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真人突然被云中子的目光盯住,立即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了一步,惊问道:“师……师弟,你想干什么?”
黄龙真人根本不明白云中子突然出现的杀机,吓得连连后退。
云中子虽然知道自己所做不妥,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中根本无法压制住对黄龙真人的杀意,更是悔恨自己昨晚的犹豫和怯懦。
如果昨晚阻止黄龙真人,那么苏远就不会被杀死。
到了此时,云中子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心中那撕心裂肺的感觉越来越强,这种感觉来自心底深处,让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杀了黄龙真人,为苏远报仇!
在心中这个声音的呐喊之下,云中子一步一步走向了黄龙真人。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苏远大营之中传出了一声声说话的声音,这声音立即将云中子从刚才的恍惚之中惊醒了过来。
既然还有人声,那么说明苏远有可能没死。
云中子急忙扭过头去,看向了城外的大军。
只见在白色的冰雪之中,不断地有将士走来走去。
看众将士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受了一晚上的冰冻的样子,每一个人都极为正常。
而且这些将士行走之时,有的钻入到冰雪之中不见了。
云中子仔细一看,这才看明白。
原来在冰雪之中,有一个个有冰雪盖成的房子,因为这些房子都是白色,因此刚才没有被注意到。
此时仔细一看之下,立即看到原来数十万个帐篷,竟然变成了数十万个方方正正的冰屋。
竟然一夜之间变出了这么多冰屋,那么苏远一定是在这冰屋这中没有死去。
一想到这儿,云中子身上的杀气立即散去。
感受到云中子恢复如常,黄龙真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中子虽然是师妹,但是相比于黄龙真人来说,修为、法宝无一不超过他。
因此在平时积威之下,黄龙真人也根本不敢对抗云中子。
此时看到云中子又恢复了淡然的样子,他先是将冰晶抓回在手中,这才敢试探地问道:“师弟,你刚才是怎么了?”
云中子心思一转,淡淡地说道:“你一夜无功,我因此才有些气愤,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请师兄见谅。”
听到这儿,黄龙真人虽然不太相信,但是却才松了一口气,接着摇头道:“师妹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一夜无功,只怕苏全忠早就冻死了——”
可是,黄龙真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也看到了城外的情形。
这一下,黄龙真人立即惊得目瞪口呆,仔细地看了又看,这才喃喃地说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一夜之间变出了数十万冰屋。”
要知道就算是黄龙真的法力还存之时,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出这么多冰屋。
一时间,黄龙真人心中惊疑不定起来。
而姬昌看到了黄龙真人的惊疑之后,也立即向着城外看去,当他看到了一夜之间平地而起的数十万冰屋后,也是吓得面色苍白。半晌之后,才无助地看向了黄龙真人,已然带有哭腔,问道:“仙师,我们该怎么办啊?”
黄龙真人早在姬昌面前吹破了牛皮,此时只能硬着头皮,咬牙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一时半刻冻不死他们,我不信他们永远不死。我不断地放出冰雪,大雪封路,让他们没吃没喝,我不信杀他们死不了。”
听到这儿,姬昌立即点头道:“仙师说的对,说的对,饿死他们。”
姬昌和黄龙真人的对话全部被云中子听到耳中,虽然云中子心中仍然有些担心,但是见识了苏远一夜之间建筑万屋的奇迹,却是有些期待苏远将会如何应对黄龙真人这一招对策了。
从这一日开始,只见风雪不停,漫天的刮了下来,将百万大军四周的道路全部封死,外面的粮草根本无法运了进来。
此时在中军帐中,苏远、黄飞虎等人又聚集在一处。
虽然外面冰雪狂啸,但是中军帐中却是热气腾腾。
因为在帐篷之外,又有一个由冰雪筑成的冰屋。
冰屋挡住外面的寒气无法进入,帐篷又固住里面的热气不能出去,如此一来,任由外面天寒地冻,帐篷内却是温暖如春。
不过,黄飞虎脸上却是露出了担忧之色,向着苏远说道:“太师,百万大军日耗巨大,如今大雪封路,外面的粮草运不进来,干柴也烧得差不多了。”
“还能坚持几日?”苏远问道。
“最多只能坚持十日。”黄飞虎满面担忧地回答道。
听到这十日之期,其余众诸侯、将军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假如十天之后粮草耗尽,我们不是冻死就是饿死了。”邓九公满面为难地说道。
“我们能不能用十天的功夫打通道路,让粮草车进来?”李靖说道。
“没有办法,我曾经试过命令士兵挖开积雪,可是天下飘下的雪花太大,挖开的速度根本没有积雪落下的速度快。”鄂顺摇头道。
“那可怎么办?现在我们也无法逃走,只怕走不了多远都会被寒风冻死。”袁福通说道。
一时间,众诸侯、将军议论纷纷,却是没有任何主意。
无奈之下,所有人都看向了苏远,只见苏远坐在那儿,虽然一言不发,但是脸上却是有一股淡然自信,甚至不屑一顾的神色。
“太师,你思索了这么久,莫非想到了破开困局的办法?”黄飞虎问道。
苏远淡淡一笑,说道:“破开困局算什么,我是在考虑怎么攻破崇城。”
听到这儿,黄飞虎等人均是大惊,皆是问道:“崇城如今坚不可摧,就算是炸弹都不能建树,又有什么办法攻破崇城?”
苏远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既然有人无耻,那么我也只有用无耻对无耻。我之所以刚才犹豫不定,只是在考虑需不需要恪守底限。不过听到你们刚才的话,我也做出决定了。既然他没有底限,要置于百万大军于死地,我何必要什么底限。黑牛,我们走。”
说罢,苏远叫上黑牛,立即离开了中军帐。
看着苏远挑帘而出,黄飞虎等人均是面面相觑。
他们均是不明白刚才苏远话中之意,到底什么人无耻了?而以无耻对无耻,又需要什么底限?
在疑惑和期待之中,黄飞虎等人只有煎熬地等待,就这样一直渡过了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