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停顿一下,文春生埋下头去补充,“大双,我和你翠叶姐昨晚就商量过了,只能在你店里出人力,也就是说就算是我以后有了工钱,也想让你翠叶姐攒着,你看这样可以吗?”
人穷志短就是这个样儿!
越往后,文春生的声音越低越没底气!
他深埋着头,根本就不敢看钱大双的脸色,心里是一千一万个害怕钱大双会生气而不要他在这店里做工。
钱大双可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她非常清楚文春生夫妻俩谁有不如自有,自有不如怀揣的小心思。
记得当初她刚刚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的,那时这小两口就对她这个冒牌货原主很友好,那么她现在也该友好待他们。
“春生哥,我很理解你的想法,你和我说话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们不是主儿家和短工的关系,而是好老乡的关系,只要你们夫妻愿意,只要我这店开着,你们就可以一直做工。”
话是开心的钥匙,就在这一瞬间,文春生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生活是这么美好这么有盼头!
他一年可以赚十二两银子,等到妻子文翠叶生下孩子,养好了身子后也可以做工。
那么他们夫妻一年就可以赚二十四两银子,以前,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想啊,他以为他这辈子就是个没出息的泥腿子了。
不止如此,钱大双瞧着文春生一脸喜悦地望着她,不由得心上一软。
“春生哥,小四儿,这大正月的,我就让你们忙碌跑腿,说过意不去之类的空话也没劲儿,这样吧,月底我给你们做一两银子的工钱。”
还是阎四豹脑子转的快,不过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大嫂,这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正月,你还按一个整月给工钱,还给一两银子?”
钱大双笑了笑,“我说的是人话,不是鸟语吧?那你说说你的意思!”
阎大豹可以确定,钱大双实实在在就是想让他和文春生赚钱,不过他心里另有打算,“大嫂,我和春生哥的意思差不多,只有怀里揣着银子才有干劲!”
话已至此,钱大双也不勉强,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她仅仅是善意的建议而已。
做好了这几人的思想工作后,小鹏和文春生每人背着一个篓子出去采购。
阎四豹和钱大双两人需要将前店后坊好好拾掇一下,手上忙碌着,钱大双脑子也没闲着,琢磨着明天开业的各种相关事宜,以求开业大吉。
等到忙碌完毕,钱大双喝了杯茶水,瞧着阎四豹脸上的红痕,她的职业病倏地一下又犯了……
她寻思着阎四豹被徐大丫那样一个肥婆欺辱了十几天,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恶劣到了哪个层面。
阎四豹都气得将那只狼蛛投进面臊子盆里当特殊加料了,那就是徐大丫的行为够恶劣的。
或许阎四豹这孩子已经有了很重的心理阴影,甚至有轻度抑郁症了,前世生活里就不乏这样的凄惨例子。
在别人眼里明明就是个阳光健康,笑容灿烂的大好青年,可是却因为摆脱不了的桎梏而跳楼自杀,烧炭自杀等等,就那样极端地结束了花一样美的生命。
所以,钱大双就想给阎四豹做做心理辅导,“小四儿,那个……现在也没有别人,你就对大嫂实话实说徐大丫咋欺侮你了,说说她那个最过分的行为,没事,大嫂会帮你加倍报复回来!”
讲真,如果徐大丫真的龌龊地摧残了阎四豹这棵小树苗苗,钱大双绝不会心慈手软,她会用正当的竞争手段让徐大丫最多一周内关门大吉。
半路来的勉强算是姻亲大嫂的钱大双竟然这么关心他,连亲娘也没有这样关心过他,可他却依旧没有混出个人模人样,阎四豹内心里又自责又自卑。
“大嫂,徐寡妇最过分的就是我干着活儿,她还嘴里各种脏话骂骂咧咧,手脚也不闲着,掐扭,踢踹,我又气又累,几乎快站不住了。”
钱大双报复的敌意随之锐减,是这样啊,那还好,她今天来的还不算迟!
她家里有这么个俊小叔子就是这么劳心,毕竟这儿男风盛行,男孩子长得俊,就更容易招惦记,而徐大丫的儿子怕是比他娘好不了多少。
那徐大丫既然没有做啥过分的龌龊事儿,那么,她的面馆能开几天算几天,大家各显神通,但凭本事,看看谁优胜,谁劣汰。
“哎呀,忘了个正事儿!”
钱大双猛然弹身而起,这样说着,还拍着自己的额头,“小四儿,反正小鹏和春生哥还没回来呢,午饭迟点再吃吧,我们这就去找文泽。”
阎四豹追问之下,钱大双就说要给文泽送点活儿做做,等她量好了门窗的相关尺寸,阎四豹会意。
“大嫂,你自个儿去找文泽,告诉他相关尺寸就可以了,弄好后,铁铺会派人上门安装,我就不过去了,看看哪儿还脏再擦擦,还有这满满一篓子好东西丢了就亏大方了。”
钱大双了然阎四豹不想看见文东刚,“小四儿,别人又不知道店里有这么一篓子好东西,再说了,门窗还算严密,你就别担心了,文东刚没啥了不起的,你只要好好做人,就能在任何人面前挺直了背脊。”
阎四豹讪笑着还要推脱,钱大双直接将他推搡出去,锁好木院门后一起离开。
徐大丫从店门里探出了脑袋,看看这叔嫂两人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对面茶馆紧闭的门窗,极度鄙夷不屑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心里是一阵阵冷笑。
一个穷酸乡巴佬小寡妇居然想在落月镇上做生意,这是想发财想疯了吧!
钱寡妇,咱们走着瞧,老娘就等着瞧瞧你和那几家租户赔得一样惨!
不,你这个挖二垄的乡巴佬会赔得更惨,肯定会赔得揭不开锅,不,肯定会赔得连毛都剩不下一根。
是的,徐大丫已经猜出来钱大双要在钟家茶馆里做生意,不过她觉得钱大双肯定买不起这么大一间铺子,肯定是租了一季而已。
徐大丫想起来先前赔给钱大双的一两银子,一阵紧似一阵肉疼,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打击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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