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环已死,想要审出案件真相几无可能,苏远的心已然沉到了谷底。
看着面前这个面目忠厚,实则奸诈的姬昌,苏远心中暗叹了起来:虽然他手中有22世纪最伟大的超级计算机,但是在险恶的人心面前,就算是再伟大的计算机都是无用的。
看到苏远脸上露出的绝望之色,姬昌心中几乎狂笑了起来,但是表面之上,姬昌仍然是一副平淡的样子,说道:“苏国舅,我看你还是不要狡辩了,认罪伏法吧。”
看到这儿,除了黄飞虎、黄天祥寥寥几人外,几乎满殿的文武,都认为苏远已然就要认罪。
就算是商容、比干两人,本来极人信任苏远,现在看到苏远无话可说,也不由得犹豫了起来,心中对苏远产生了一丝怀疑。
见姬昌不断地将他逼上绝路,苏远心中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道:跟我玩阴的,好吧,姬昌老贼,要说玩阴的,我可是玩阴的祖宗!看我怎么玩死你。
心意已定,苏远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向着姬昌说道:“姜环死了更好,我更擅长审死人。”
姬昌一怔,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苏国舅,我看你是疯了吧,人都死了,他又会说什么?”
苏远微微一笑,说道:“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会说实话。”
看到苏远的笑容,姬昌不由得心中一凉,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虽然姬昌不相信苏远能够让死人说话,但是他却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异常的味道,当下急忙摇头道:“哼,在陛下的面前你竟然敢胡言乱语,真是罪加一等,陛下,立即下令杀了他。”
可是却听纣王欣喜地问道:“苏国舅,莫非你真的会审死人。”
苏远回答道:“正是。”
看到纣王就要答应的模样,姬昌连忙劝道:“不可,苏国舅为了逃脱一死,故意在胡言乱语。陛下切不可答应他。如果陛下答应了苏全忠这无稽之谈,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万民取笑?”
听到这儿,纣王又犹豫了起来。
苏远说道:“陛下放心,如果我审不出结果,情愿接受陛下的处罚。”
姬昌双目一寒,说道:“如果你审不出结果,那就不得反抗,在这金殿上让金瓜击顶。”
苏远点了点头,说道:“好!”
姬昌心中一喜,立即叫道:“好!”
而在姬昌的心中,却是暗起杀机:苏全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认同。因此,无论怎样,你都审不出任何结果的。
而见苏远要审死人,商容、比干和黄飞虎等人都忐忑不安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就见几个人抬着一具死尸上了金殿,只见死者是一个大汉,不过此人气息全无,额头之上血迹斑斑,已然干涸了。
“他就是姜环?”苏远指着地上的死尸问道。
姬昌冷冷地说道:“你不是会审死人吗?你到是自己问他的名字。”
黄飞虎连忙说道:“此人正是姜环。”
“他是怎么死的?”苏远接着问道。
“抓住姜环之后,由下大夫费仲审问,可是姜环认罪之后,在当夜就畏罪自杀了。”黄飞虎回答道。
听到费仲的名字,苏远蓦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按照史料记载,确有姜环刺杀纣王、嫁祸姜皇后一事。
而这件事,是妲己策划,由费仲一手主导的。莫非现在这件事也与费仲有关?
想到这儿,苏远目光扫向了费仲,而费仲根本不敢与苏远的双目对视,立即低下头去。
看到费仲的表情,苏远心中立即有了底。
当下,苏远脑中向着天河下达了命令:“天河!准备测谎!”
“天河明白!”在苏远的脑中,立即传回了天河的话。
接着,苏远走向了费仲,问道:“费大夫,这个姜环可是苏妲己派来的吗?
费仲根本不敢抬头看向苏远,而是低头说道:“正是。”
随着费仲这两个字一出口,就听到苏远的脑海之中,传回了天河的声音:“此人心跳加快,是在说谎。”
听到了天河的判断,苏远嘴角一扬,立即猜测到了事情的经过。
只是,苏远却不能将天河测试的结果当成证据,毕竟纣王等人根本不明白测谎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儿,苏远走到了姜环的身边,向着姜环说道:“姜环,我来问你,你真的是妲己派来刺杀陛下的吗?”
看到苏远竟然跟一个死尸说话,姬昌等人都是摇头冷笑不止。
苏远问完话后,立即装出了一副倾听的样子,而且不断地点着头。
片刻之后,苏远抬头向着纣王说道:“陛下,刚才姜环和我说一番话。”
纣王说道:“哦,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苏远回答道:“因为我知道死人的话,因此只有我一人能够听到。”
看到苏远一副严肃的样子,纣王也有些将信将疑了,问道:“不知道姜环说了什么?”
苏远回答道:“姜环说妲己娘娘又聪明又傻。”
“为什么会又聪明又傻?”纣王不解地问道。
苏远说道:“姜环说,前一夜姜皇后叱责了妲己娘娘,而娘娘第二天就找好了刺客,而且这个刺客恰好又有东伯侯府的衣物和长刀,如此神速,岂不能说明娘娘聪明啊!”
听到这句话,纣王和满殿众臣皆是一怔,接着露出了思索和醒悟之色。
这句话完全就是反话,就算是苏妲己和姜皇后有仇,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好了刺客啊!
听到这儿,姬昌一惊,急忙说道:“哼,只怕苏妲己早就有取代姜皇后之心,而这刺客和衣物只怕早就准备好。”
纣王没有理会姬昌,接着向苏远问道:“那为何又傻呢?”
苏远说道:“姜环说,苏娘娘就算是想取代姜皇后,为什么非要在姜皇后叱责她之后立即动手,这岂不是让所有人怀疑她,这难道不是傻吗?”
听到这一句话,众人恍然大悟。
虽然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在姜皇后身死、皇子失踪的巨大震撼之下,根本没有人能够冷静下来思索。
但是苏远的话一说出口,众人立即被点破了窗户纸,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而姬昌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根本不是姜环说的话,分明是苏远借助姜环的口,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想到这儿,姬昌心中暗骂了起来:苏全忠这个奸诈之人,一个随便的机会,竟然就让他翻盘了。
让姬昌如此奸诈的人说出奸诈两字,只怕苏远还是第一人。
姬昌急忙说道:“陛下,我看此事也未必如苏国舅说的那样,万一是苏娘娘气愤之下,失去了理智,所以没有想得那么细致。而且刚才苏国舅明明说要审理死人,但是现在的话明明都是他心里所想的,这根本不是审死人。就凭他欺君之罪,完全就可以将他当殿格杀!”
听到这儿,苏远淡淡一笑,说道:“既然西伯侯想听死人说话,那么当然可以。现在我就让死人开口,不过,如果死人真的开口,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