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鼠大轻吐浊气:“该说的都说了,我心里有数,我们十二人作恶多端,难逃一死,只希望死后,能有一口薄皮棺材裹身,将我们葬在一处地方。”
“可以!”
宁北见鼠大和牛二,都是一条汉子,到现在都没求饶。
或许他们也知道,求饶无用。
武者的血性,在他们身上,倒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接着,龙胆枪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黑光,爆射而出,洞穿鼠大胸膛,顺势诛杀背后的牛二。
一枪洞杀二人,钉死在三清雕像上。
青阳子脸都绿了,默念着:“福生无量天尊,老祖宗勿怪,赶明我一定给您重铸法身!”
三清殿内杀人,龙胆枪还钉在雕像法身上。
不得不说,宁北的性格一向轻狂。
道协知道,势必不满。
可这位宁北王,不畏鬼神,所以做事没有任何顾忌。
慕容华瞥向鼠大二人尸体,轻声道:“可惜了,两名高级战将,若没选错路,加入北凉,必是虎将!”
“准备十二口棺材,将他们葬在一起。”
宁北收回龙胆枪,嘱咐一句。
慕容华立即安排人,将尸体运走埋葬。
下一刻,宁北并没急着走,坐在青石台阶上,望着那一轮皎白明月。
袁天奉等人,皆是站在身后,不敢同坐。
青阳子怂头蔫吧脑儿的,站在一旁。
“青阳道长,道观里就你一人吗?”宁北淡然询问。
青阳子猛地一激灵:“对,就贫道一人。”
“你二十二岁成九品战神,学自何处,所修何法?”宁北淡然瞥去。
来自北凉王的问话,青阳子必须回答。
他老实说:“修的先天气功,练的是剑法。”
“先天气功出自终南山全真一脉,你师承全真一门哪位真人门下?”
宁北如同在闲聊。
就是这种闲聊,让袁天奉脸颊冷汗直流,掌心全是汗。
慕容华也拘谨无比。
这种闲聊,最为吓人!
北凉王的威严,自始至终都深深印在他们骨子中。
青阳子察觉到不对劲,这尊大人物对他感兴趣,可不是啥好事啊。
问题回答不好,可是要掉头的。
他低着头:“师承终南山重阳宫一脉,老师是第八十二代掌教元阳子!”
“终南山,背靠八百里秦川,号称天下祖庭,你为掌教嫡传,为啥沦落到汴山,躲在这里苦修!”
宁北深邃眸光,冷光浮现。
一丝淡淡的杀气,萦绕众人身上,让全场寂静无声。
宁北为什么对他释放杀机。
原因很简单!
这个老东西,在撒谎。
撒谎必有隐情,当年二十二岁成为九品战神,可见其天赋有多厉害。
这等天资,搁在现在,也称得上一句封王之姿!
四十年的时间,青阳子必到封王级!
一尊封王,藏于汴山,背负中原总组a9级缉杀令。
处处透着不对劲,怎么能让宁北漠视!
一尊封王,可屠汴京一座城。
在宁北眼中,管你属于何方势力,是在世俗修炼也好,隐修也罢,来历必须清白,天下武者必须服从五大总组管辖!
桀骜不服管教者,一律格杀勿论。
别怪五大总组霸道,是武者这个群体,过于特殊,丝毫不敢放松。
青阳子赶忙解释:“贫道年轻时期,游离汴山,见这里山清水秀,十分适合隐居,我天生喜静,淡泊名利……”
“天生喜静,你二十二岁那年,越境前往桑国,屠人家送亲队伍九千六百二十一人!”
宁北锐眼如利剑,冰冷又说:“你学自终南山,修的是剑法,却用凉刀,在桑国大起杀戮!”
“言语中,皆是谎言!”
“身为武者,来历模糊,背负a9级缉杀令,遇之则杀之!”
……
宁北豁然起身,脚下青石台阶,瞬间爆碎。
咔!
龟裂般的裂痕,出现在脚下,烫金麒麟袍向外无风自扬。
杀机已露!
一杆龙胆枪,重达二百二十三斤,漆黑如墨,触手冰凉,枪尖锋锐,闪烁着幽幽冷光,突刺而去。
青阳子魂差点吓飞,哪知道这尊北凉王,说动手就动手。
这杀伐果断的性格。
三言两语间,便将青阳子列为必杀之人。
这铁血杀伐性格,不愧是在北境成长起来的北凉军主。
龙胆枪贴过青阳子面颊而过,洞穿三清殿顶梁柱。
直径长达一米的漆红柱子,竟然被一枪洞穿。
这要是落在人身上,不得当场被洞杀啊。
“等等,我全部交代,请求宽大处理!”
青阳子这老货,就是不要脸,扑通一声跪在宁北面前,抱住他的大腿。
这般无耻样子,让宁北还真不好杀他。
宁北收枪插入脚下。
嘭!
长枪深深扎入青石台阶,伴随宁北漠然道:“松手!”
青阳子这才松开宁北的大腿,乖巧蹲在旁边,一副很配合的样子。
关于他身上的谜团,有很多。
但一一都要说清楚。
说不清楚,宁北便要他的命。
慕容华皱眉:“你四十年前,为什么越境杀入桑国?”
“为了一个女孩,她不愿嫁给黎朝渊那个伪君子,以死相逼,毫无作用!”
青阳子蹲在地上,拿着石头,不断在地面画着圈圈。
宁北深邃眸光,泛起波澜。
自己猜得到,青阳子为了的那个女孩,就是桑芳华,四十年前桑国国主的长女。
慕容华眼皮微跳,就知道青阳子不是什么好货。
这是个十足的狠人啊!
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孤身一人越境,直接屠了桑国送亲队伍,根据资料记载,那可有封侯级人物护送。
结果死于青阳子手中。
以九品战神级的实力,逆伐封侯级人物,的确不凡。
青阳子蹲着,声音有些低沉:“我和芳华很早就认识,可终究身份有别,我一个普通小子,如何配得上桑国之主的长女!”
“更何况,她是境外八国的人,这段感情,注定有缘无分,直到她出嫁那天,遣人送来一封姗姗来迟的绝笔信……”
青阳子轻吐一口浊气。
他穿上道袍已满四十年,提起当年往事,心中还是起了波澜。
宁北轻声说:“你收到信,终究还是越境过去了!”
“我欠她的,我一生不弱于人,更无愧于人,唯一负了她!”青阳子拳头轻轻握紧。
慕容华身为御史,对外冷漠无情,看待事情直达本质。
他开口便问:“为何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