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锡石安排苏远去攻打祖卫军营,这正是苟军师教给袁锡石的主意。
祖卫的大本营防守严密,两军对战了数月,他们都无法攻破。
他们给苏远三天的时间,而且不给苏远一兵一卒,苏远怎么可能成功?
三日之期一到,苏远无法成功,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以违反军令处斩苏远。
心中想着苏远死后,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收了苏妲己,袁锡石的嘴角不由得翘起,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可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与苏远对视了一下,发现苏远的双目如电,似乎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被看透了一般。
袁锡石吓了一跳,心中惊道:这个苏远不是一个懦夫吗?目光怎么如此犀利而可怕?
当下,袁锡石连忙收了心中的非分之想,陪着笑脸说道:“我给苏公子三天的时间,击破祖卫大本营,应当不在话下吧?”
苏远不动声色,冷哼了一声,问道:“袁将军给我多少军马?”
此时,通过和苏妲己的交谈,苏远已经知道了这个袁锡石正是北海侯袁福通的公子,如今袁福通不在军中,因此由袁锡石指挥大军。
袁锡石被苟军师教过,因此知道苏远必然有此一问,当下立即回答道:“除去守城的军马,一切都随苏公子调遣。”
这句话看似豪迈,但是却暗藏玄机。
一旦苏远要调兵之时,袁锡石可以称所有士兵都需在守城,一个都无法调遣,最多给苏远数百老弱病残而已。
说完这句话,袁锡石得意地等待着苏远接下来的话,无论苏远说什么,他都想好了推脱之词。
即使苏远跪了求他,他也有办法哄骗苏远答应下来。
可是哪知道,苏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好”,接着竟然直接转身离开了中军帐。
直到苏远的背影消失不见,袁锡石这才反应过来,当下兴奋地抚掌大笑了起来。
半日之后,苟军师将五百士兵带到了苏远的面前。
就见这五百士兵,都是老弱病残,除了白发苍苍的老翁,就是身上有伤的病人。
这些人不必说是打仗,能不能安安稳稳地走出军营估计都是问题。
看着这五百士后,苏远心中早有准备。
与其让袁锡石不断地背后出阴招,还不如直接答应下来,让袁锡石断了念想,这正是苏远痛快答应的原因。
因此,这半日来苏远也没有浪费,早就打听明白了军营中的一切,心中早就有了主意。
看到这五百老弱士兵,苏远佯装大怒,向着苟军师说道:“袁将军可是亲口答应我,除去守城的军马,一切都随我调度。”
苟军师已然预料到了苏远的反应,当下冷笑着回答道:“所有军士都去守城了,现在剩下的,只有这五百人了。”
苏远问道:“真的所有士兵都在守城吗?”
苟军师不耐烦地回答道:“当然,城墙之上的士兵都是守城的。”
苏远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攻打祖卫大营。”
见苏远这么容易就被哄骗过去,苟军师心中不由得冷笑了起来,心道:酒色之徒果然就是酒色之徒,只是这么几句话就打发了。
想到这儿,苟军师就要转身离开。
可是,他刚刚转身,就感觉到自己的右臂被一只有力地大手抓住,扯着自己向着军营外走去。
苟军师扭头一看,见抓住自己的正是苏远。
“放开我。”苟军师微怒道。
苏远却是淡淡说道:“按袁将军之令,你们五百人要随我进攻祖卫大营。”
听到这句话,苟军师大惊失色,一边想要挣脱苏远,一边叫道:“我不随你们进攻,我不算这500人之中的。”
苏远根本没有理会苟军师,反而扯着他越走越快,口中说道:“袁将军说了,只要不在城墙上守卫的,我都可以调遣,你没有守城,当然归我调遣。”
听到这儿,苟军师吓得全身寒毛直立。自己想周全了所有的事,单单把自己给忘记。
自己给苏远下了一个套,结果把自己套进去了。
眼见着就要被苏远扯出了军营,去往祖卫军中送死,苟军师眼珠一转,连忙说道:“我看这五百士兵根本不够用,不如我再为苏公子调遣一些吧。”
“不必了,五百人正合适。”苏远淡淡地说道。
“不合适,真的不合适。”苟军师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般,满面诚恳,一副真心为苏远着想的样子。
这时,苏远才停了下来,盯着苟军师,淡淡地问道:“真的可以再调兵?”
苟军师像小鸡吃米一般,不住地点头。
苏远向着旁边一指,说道:“这一营归我了。”
苟军师此时恨不得早一点逃离苏远有力的大手,此时草草看了一眼苏远指的方向,不是北海城的精锐部队驻扎之处,当下连犹豫也没犹豫,立即答应了下来。
听到苟军师答应下来,苏远立即松开了手,向着这个军营内走去。
而这时,苟军师也看清了苏远指向的那个军营。
待看清了这个军营之后,苟军师不由得脸色一变,因为苏远走向的,正是死囚营。
此时在死囚营中关押的,是上午刚刚抓来的五百山贼。
原来,这半日的时间,苏远早就打听了明白。
死囚营里关押着五百山贼,这五百山贼都是勇猛嗜杀之辈,远远比任何精兵都要强。
不过,苟军师心中冷笑了起来:这五百山贼桀骜不驯,杀人不眨眼。如果苏远去招惹他们,一定会死的很惨的。
如果苏远被山贼杀死,那么连哄骗苏远攻打祖卫的步骤都省下来。
苟军师心中得意,偷偷地走到了死囚营外,缩头缩脑地向着死囚营内看去。
此时,就见苏远已然走入到了死囚营,而死囚营里的五百面目狰狞的壮汉,已然将苏远围在了当中。
“小子,你想怎么死?”
五百山贼,就像是五百只饿狼围住一只小兔子一般盯着苏远,双目之中充满了戏谑和残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