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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宝贝。

刚生完孩子啊,衣服上还有血啊,就被人带走了。

还是被人以这样惊险的方式带走的。

录像中,男人的脸渐渐清晰,但他戴着口罩,看不到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盛北弦的记忆力惊人,即使是一双眼睛,他也认出,那是阮征邢的眼睛。

阮征邢!

盛北弦找不到阮征邢,但他知道,唯一与阮征邢有关系的人,就是秦暖。

最好这件事跟秦暖没关,否认,他不介意让整个秦家陪葬。

他掏出手机打给韩子赫。

此刻,将近十一点。

韩子赫已经睡下了,被盛北弦一个电话惊醒了,自然不悦。

“喂,大哥,你……”

“把秦暖的联系方式给我!”盛北弦带着杀气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韩子赫的耳朵里,韩子赫身躯一颤,睡意消散了大半,“大哥,你要暖暖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盛北弦不解释,只重复这句话。

韩子赫不再多问,把秦暖的手机号码发给了盛北弦。

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大哥,光是声音都足以叫人胆寒。

盛北弦颤抖着手指拨了秦暖的号码。

等待她接通的这十几秒,好像把盛北弦所有的耐心都用光了。

电话接通了。

盛北弦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秦暖,我要知道阮征邢的下落。”

秦暖听出是盛北弦的声音,疑惑的问,“你找我学长干什么?”不等他再问,她直接说,“他应该住在皇朝酒店。”

盛北弦深吸一口气,“阮征邢绑架了楚楚。”

“什么?!”秦暖心惊。

绑架?

怎么可能?

盛北弦不想跟秦暖解释太多,可她是找到阮征邢唯一的线索。

他尽量克制着怒气说,“楚楚今晚在生产,监控录像显示,阮征邢带走了她!”

秦暖此刻不得不相信,真的是阮征邢带走了楚心之。

盛北弦不可能在夜晚十一点跟她开这种玩笑。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阮征邢会绑架楚心之。

“我试着打一下学长的电话,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秦暖边听电话边从床上起来,“楚心之是我的朋友,如果绑架他的人真的是学长,拼了命我也不会让她有事。”

秦暖挂了电话,打开房门,朝楼下冲去。

客厅里传出的动静惊醒了秦父和秦母,秦父从房间出来,“小暖,你干什么呢。穿这么整齐,是要出门?都十一点了。”

秦暖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爸,我有事出去一趟,很急。可能不回来了,您别担心……”

话未说完,她已经冲出了大门。

轰隆隆。

是车库铁门开启的声音。

她解了锁,拉开车门,闪身坐进了车内。

来不及倒车,秦暖踩下油门,一个漂移,车头转了个弯儿,冲出去车库,似离弦之箭。

坐在车上打电话给阮征邢。

阮征邢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冷笑一声,小瞧了盛北弦,居然这么快就查到是他带走了楚心之。

他挂掉电话。

朝后面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楚心之正躺在后座上。

秦暖盯着手机,阮征邢挂断了她的来电?

摆明了心里有鬼。

秦暖将油门踩到最底下,目光如炬,盯着车前方。

阮征邢啊阮征邢,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可千万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楚心之,不是你能动的人!

秦暖一路飙车,开到了皇朝酒店。

找了个理由让客服打开了阮征邢住的套房。

里面空无一人。

秦暖将套房中每个角落都翻找了个遍,也没发现线索。

当她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在里面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几个针管。

秦暖从垃圾桶里,将针管捡起来,放在鼻子下闻,虽然针管冲洗过很多遍,但她还是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

她立刻打电话给盛北弦,告诉他自己没找到阮征邢。

秦暖出了酒店,坐在车上,脑袋趴在方向盘上,毫无头绪。

阮征邢人生地不熟,能去哪里呢?

人生地不熟……

秦暖猛地从方向盘上抬起头,她一把拍在自己的脑袋上。

秦暖,你一直自认聪明,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脑子就当机了呢!

阮征邢是路痴。她与他多年同窗,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他初来h市,总容易迷路,有时候出门,隔了没多久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接他,可他自己又描述不清地点。

她就在他的手机上装了定位系统。

这事儿,阮征邢本人并不知道。

秦暖打开自己手机的gps系统,查找对方手机。

一副完整的地图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而红色的点,显示的正是阮征邢的位置。

红色的点不停移动,代表阮征邢也在开车。

阮征邢所在路线的终点,是藏峰山。

秦暖把手机架在车前的挡板上,按照地图的指示,车子一溜烟地飙了出去。

为了不让阮征邢察觉,秦暖没敢再给他打电话。

而是将定位信息发给了盛北弦。

同时,给盛北弦打电话,“我刚才共享给你的地图,是阮征邢的位置。我现在正在往他那里赶,你尽快!”

盛北弦的手机没挂断,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冲出了医院。

开车往秦暖给他发的位置赶去,秦暖的话还在继续,“我学长会催眠,你尽快!”

她连叮嘱了两次让盛北弦“尽快”,因为她不确定,酒店房间里配的药剂是不是给出楚心之用的,或者是给别人。

她希望是给别人用的……

盛北弦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终于有宝贝的消息了。

宝贝,别怕,我很快就来,带你回家。

有了明确的位置,盛北弦立刻传消息给霍霆深,让他带领手下的人,往藏峰山的方向去。

这个寒凉的秋夜,多少人挥汗如雨,只为营救一个女子。

慕浥枭靠在沙发上,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殷红的红酒滑进薄唇,被他吞咽下。

左恒进了包厢,在慕浥枭耳边低语,“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霍霆深调动了所有的地下势力。要不,我们趁机断了他的后路。”

慕浥枭的手一顿,只听了左恒话语的前半段,后半段倒是没注意。

“你说,霍霆深调动了所有的地下势力?”

“没错,他亲自带的人。”

慕浥枭烟灰色的眸子陷入沉寂,脖子上的黑色彼岸花在橘黄的灯光下,显得妖冶惑人。

被红酒浸染的血红薄唇,微微勾起,唇缝里吐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当年盛北弦逼得爷背井离乡也没用到全部的地下势力啊。”他的指尖摩挲着下巴,“看来,真的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呢?

霍霆深的出动肯定跟盛北弦脱不开关系。

可——

盛北弦干什么事需要用到所有的地下势力呢?

慕浥枭稍微猜想一下,烟灰色的眸子绽放异彩,“小猫儿?!”

肯定是楚心之出事了!

慕浥枭啪的一声甩下了红酒杯。

酒杯落在羊毛地毯上,碎成了一地残渣。

左恒摸了摸小心肝儿。我的爷,您说了最爱这个红酒杯的,一个好几万呢,就这么摔没了。

唉,任性。

慕浥枭从沙发上拿起长披风,披在身上,“走。”

左恒跟在他身后,“干嘛去?”

“跟着霍霆深!”

盛北弦,我不出手,不是因为忘了仇恨。相反,经过流放一事,我反而更加懂得什么叫做,韬光养晦!

慕浥枭点了支烟,走出了全城第二大娱乐场所,苍穹之眼。

左恒:“……”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一举端了霍霆深的老巢,让盛北弦没了左膀右臂吗?

爷的脑回路,他总是不太能理解。

与此同时——

开车前往藏峰山的路上。

阮征邢开着车,也是一路飞驰。

副驾驶上坐着本该在车祸中死去的戚邵东,他看着窗外飞快移动的夜色。

“后面三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理?”阮征邢问。

戚邵东沉声说,“找个地方扔下去。”

阮征邢冷笑,“戚邵东,你太蠢了,你放他们下去,他们只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你要死自己死,别拉着我。”

“你!”

“你别忘了,你的命是谁救的!”阮征邢威胁。

戚邵东知道,阮征邢的意思是杀了他们。

阮征邢此人,表面上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实则杀人无数,且手法极为变态。

他闭了闭眼睛说,“楚淮是我的儿子,不能杀他。”

阮征邢微愣了一下,笑出声,“戚邵东,你小看你了,还以为你被盛北弦整的断子绝孙了,没想到还留了个种在世上!”

一提起盛北弦三个字,戚邵东就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双目满是杀气。

他恨不得让盛北弦立刻去死!

不过,盛北弦离死也不远了。

阮征邢说,“剩下两个人,不能留。”

他口中的剩下两个人,指的是舒云嘉和蒋言玉。

阮征邢抱着楚心之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巧遇见了从旁边餐厅出来的舒云嘉和蒋言玉。

楚心之的脸被遮挡住,可蒋言玉不经意间的一瞥,认出了她手上的镯子。

蒋言玉大叫了一声,让舒云嘉去拦截。

却被阮征邢埋在暗处的帮手打晕了,塞进了一辆车子里。

公路上,前后两辆车在飞驰。

被打晕的楚淮,蒋言玉,舒云嘉在后面一辆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