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痴人做梦。
南宫朔走来,来到宁北面前,乖巧行礼:“人族后继子弟南宫朔,拜见老祖!”
昔日宁北斥责岚祖,一人发怒,族群数百巅峰,无一人敢露面阻拦。
已经证明了可怕来历。
所以南宫朔,称宁北为老祖不为过。
宁北看向他,颇为诧异:“你的年纪,不及弱冠?”
“今年我十七岁整!”
南宫朔挠了挠头,实际年纪就是十七岁。
从出生到现在,十七年修到灵躯九境。
这份天资,的确不弱!
宁北轻声道:“岁月沉浮,多数人不及你!”
“南宫朔只望有朝一日,能成为五主那般的人物,君临万族,拔刀向天!”
南宫朔一介少年,也有属于他的偶像。
那就是昔日的五主!
宁北闻言一笑:“你可知,五主的结局并不好。”
“那是万族没给五主时间,若给五主时间,定能超越桎梏,达到前所未有的大境界!”
南宫朔很不服,辩解还说道:“再说五主大人,当年并不弱,他们迎击万族,战绩彪炳,纵不幸身陨,这一世归来,定能刀斩万族!”
“你不觉得五主当年有错?”
宁北话锋一变。
羽灵山和兰半藏的脸色,皆是一变。
“师爷,南宫朔年纪还小!”
羽灵山求情了。
这个问题,且不论回答的好与不好。
若是回答有失偏颇,今天,南宫朔恐怕很难活着离开。
在这尊宁北王眼中,十七岁的灵躯九境天骄又如何,拔刀斩了便是。
可南宫朔耿直说道:“五主大人当年有什么错?他们外镇各族,内护我人族安宁,他们那一代,是意欲力压万族,独尊我族的巅峰岁月!”
“五主大人于族群有功,以命搏杀万族,针对妖族,斩了多少手染我人族儿郎鲜血的老妖怪?”
“若无当年五主那一战,导致妖族元气大伤,底蕴级别的老怪物数量锐减,以现在族群高层之力,应对妖族不知道要艰难多少倍!”
“五主于族群,有不世之功!”
……
南宫朔语气坚定,不是迎合宁北。
而是说出他想说的话。
这些话搁在现在,容易惹事情。
当年五主得罪的人,可有不少。
任何倾向五主的人,最后都会遭到清算,除非是巅峰人物护着。
羽灵山暗暗松口气,对南宫朔投去几分赞赏。
宁北轻轻点头:“以你年纪,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殊为不易,也不枉他们五个在重伤之际,拖着残躯杀向妖族,拖着那群老东西共赴黄泉。”
“老祖和五主有久?”
南宫朔眼睛陡然一亮。
宁北哑然失笑:“收起你那点小聪明,不久前,我命明主真躯前往妖域,刀斩风圣大鹏,身份昭然若揭,世人皆已隐隐猜到,你心中难道不知?”
“我猜到了,但是不敢相信,我未曾经历三万年前那一战,许多故事都是听长辈提起过,他们说您形神俱灭,灵魂印记破碎了。”
南宫朔压抑着了内心的激动。
在他的认知当中,灵魂印记破碎,那就是形神俱灭。
从此消散于天地间。
宁北轻声道:“有些事,将来你自会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五个坏胚,在这一世已经归来,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在万域赛中,就会遇到他们!”
“我……”
南宫朔有些激动,从没想过自己能和偶像交手。
他对五主的认知,停留在了解的史册故事中。
五主每一人,皆是传奇!
他们追随的那位带头大哥,更是万族都恐惧的禁忌存在。
为万族开新道。
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做到。
宁北看向他,说道:“灵躯九境的修为,的确偏弱了,万域赛前,若为神明,面对那些家伙,可有一争之力!”
短短一句话,让傲风霜不由惊了。
他小心翼翼问道:“老师,据我所知,诸位师叔目前修为,有在归道境的,有入涅盘境的,难道可以横跨灵躯,直击神明?”
“他们几个发疯,你们三个联手,都不见得能压制其中一个。”
宁北作为大哥,曾于轮回中,借助女帝之手,让灵魂印记重聚,横击轮回之路,把困在轮回路上的那些家伙,带走转世。
自然清楚他们各自的手段!
特别是五主,若是疯起来。
仅凭虚神修为,想要压制死他们几个,几乎不可能。
傲风霜面色凝重,终于意识到,这一世所面对的人物,都是什么样的存在。
以老师宁北之姿,绝对不屑于欺骗他们。
宁北既然敢这么说,那北凉诸子身上,一定隐藏着他们不知道的手段。
南宫朔站在一旁,有些拘谨。
宁北转身负手行走于满天风雪中,淡然道:“若有闲暇,便跟随在我身边一段时间,万域赛前,让你入神明之境,应该不难!”
“真的吗?”
南宫朔惊喜中,当真如那少年心性,全无被北域少主追杀时的头铁娃风采。
羽灵山嘀咕一声:“又要多了个小师叔?”
“我也没见过你叫我师叔!”
兰半藏在旁说了句。
结果遭到羽灵山的白眼,绝对不会喊兰半藏为师叔的。
南宫朔激动之下,双膝跪地,对宁北叩首道:“弟子南宫朔,拜见师尊!”
“礼有千种,道有三千,师生礼仅于授业传道!”
宁北止步回头看向这个少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又道:“师徒礼,师为父,徒为子,你可知?”
“弟子知道!”
南宫朔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又倔强。
宁北又说:“师生授业传道,师徒却要继承衣钵,我之衣钵,你想要继承?”
“师父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
南宫朔很老实。
宁北面色肃然:“你行师徒礼,意欲作我弟子,便要继承我之衣钵,我想你考虑清楚,这份衣钵,你是否做好接受的准备!”
宁北之衣钵。
外人动心,甚至会其贪欲。
殊不知,这份衣钵能压死人。
南宫朔终究是少年心性,所思所虑,没有那么周全,耿直抬头说:“我愿意接受师父之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