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钱大双捕捉到萧晔墨眸里一掠而过的如玉温润……呵,这厮竟然喜欢孩子,而且尤为喜欢小女孩!
淡淡瞅了张秃子女儿几眼,钱大双心里的怜惜并不太多,毕竟她前世今生连结婚的经历都没有。
即便是原主拜堂时撞了香案,钱大双也认为是原主与阎大豹履行了结婚成亲仪式,之后原主被柳金娥掐死她魂穿过来面对两家的烂摊子。
再往后她刚捋顺了一些,张秃子就一次次急于想让她进门当后娘,而且,其中一个小孩子就是眼前这个在年龄上适合给她当妹妹的小女孩。
如是一来,追求自由恋爱而嫁给爱情的钱大双心情没法美丽,浓浓的排斥抵触令她看到与张秃子相关的种种想,只想避而远之。
张秃子女儿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眼睛里带着亮晶晶的希冀光彩。
“爹,哥哥说你来金记吃饭……哥哥抓到只苍蝇,你给了三文钱,我抓到的这只小,你给我一文钱吧!”
说着,她展开了另外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手心里躺着一只死苍蝇。
眼不瞎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这只苍蝇的确是个头不大,没有张秃子面前肉杂碎碗里的那一只个儿大!
就此,真相大白!
脑子好使的人顿时就恍然大悟!
就是张秃子带了只苍蝇过来蓄意找茬闹事!
张秃子用这种下作手段目的很简单,也很龌龊!
就是想逼着钱大双就范,以金记为嫁妆嫁给他!
有些心软的男人暗暗感叹,真是可惜了张家的两个孩子,跟着张秃子这么个爹能正常长大都难啊!
张秃子听着周遭众人的指责嘲讽声,老脸越来越窘红,连带着秃脑门都窜出了窘红,一直用近乎仇视的狠毒目光盯着女儿。
他女儿看出来他恼怒了,却搞不懂其中的状况,她眼睛泪汪汪的,却不敢掉眼泪,小心翼翼地倒着步子,躲得远一些而免得挨揍。
范老头很是鄙弃了一番张秃子的烂人品,低头吃起香喷喷的肉杂碎。
“姓张的,给钱掌柜道歉!”
萧晔声线不高不低,刚好店里的人都能听得到,而且自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摄人气势。
事实就摆在面前,张秃子不敢再嘴贱,声音压得很低,“钱掌柜,对不住……”
钱大双笑笑地打断,“张掌柜,道歉就算了,在午饭这个点儿,你跑到金记闹了这么一出,严重影响了金记的声誉,所以你赔偿我一两银子,这事儿就算是翻篇儿。”
钱大双目的简单,张秃子煽动食客而影响金记的生意,让他出点血而牢牢记住金记不是个任人找茬撒野的地儿。
张秃子一听要赔偿一两银子就恼羞成怒,“一只苍蝇就要一两银子,你这是敲竹杠讹人,我找张亭长评理去!”
钱大双笑笑地纠正,“一只苍蝇是不值一两银子,但你龌龊的居心危害到了金记,一两银子勉强算是弥补一下金记的损失。”
张秃子还要说什么,早就站在店门口人堆里的张亭长大步走近,冷冷地剜了张秃子一眼,“你还有脸提我,不懂廉耻!”
张亭长还委屈吧啦的狡辩,“我咋啦?孩子他娘都走了好几年,我想给两个孩子找个娘咋就错啦?”
其实仅仅单纯想过来吃顿饭的张亭长早就来了,有多早?
反正就是张亭长一点不漏地看了个全场,他又冷厉地剜了张秃子一眼,环掠众人一遍。
“当着大家的面儿,我说明一下,我与张掌柜不过就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关系而已,今天这事儿我是帮理不帮亲,张掌柜蓄意滋生事端是不对的,大家都吃饭吧!”
张秃子一听就觉得有机可乘,他装的可怜巴巴,“我这不是知道自己错了吗?赔银子就免了吧?”
不得不说,张亭长最擅长和稀泥,这不说来就来,他望着钱大双笑了笑。
“钱掌柜,张掌柜知道错啦,那赔偿的银子能不能少点儿?”
人情练达如钱大双面露难色,“张亭长,张掌柜少一两银子穷不了,我多一两银子也富不了,但我是落月镇的诚信商户,诚信本分地开店做生意,如果今天的事儿不了了之,那么以后随便谁都会到我店里随便撒野!”
张亭长无言以对,只是讪笑,心里一百个嫌弃张秃子给他惹了麻烦,他不过就是想吃顿香喷喷的家常饭,招谁惹谁了?
张秃子不知从那儿来的迷之自信,他笃信张亭长会偏袒他到底,甚至,他还故意卖弄了一把精明而想压钱大双一头。
“钱寡妇,你这巴掌大个小店,就算是没人捣乱,一天两顿饭也卖不了一两银子,你当我是大头儿鳖啊!”
钱大双心里冷笑,这个张秃子一次次急于找缝下蛆,就是因为眼红金记生意火爆,这货真当她是个傻子吗?
她就懒得搭理张秃子,心细如她将张亭长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苦笑着拉了一把同情。
“张亭长,大家都知道金记的饭菜分三个价位,十文,十五文和二十文,如果一个客人买份十五文的家常饭,那么有六十个客人就是九百文,而金记一顿饭的正常客流量是一百多人,那么卖完了一顿午饭,我赚到手一两银子很难吗?”
张亭长了然,钱大双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张秃子找茬儿捣乱,这顿午饭卖完,她肯定就能赚到手一两多银子,对此他是深信不疑。
而且,不少站在店门口的客人看了个半场,不晓得其中的状况,正窃窃私语讨论着呢!
这一幕落在张亭长眼里,仿佛就是他们受到了张秃子的影响而正在考虑是否在金记吃饭。
最终,张亭长瞅了瞅张秃子的女儿,他绷起了脸,“钱掌柜的自身条件不低,你想续弦就物色个年纪相当的女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收押你,但赔偿金记一两银子没商量,以儆效尤!”
张秃子等来等去等到了这么个结果,当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他瞅了萧晔一眼又一眼。
他寻思着这小子将他的嘴抽成了猪楦子,他索要一两银子的赔偿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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