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在这声话语落下之后,陡然之间,那素白的掌中光芒大盛,千丈万丈,比日月还耀眼。
同时,沉眠已久的星辰与太阴之力暴涌而来,在这完全被封闭的石殿之中,竟也出现了漫天的星辰和一轮煌煌明月。
于高空处悬挂,普照万物。
再降异象!
远古时期,但凡先天灵宝出世,必会天降异象,以昭神圣。
但是能够将异象召唤出来的修炼者,在洪荒几百万年的历史上,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轰!”
那星辰与太阴之力太过汹涌澎湃,直接将狼狈狂奔的亡者蚩尤给挡了回去。
“嗷呜……”亡者蚩尤又不禁发出了一声惨叫,这一次他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疼痛。
铜皮铁骨,也敌不过无视防御的星辰与太阴之力。
亡者蚩尤感受到了危险,就算他没有意识,他也知晓他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可他慌张想起来的时候,却被那磅礴的力量压得动弹不得。
“吼!吼——!”亡者蚩尤恐惧地嘶吼了起来,身躯不住地颤抖,连巨斧和长刀都握不起来了。
他跪在那里,犹如昔年被三皇打败之后,斩首之前。
看到这一幕,巫族青年的脸色也惨白了几分。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已经胜券在握了,明明亡者蚩尤就要把天域少君杀掉了,这个人类怎么能够凭着蛮力就把亡者蚩尤打成这样?
而且,一个时辰的时间马山就要到了,亡者蚩尤若是没有成功地将天域少君杀掉,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个人类到底是什么来头?
巫族青年绞尽脑汁想着,都没能想出来,他手指哆嗦了一下:“必、必须要回去,一定要告诉祖巫大人。”
此女不除,必成大患。
天域少君尚且十分棘手,何况再加一个?
而就在亡者蚩尤和巫族青年都惊惧万分的时候——
“嘭嘭!”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被召唤一样,原本就动荡的空中突然就传来了一连串的音爆声。
暴风急速靠近,尖锐地嘶鸣着。
星辰与太阴之力也更加汹涌澎湃,将整个石殿都聚满了。
紧接着!
“唰——”
紫衣女子的右手中,一条紫色的长鞭缓缓出现,从柄到尾,一寸一寸。
长鞭之上,有着深紫色的光芒涌动着,像是暴风云来临之前的天空中那些墨云间浮动着的闪电,触目惊心,令人心惊肉跳。
在这条长鞭出现之后,亡者蚩尤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危险一般,面容上的恐惧更甚,又开始了嘶吼。
君慕浅阖了阖眸,握着紫色长鞭的手紧了紧。
回来了。
时隔这么久,她的兵器终于回来了。
下一秒,君慕浅蓦地睁开了双眸,冷笑一声:“来算账!”
右腕骨一番,七星挽月鞭瞬即破空而出。
如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以雷霆之怒,闪电之势,猛地卷住了亡者蚩尤。
旋即!
重重一扫!
“嗷啊——”
亡者蚩尤被甩向空中,又猛砸在地,顿时鼻青脸肿,惨叫声连连。
君慕浅神色冷冷,先前她禁锢住了宇宙的力量,让自己的实力勉强在瞬间达到大罗金仙。
她能够打败亡者蚩尤,但还杀不了,因为她还无法破除亡者蚩尤的防御。
但是现在不同了。
有七星挽月鞭在手,她杀巫族,轻而易举。
在宇宙的力量消散之前,解决一个亡者蚩尤足够了。
欺她伤她,她都能忍,也可以不加理会。
但是伤了容轻的一根头发,她都忍不了。
越想越气,暴怒之下,君慕浅就甩着鞭子开始了拆迁运动。
先是胳膊,再是腿,一点一点地撕裂。
“嗷!”
彻骨的剧烈疼痛,让亡者蚩尤连惨叫声都快发不出来了,残破不堪的身躯在空中晃荡着,狼狈而可笑。
“那、那是什么……”
巫族青年已经吓傻了,他呆呆地望着满是裂缝的岩浆镜,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凶残了!
怎么会有这么凶残的女人?!
竟然……竟然在面对亡者蚩尤的时候一点都不害怕,还能面不改色地卸胳膊卸腿?
三皇也只是斩首,都没有这么做过!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折磨。
巫族青年看着那条只剩下残影的紫色长鞭,冷汗涔涔。
只可惜他并不知晓,倘若这世上有什么东西克制巫族,都没有七星挽月鞭来得强大。
七星挽月鞭虽然不是十大极品先天灵宝,威力更不如,但是偏偏,它能够破除巫族的真身。
哪怕是其他误入巫族领地的生灵,沾染了巫族的气息,也能够通过七星挽月鞭来恢复。
世界万物相生相克,先天灵宝和种族也是如此。
“刺啦——”
当七星挽月鞭将亡者蚩尤的头颅摘下,地面上碎了一块的尸体时,君慕浅终于收了手。
在她确认这一次蚩尤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就算是通过巫族秘法也复活不了的时候,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慕慕!”容轻眼神一变,刚回了一些力气,他手在地上一拍,身形一起,瞬间掠出,将堪堪要着地的紫衣女子抱住了。
“别——”君慕浅一惊,就要挣脱开来,“你的伤……”
她只是脱力了,没受什么伤。
“我没事了。”容轻并没有给她挣脱的机会,反而将她抱得更紧,“慕慕,别推开我。”
他想这样抱她很久很久了。
“没事?”听到这两个字,君慕浅的眼梢一红,她猛地提高了声调,“我刚才亲眼见到那斧子都劈到你背中了,你以为你穿着红衣,掩去了鲜血,我就看不见了?”
“真的没事了。”容轻轻叹,他抬起手来,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另一只手轻抚她的背,淡淡安抚,“伤口已经愈合了。”
“让我看看。”君慕浅并不会相信,她强行将他转了过来,很粗暴地直接撕裂了衣襟。
绯衣之下,是光洁如玉的修长背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痕能够证明方才她所见的并非是假,只是这伤痕正在慢慢消失着。
离得如此之近,她可以看到上面的细密肌理,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君慕浅迟疑了一下,手放了上去,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隐患。
但在她刚触到的时候,容轻却忽然转过了身,猛地攥住她的手,声线沉了几分:“别碰。”
“又不是没碰过。”君慕浅倒也看出了几分意思来,继而她神色冷下,“你还记不记得你刚才做了什么?”
明明早就说好了,不能够为她受伤。
她那时没了记忆,难不成他也没了?
容轻眼睫微垂,嗓音清淡:“习惯了,而且……我知道慕慕会保护我的。”
“我当然会保护你,可这也不是你以身涉险的理由,下一次……”君慕浅的声音突然一停,“等等,你说什么?”
知道她会保护他?
早知道?
思绪不过片刻而转,胸腔中有熊熊烈焰刹那间冲向了脑海,“嘭”的一下炸了开来,漫天的火光化为了两个字:容——轻——!
君慕浅没忍住,气得一把把他推倒在地,自己压了上去:“你故意的!”
“慕慕?”容轻也有些猝不及防,他看着她,眼神带着询问。
君慕浅更来气了:“装,你还装?”
他居然是故意的?
故意受伤来刺激她?
她怎么没发现他里子里已经全黑了?
“慕慕……”容轻神色如常,他微微咳嗽了几声,“大庭广众之下,你这样不好。”
他并非是故意的,但也不能说全是无意的。
“这里哪有什么人?”君慕浅冷笑了一声,气得不轻,“容轻,你给本座老实交代,不老实本座就在这里办了你,你当这天上还能掉东西不成?”
然而,这话刚一说完——
突然,她的头上径直掉下来了一只鸟,“啪嗒”一声,头朝地,爪子朝天,差点没缓过来气。
君慕浅:“……”
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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