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没搭理我,而是聚到一处商议。
“爸爸,妈妈是不是被困到厘山方家墓地里了?”
白殓服小男孩语速极快。
“不见得在墓地中,可能在那儿附近。”
嫁衣女沉吟后给出自家想法。
“时间上太巧了,应该就是因为诅咒术导致的,我可怜的老婆,你怎么被摄入到厘山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光头男急的团团转。
他真的是转圈儿,脚不用抬,滑行着转圈。
这诡异的一幕落到眼中,我嘴角连着颤了好几下。
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我坐着老陈头的马车赶赴厘山之时,看到路边蹲着个白衣女,当时真的被吓到了。
“难道,那位就是他们家走丢的亲人?”
越想越觉着可能性大。
“你们提及厘山的反应很奇怪,难道,你们不敢接近厘山?”
我忍不住好奇心了。
三鬼齐齐看来。
光头男鬼眼中红光频闪,小男孩的黑眸叽里咕噜的的转动不停。
嫁衣女忽然从老陈头天灵盖位置钻了出来。
我急忙上前,一把将昏迷着老头搀住,将其放倒在地后,才看向三鬼。
眼下的谈判氛围还可以,似乎找到了相同的敌人,那就好说话多了。
三鬼只是看着我忙活,没有趁机发动袭击。
我也是故意试探,有了这种结果,心头稳当了许多。
“方哥,你说的不错,厘山,乃是禁地!确切的说,除了本土的阴魂邪怪,外来者不得到允许就进入厘山,会魂飞魄散。”
嫁衣女说着这话,惨白眼眸下意识看向厘山所在,一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德行。
“你这话什么意思,得到允许?谁的允许?”
我吃惊的追问。
“我们也不清楚是谁的允许,只不过,游荡到此后,接近厘山之时,就凭空收到了警告讯息,同时,还有一股震慑类的气息。”
光头男叹口气,这般回答。
我看向厘山所在的方向,虽然夜雾浓郁,但我似乎看到那恐怖险峻的山脉就在眼前,带来无尽的压迫感。
“厘山为何能成为鬼怪禁地呢?”
这个问题没谁能给我答案。
“方哥,你是生人,还是本地土着,自然可以随意出入厘山,我妈妈很可能被诅咒催动之初释放的力量摄入到了厘山之中了。
虽然这不是她本意,但已经触犯了厘山禁忌,我担心时间一长,她可能就……,呜呜呜。”
嫁衣女忽然失声痛哭起来,但只是哭,并没有眼泪。
鬼哭声太刺耳了,我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哭的窜出来了。
“闭嘴。”
我大吼一声。
嫁衣女哭声一滞,委屈的用手摁住嘴巴,惨白眼眸盯着我,虽然内中没有眼球,但我能感觉到这是道包含着祈求之意的眼神。
“方小哥,看来我们真得求你帮忙了,要是迟了,我老婆可能就魂飞魄散了。
我们一家三口进不去厘山,就请你走一遭,将她带回来吧,只要她安然无恙回来,我们愿助你一臂之力抵抗墓地诅咒。
至于附身之事?就此作罢。”
光头男鬼当机立断。
他意识到一旦耽搁,老婆就没了,所以才主动的退让了一步。
我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认真看向他们,语气严肃的问:“你们说是逛游到杏神村来的,那你们,来自何方?”
“大哥哥,我们是从滨城来的。”
白殓服小男孩举手回答。
“滨城?这么说,你们要杀的仇人就在滨城?而且,非常厉害,厉害到你们需要借助我的特殊体质振幅数十倍力量才能杀掉他们?”
我瞪大了眼睛。
“没错,方哥你举一反三的厉害,一猜就中。我们的仇家,都是滨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嫁衣女倒是没有继续隐瞒。
“嗤。”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直喊天。
好悬就和滨城大人物对上了,这一家子真的是害人不浅!
幸好,阴差阳错的,方家墓地诅咒邪术也害到了他们的头上,要不然,岂会这么好说话?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缘由,那就是,我学会的符咒皮毛起了大作用,他们不敢如先前那般的小觑于我了,这是能够平等谈判的基础。
活人大多势利眼,想不到,鬼魂也是一样的。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根本不想打听他们如何与滨城大人物结怨的。
眼下的我连菜鸟法师都算不上,一万块欠债也不知如何去还?更要命的是,墓地诅咒宛似悬头利刃,不定何时就会大爆发。
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哪有余力关心其他?
“茅山鬼门秘法有言,助他人度难才算正式入行,那么,帮鬼呢?
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帮活人才作数,帮鬼找亲人应该不算入行,那就不会触动五弊三缺。”
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冒险一把,帮这一家团圆。
原因很简单,养父母墓地诅咒一看就厉害非常,而我刚学会点法术皮毛,这种状况下对上诅咒背后的恶人,大概率会死。
鬼怪一家是恐怖,但要是能转变为我的左膀右臂,那定可增加胜算。
老族长说是请出马大仙回来,但这都多久了?还没有动静,可能大仙不在家,族长在那儿等着呢。
我可没时间等了,天知道对方何时就对我正式出手了。
自力更生更靠谱,为了活着,和鬼合作也是无奈之举。
不再迟疑,我猛然抬头,凝声说:“可以答应你们的请求,我这就入厘山帮你们找亲人,以此换取你们帮我渡过诅咒劫数;
但我放心不下你们,万一找到了人,你们却拍拍屁股走了呢,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方哥,你疑心很重嘛,世上只有人说谎,可曾听闻鬼毁约?哼。”
嫁衣女冷笑声声。
“有个词叫做鬼话连篇,你难道不知?”
我不为所动。
“杠精。”
嫁衣女有些恼。
“不讲理的女人。”
我翻着白眼。
“你们别吵了,烦死了,得赶快找到妈妈,她若真在厘山中,随时会被镇的魂飞魄散。”
小男孩尖叫起来,还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你们一家子,用殄文写誓书,我烧给地府以作报备,这才值得信任。”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提出了解决方案。
这话一出口,他们三个的鬼躯都颤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