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路程,老祖一行人终于到了漠北之地,也就是专门流放罪犯的地方!
老祖一行人进入漠北最大的城镇——莫干城,并在这里投宿。
因为接下他们将踏入荒无人烟之地,所以在莫干城停留了两日,一是为了补给,二是为了打听路线。
第三日一早,莫干城门刚开,老祖一行人就启程,继续北行。
这是刚出城门,行了不到一里路,就与要进城的一对年轻夫妇遇上了。
在城门外遇到年轻夫妇本没有什么稀奇,可这人若是随母一同来到漠北的孙彦玉,那就有些巧合了!
“表兄——”
老祖他们的队伍与孙彦玉擦肩而过时,马背上的叶大哥让他惊讶的叫出了声。
然而,这一声‘表兄’也让马车外骑马的几人都注意到了孙彦玉。
就是叶大哥,盯着孙彦玉好一阵儿打量后,才认出眼前一副普通农汉穿着,面色粗糙黑红,身子精瘦有力,肩上挑着一副扁担,扁担前后框子里装着鲜嫩野菜的男子,原来是他那随母远去漠北的表弟!
其实,来到这里时叶大哥就有要打听孙彦玉的住处的念头,想去看看他。
但是又想到他们正急着赶路,便想着回来时再去看望一番孙彦玉也是一样,而且时间也富裕,随即也没同老祖他们提起这事。
没成想,孙彦玉这个表弟还真不禁想,此时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玉表弟!”
认出人来的瞬间,叶大哥激动的从马背上跳下来,三步并两步快速上前去。
见二人要叙旧说话,刘祥当即赶着马车靠边儿停下。
景肇、涅生、谢华清、寒冰、悦亭、安亲王、蔡明善几人也骑马靠边等着。
“表弟,真的是你呀!”
“表哥——”
许久不见的表兄弟二人皆是一脸欢喜,孙彦玉更是激动到直接扔下扁担,和叶大哥互相搂着肩膀。
而孙彦玉身后的女子,则小心的把野菜筐挪到一旁,而后就低头安静站着不动。
“表哥,你怎的来漠北了?”
孙彦玉问话之余,忍不住看向前方停在路边的马车,对车上之人,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猜测。
“出来办事儿,本想着待事情结束回去时再去看望你的,没想到你我兄弟倒是有缘!”
叶大哥欢喜的说到,孙彦玉听到这话心里也不有感动。
“多谢表哥惦念,只是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表妹她……”
孙彦玉问着,再次看着不远处的马车一脸愧疚。
“我正是随妹妹出来,去往那最北边的,至于何事妹妹没说。”
叶大哥性子还是憨厚淳朴,便直接替孙彦玉解惑。
一听老祖确实在马车内,孙彦玉心里就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心里特别想上前去打个招呼,又怕老祖不想见到他,随一脸为难。
“好不容易见一面,那就上去同妹妹打声招呼也好!”
看出孙彦玉心里顾虑的叶大哥,说着就拉着人就要朝马车而去。
突然,一转头就看见一身蓝色粗布衣裙,但干干净净,清清瘦瘦,低头站在一旁的女子。
“这位是——”
叶大哥便不由的问孙彦玉。
“这是内子……”
孙彦玉有些不自然的回答,说完也就结束了,丝毫没有向一旁低头站着的妻子,或者叶大哥介绍彼此认识。
不知是不是错觉,叶大哥总觉得孙彦玉此时的情绪有点儿紧张,还有点儿不安。
更让他意外的是,孙彦玉的妻子,在听到丈夫这话后依旧没有抬头的意思。
但毕竟是表弟媳妇,叶大哥也不好主动同她搭话,便带着真诚的笑容替孙彦玉高兴。
“没想到你都成亲了,恭喜表弟!”
叶大哥很快回过神来就道贺,心里也会没有准备礼物而尴尬。
“多谢表哥!因为成婚匆忙,加之路途太过遥远,我便没有与你们说……”
然而,尴尬的不止叶大哥一人,此时的孙彦玉也有同样的感觉。
毕竟,结婚这么大的事儿他都没支会叶家一声,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只要你日子过的好便成,这些个事都理解,毕竟此地离京城甚远,送信极不方便的!”
叶大哥大度的拍了拍孙彦玉的肩膀安慰,余光再次扫了眼一旁不知道姓名的表弟媳妇儿,心里愈发觉得怪异。
难道表弟媳妇儿长相太过丑陋,所以不敢抬头示人?
可看样子也不像!
难不成是他长相吓人,吓着她了?
脑子里这般暗想的叶大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因近日赶路而略写粗糙的脸。
即便如此,他们一行几个男人,在这干燥缺水,风沙又大的漠北之地,依旧显得很水灵白净。
“表哥这是哪里不舒服?”
看着叶大哥摸着脸颊一脸走神,孙彦玉就忍不住问。
“哦哦……没,我身子骨好的很,就是突然想起件事来……”
回过神来的叶大哥猛的放下手,一脸不好意思随意借口搪塞。
但是他这话说完,一旁孙彦玉的妻子,身体很明显的颤抖几下,整个人浑身处于一种僵硬紧绷状态。
“但不要紧,我们过去见妹妹吧!”
心里更加疑惑的叶大哥,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拉着孙彦玉的手就朝马车走去。
“妹妹,你看遇到谁了?”
上前,两人站在马车旁,叶大哥就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朝着马车窗口笑问。
然而,马车门儿紧闭,马车子帘儿放下,他的问题多少有点单蠢。
再者,老祖可不是那般好奇心重的人!
直到他问完这话,马车里没有一点儿动静。
这让一旁本就心生愧疚,忐忑不安的孙彦玉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虽然,孙彦玉心里特别清楚,他母亲这样的人在老祖心里根本不算什么,可也忍不住猜想,老祖会不会因为之前的事对他有不好的看法!
“表……表妹,我是孙彦玉,有幸在这里遇到你们,别离许久,表妹可好?姨母姨丈,以及小表妹可安好?”
忍着心里的慌乱不安,孙彦玉在马车外抱拳弯腰,语气诚恳向老祖问候。
此时的孙彦玉,虽然一身农汉的穿着打扮,可骨子里的规矩和教养让他与来往的行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