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译诚看着她,因为她这一句话,面容上淡淡地温柔笑意,也开始渐渐冰封了起来,不过一瞬的时刻,已然寒冰封决。
她说什么?放了她!
欧楚歌,我严译诚这般放下身段,甚至连骄傲就为你抛弃了,你竟然就说这么一句来毁灭我所有的付出?!
狠,你真狠!
欧楚歌咬着下唇,在他幽冷的怒视下,缓缓低下了头。
他笔直的实现毫不偏移的瞪着她,明明能感觉到他的愤怒有那么清冽,可他却依旧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唯有握在她肩头的大掌不断的收力,将她的骨头掐的发疼!
欧楚歌l脸上的血色再次因为疼痛而一点点的消散,她开了口,声音低哑因为痛楚而裹上了颤音。
“够了,严译诚,不要再折磨我了,放过我,让你自己也自在了,不好吗?”她妄自菲薄的笑着,声音那么无力。“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艳丽的、妖魅的、年轻的、清纯的……为什么就要对我这样低微的牵扯不清,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欧楚歌了,我不能再满足你的玩弄yu了不是吗?”
欧楚歌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了,这些话她说给严译诚听,更是为了再一次提醒自己,她不能再因为他动摇了!
男人沉冷的脸,露出一丝裂缝。严译诚扯着唇角,噙着嘲讽无比的笑。
折磨?所以对她来说,呆在他身边就是磨难?!
她也知道他多得是女人选择,可是她为什么就不想想,他有那么多选择还缠着她,这是他自己犯jian吗!
“你就是这么想我?”有那么多的愤怒,都已经憋在身体里忍不住要爆发了,可是说出来的话,还是藏着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和落寞。
不管他再怎么气她恼她……可对她,他下不了狠心了。
谁让他活该,就爱上了她呢。
可是,他为自己不平。
他一把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面的看着自己。
“我哪里对你不好了,我哪里做过让你绝望痛心的事了?欧楚歌,难道我之前做的那些你一丁点都感动不了吗!”
对于他如困兽的暴吼质问,欧楚歌心中的委屈一点点的膨胀着,不断的涨大,快要将她给撑破了!
她要是不感动,她还会一直忘不了他,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吗!
“没有吗?严译诚你敢说你没有做过伤我的事情吗!”
她声音都撕裂了一般,如她的心痛着。
“你让我做了这世界上最可悲的女人,你让我当了你和南宫杜鹃的第三者,那有多羞辱多可耻你根本就不知道!那种连我自己都恶心自己,看不起自己的感觉,你一点都不知道!”
“那段时间我有多煎熬,每天和你在一起,你一对我好,我就会想到你的未婚妻,我越来越舍不得你,多一分不舍我就多一分痛苦,我觉得那样的自己太坏太jian,我怎么可以抢走属于别人的东西……”
“我亲眼看着你们穿着礼服从我面前走过,看着你们辛福宣布订婚,郎才女貌般配的站在一起,我这里有多痛,痛的恨不得挖出来丢掉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欧楚歌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指头狠狠地戳着,仿佛那曾经的痛楚仍留在了那里面,她想要通过这样自的方式,来让自己痛快一些。
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泪水从嘴角滑入,有多苦涩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是你残忍的把我丢在房间里,说我恶心的呀,你现在看着我,难道就不觉得厌恶吗!”
她的泪一串接着一串,如河流一般的沾湿了她惨白的脸,严译诚看着她这般字字锥心的说出这些,他的心痛内疚无以复加。
后喉结滚动,严译诚伸出手,将哭得不能自已的她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当初为什么不同我说,你情愿一个人藏着受着哭,也不告诉我,从我这里得到真相……楚歌,你这些的伤痛是你自己要受的,是你不信任我。”
严译诚心疼着她的傻。
“我和南宫杜鹃的事情本来就不是我自愿的,我爷爷想要我娶她,可我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
他微微低下头,用指腹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
神色温柔细腻,“我和她订婚,不过为了能更快的拿下j市的开发案,订婚不过权宜之计。”
欧楚歌愣愣的抬头看着他,听着他无奈至极的叹息。
“那时候你和高斯铭那么亲近,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肚量看着你和他亲密无间?你来订婚宴出乎我意料,我就知道你看着我们会伤心痛苦,我说那些话无非是想让你离开,可谁想到,你一走,就走了三年多!”
欧楚歌愣愣的,循着本能问出口,“可是南宫杜鹃明明说她和你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的情愫啊,二十几年的情感,她怎么能有脸面插足进去呢!
严绎诚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他解释,“南宫杜鹃那种女人你根本就用不着理会,仗着自己是南宫家的继承人就不可一世,我早就在三年前和她取消婚约了。”
他重新捧起她惊愕的脸,“所以,到现在,你还不能够原谅我吗?”
严绎诚低低的问,低沉的嗓音里充满了无力以及恳求。
欧楚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听着他这么耐心的对自己说这些,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明明是那么轻的力气,却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心头之上!
竟然……这些竟然才是真相!
欧楚歌摇着头,眼泪扑簌扑簌的掉着,根本就止不下来!
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会是这样一个原因,当年她苦苦隐忍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她不断自责内疚的,竟然是都是一场错误!
欧楚歌很想笑,笑自己的可怜,笑自己的愚蠢!
如果三年前的真相是这些的话,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离开他?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bi成自己这样!
更说不定,母亲就不会那么早就离开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