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水的麻醉效果已经过去了,手术处的痛感是可想而知的。她的脸有些苍白,强笑了一下,安然心痛,握着她的手道:“若水,你的手术很成功,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走路了。”
陆渐红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不会再表达什么了,只是向段若水投以一个充满鼓励和安慰的笑容。
手术的成功让陆渐红心头的压抑得到了充分的舒缓,虽然距离完全康复还有一个过程,但是有一个好的开端,那无疑是非常令人振奋的。牛达也咧着嘴笑着,虽然他才知道这个消息不久,但是为人父母,那种心情是完全可以想像的。
“哥,会变好的。”牛达向来不善言辞,但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包含着浓浓的情意。
陆渐红笑了笑,是发自肺腑的:“嗯,会好的。”
刘大权其实最畏惧的人并不是陆渐红,而是安然,那种雍容华贵是他一个混社会的人所仰望的,当年安然在香港的时候,他就一直明里暗里的给予助力。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起来能有今天,少不了陆不渐红对他的帮助,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安然对他的谅解,当初她和孟佳可是险些丧命的,也幸好大权悬崖勒马。
安然一到香港,他就得到了消息,鞍前马后,这让他的那帮小弟也是吃惊不已,还以为大权哥对人家有什么想法,被刘大权狠狠地削了一顿,并警告他们,谁敢再对嫂子有半点不敬,那就帮规侍候。
刘大权对手术的时间是知道的,估摸着手术差不多做完了,便到医院来探望。
他是个粗人,不过在追求龙筱霜这个高不可攀的美女时,他也恶补了一些礼仪知识,知道来探望是不能空手的,不过到了现在,以陆渐红夫妇和自己的地位,送什么东西都显得俗气,所以刘大权只是买了些花。
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买的康乃馨的数量有点离谱,两只手抓得满满的,如果他是八臂罗汉的话,估计同样会抓满。
不知道刘大权这个名字的,香港有很多,但是不知道权哥的,还不多。所以当他捧着庞大数量的康乃馨出现在医院门前的时候,引起了众多人的侧目,不少人在想,想不到这个黑道老大居然还有如此的闲心,同时他们也在想,能够让在香港跺一跺脚都能震几震的黑道一哥如此阵仗看望的人那又多牛逼啊。
当然,这些人都只是把目光一扫而过,原因无他。刘大权身后带着不少人,个个都把目光回瞪过去,自然没有人去自找麻烦。
很快到了vip楼,站在电梯前等着。
电梯从负一层缓缓上来,叮地一声,电梯打开,里面站着个小美女,大权的人本来就胖,再加上满手的鲜花,向里面一站顿时把电梯给堵满了,身后的小弟也要进来,刘大权瞪着眼睛道:“我去看我侄女,你们跟上来干什么?都在外面等着。”
这帮小弟都被刘大权骂得麻木了,自然不会再跟进去。
电梯的门关上,38那个指示灯在亮着,刘大权双手拿着鲜花,腾不出手来,便笑着向那小美女道:“美女,麻烦你,帮我摁个六楼。”
刘大权还是很客气的,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只是近朱者赤,跟陆渐红和安然在一起,自然学到了不少斯文,所以说话也挺有礼节,换了以前,恐怕早就大呼小叫了。
小美女自从刘大权一进来,嘴角就有些不屑的意思,这也不怪,刘大权的形象确实不敢恭维,刀头舔血的日子已是过去,现在黑道大统,有手下去做事,他就乐得享受,那肉就一圈圈地围了上来,整个就是只肥头大耳的猪,再加上他那故作斯文的语气,自然惹得小美女更为不爽,冷冷道:“你自己没有手吗?”
刘大权不由一怔,心道,我操,这年头的人真他马贱啊,你客气当还不甩你,如果是在以前,恐怕早就一个大巴掌甩了过去,在他刘大权的字典里,可没有怜花惜玉的说法,不过他今天的心情不错,又是看望大哥大嫂,很罕见的居然没有生气,眼珠子一转,便笑了起来:“有,有。”
说着,费劲地腾出一只手来,在6上按了一下,道:“我说我有手吧?”
小美女翻了翻眼睛,不料刘大权又在7楼上按了一下,道:“你看,有吧?”
跟着刷刷刷,飞快地在8至36所有的楼层都按了一遍,这意味着小美女在每个楼层都要停一下,不由杏眉倒竖,道:“你是不是故意找我的麻烦?”
刘大权耸了耸肩:“你说我没有手,我只是证明给你看。”
“你……”小美女气得咬牙,这时6楼到了,电梯的门打开,刘大权嘿嘿一笑,“拜拜!”
护士站见一个人被掩在花丛中飘过来,吓了一跳,只是当那花丛中露出刘大权的那张脸时,护士们都不敢吱声了,权哥的厉害她们虽然没有领教过,但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刘大权的一些光辉事迹可是随处可闻。
陆渐红正站在门外跟牛达说话,见刘大权夸张地弄了这么多花过来,不由大惊失色,上前道:“大权,你开花店了?”
大权嘿嘿一笑:“这是好主意。听说康乃馨是祝福病人快点好的意思,我买多点,侄女也能早点好起来。”
话糙,但是祝福却是实实在在的。陆渐红拍了拍大权的肩膀,道:“那就托你的福。”
看望了段若水,她已经睡下了,刘大权轻手轻脚地进去,又轻手轻脚地出来,站在楼道上道:“陆哥,中午我在聚福斋订了位置。”
陆渐红没说话,牛达便道:“大权,陆哥舍不得侄女。”
这话说得比较委婉,陆渐红虽然没有跟大权分清界线的意思,但是他毕竟是高层领导,如果被那些狗仔队拍到国内领导与香港黑帮老大一起吃饭,说起来影响总归是不好的。
陆渐红跟着道:“晚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