎么想。”
坐在那里控制法阵的南宫亿送来这么一句。
我始终保持着面无表情,心头不停的刷新着对他们的印象。
疾风知劲草,只有生死边缘之时,才能看出一个人的真实内心。
有人让我失望,有人让我刮目相看,也有人让我警惕,总之,这就是人心。
我看向等待回答的吴羽琳,冷漠的盯了她几秒钟,才开口。
“就你,哪有信誉度可言?怕不是我前手将秘术交付于你,后手你就掀翻承诺赶尽杀绝了?
吴羽琳,别做梦了!你永远接触不到此术,还是洗干净脖子,等着为你造的孽付出血的代价吧。”
我一番话送过去,吴羽琳的脸色已经变为铁青了。
“方归,你个不识好歹的玩意儿,非要带着一众伙伴往地狱里闯是吧?
小轩,加大力度,送他们一程。
方归,待我打碎你的身躯,施展手段拘了你的阴魂,严刑之下,不怕你不将秘术说出来。”
吴羽琳的脸扭曲的不像样子,看着就是个老妖婆。
“你瞧好吧!”
白轩回应着,手诀一变,超级蛊虫愈发疯狂的撞击屏障。而他的脸也愈发的白,白如纸了,能见到面皮下的条条青筋。
控制超级蛊虫是非常艰难的事儿,他确实拼尽了全力,就是为了尽早完成报复。
此人心胸之狭隘,气量之窄小,乃我生平仅见。
他宁愿损伤自身,也不愿玩儿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戏码,于这方面来讲,是个狠人。
与此同时,吴羽琳运转头顶的轴承法器,其内的两颗七彩金属珠展现出真实形态,是两只漆黑的猛鬼,对着法阵屏障扑击过来。
它俩汇合了超级蛊虫的力量,攻击的是同一块区域,以点破面的意图非常明显。
一时间,法阵屏障上的涟漪在扩大,显然,距离崩溃愈发的近了。
我看的是眼角直跳,心头滚过亿万咒骂。
“如何帮你稳住法阵?”我挪到南宫亿身旁,沉声询问。
“将法力输送到法阵中吧,能多撑一段时间。”
南宫亿艰难的说着话,然后,法阵屏障向着我们的这边,闪耀起一个个能量节点来。
意思很明显,想要输送法力的,就冲着这些能量节点使劲儿。
我没有犹豫,掠了过去,伸双手摁住两个能量节点,运转微薄的法力送进其中,法阵屏障似乎增厚了一丁点,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另一边,广璞低声一叹,也移动到某些节点之前,向内输送法力。
我身边阴风阵阵的,成橡一家四口现身出来如法炮制。
广茸和赵葶也加入进来。
王秀兰犹豫了五六秒,她本人没有过来,而是释放了十多只水鬼加持了阵法屏障。
她要留一部分余力和对方殊死一搏。
在此关头,不管做出怎样的选择,外人也指责不了什么。
我将自身九成的法力送进了屏障之中,感觉阵法稳定了下来,任凭蛊虫和猛鬼联手攻击着,也能支撑住了,南宫亿的脸色都好看了一分。
心念线控制的猛鬼我没有放出来,毕竟,还是要留一点反击之力的。
我们心头都清楚,这般拼命也只是将死亡时间往后拖罢了,法阵最终还是要破碎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间,三十五分钟过去了。
我们几个已经浑身脱力的跌倒在地,眼睁睁看着超级蛊虫轰的一下冲碎了法阵屏障,并震动双翼的杀来,心底都是绝望。
“成橡来附身,启动数十倍振幅,跟他们拼了!”
我坐在那里虚弱的喊着。
成橡向我接近过来,因早有心理准备,当然比蛊虫要快。
但我和他都晓得,即便能和蛊虫过个几招,最终也是陨落结局,因为振幅之后的成橡也不是超级蛊虫的对手。
浑身就是一疼,下一刻,成橡附身完成,数十倍振幅紧跟着完成,力量在四肢百脉中窜行,同时,心念线控制的猛鬼释放出来,阻挡敌方的两只猛鬼扑击。
这时候,超级蛊虫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的眼瞳中倒映出尖锐的口器,心底都是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念头,不管怎样,不能被对方拘魂审问,鬼门的秘术不容外传。
‘当’的一声大响,桃木剑和蛊虫精准的对了一记。
我震骇的将剑横在眼前,看到剑刃上出现的蚕豆大小缺口,心头惊涛骇浪。
“这可是能够和钢铁锐器硬碰硬而无损的开光桃木剑,其内还有苟老伯法力加持,竟然被超级蛊虫撞出缺口了,这东西到底有多硬?”
桃木剑上激发着阴火,奈何,超级蛊虫对此免疫,它毫发无伤。
蛊虫嗡鸣着再次飞来,‘当当’之声连绵不绝。
我将它引到远处了,希望以此给同伴们创造逃生机会。
南宫亿他们领悟了我的意图,拼命的向吴羽琳攻杀过去。
他们意识到,只有打退吴羽琳才有逃亡的可能。
吴羽琳冷笑声声,头顶轴承法器彩光频闪,又是两只漆黑猛鬼释放出来,瞬间撕碎了王秀兰麾下的十几只水鬼,王秀兰心痛至极的吼叫。
另一边,广茸被赵葶护在身后,赵葶僵尸武力全开,奋勇的和一只猛鬼搏杀,所过之处浓烟滚滚。
而我心头却是一疼,心念线瞬间断开。
转头就看到自家控制的那只猛鬼,被敌方两只猛鬼掏穿要害的场面。
但此鬼消亡前,放弃了防守,两只鬼爪分别掏穿了对手的咽喉和心口,以一换二,它死的值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