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绎诚幽沉的瞳眸紧紧一缩,那瘦弱的身影映在他快速窜起怒意的眼中,满身的戾气就在这么顷刻间勃然喷发。
包房里的众人都被突然闯入的严绎诚给惊住了,尤其是在看见严绎诚脸上布满的暗沉风暴的时候,心头更是不可抑制的开始害怕起来。
一向惯于派人马屁的房志远一见大老板突然出现,最先回过神,几步过去就是冲着严绎诚哈腰点头,一副恭敬巴结的恨不得跪下来膜拜的模样。
“哟严少!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可真是让我们几个兄弟受宠若惊啊!”
严绎诚丝毫不理会房志远的谄媚的嘴脸,灼灼的目光直射着欧楚歌。
欧楚歌正呛得难受,忽然听见了房志远的话,身子不由一震。
动作无比缓慢的转过脖子,缠着水雾朦胧的眸子在触及到严绎诚与之对视的凛冽双眼的时候,脆弱的泪水竟是不由自主的落下,在他面前,她竟是能够如此轻易的卸下防备,情不自禁的将情感宣泄出来!
这样的情形,让欧楚歌不禁想到被那三个流氓欺负的晚上,严绎诚就是这么突然的出现,如天神一般帮她抵挡着危险,给她最安全无比的依靠。
而今晚,在心底,她亦是这般的希望着。
希望严绎诚同那天一样,勇敢无畏的将这些欺负她、羞辱她的男人全部赶走!
她情愿将所有的脆弱都依附到严绎诚一个人的身上,也不愿意再接受这些男人的羞辱!
欧楚歌如此直白有热烈的期盼,似乎真的通过了眼神的交汇传递给了严绎诚。
只见他高大的身子几步跨过来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长臂一捞,不由分说的就见她双手撑地,匍匐跪地的身子给拎了起来,动作快准却轻柔无比,将她轻轻的抱到就近的沙发。
陌生又熟悉,冷漠又安全的男人气息一下子包围在她的身边,环绕在她的身子四周,欧楚歌颤抖了一整晚的心,似乎终于找到了安放的位置,缓缓的落下。
她抬起头,看着他坚毅的下巴,眼中倏地又一热。
微微张口,被酒精烫过的喉咙咕哝着沙哑生涩,“严……严绎诚……”
欧楚歌一开口就是喊了严绎诚的名字,这可把从刚才就看着严绎诚将人抱起的几个男人给惊呆了!
严绎诚是谁?!
那是站在d城最高权力圈子顶端的男人!整个d城里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直呼严少的名讳?谁人见了这位jm执行总裁,颜华企业的太子爷,谁不是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严少’?除了几个和严少关系混的熟的或者是严家直系的,那些敢这么冒犯严少的,早就给暗地解决了!
现在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竟然就这么直呼严少,简直不想活了!
可是下一瞬,严绎诚的举动更是让这些狗眼看人低、自以为高贵的男人都瞪大了眼!
欧楚歌叫了他的名字,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会很温柔的用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沾染着酒体的脸颊染着淡淡的粉,指尖下的温度更是带着足以称得上是滚烫的温度。
背对着人,他们都看不见严绎诚的脸色和眸色,可是他的声音和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哪里难受么?”
欧楚歌吸了吸鼻子,竟是忍不住委屈的点头,“喉咙……痛……”她指了指地上的碎片呢和洒出的酒,示意给严绎诚知道自己难受的原因。
严绎诚微微侧了个脸,眼角的冷光乍现而过,已经足以让几个反应过来的男人们吓得不轻!
天!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欧楚歌竟然和高高在上的严少有牵连!
一下子,几个男人都带着责怪和怨恨的目光瞪着把人骗过来的房志远,眼刀霍霍的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这可是严少认识的女人啊!这身份得是有多让他们忌讳?!
即使她真的是那么平庸无奇等着靠他们‘提拔上位’的小女星,可人家有严少撑腰啊,就等于有整个jm撑腰啊!还用得着他们这些无名小卒么!
而且刚才他们的态度肯定早就把这位祖宗给得罪了,等着待会儿她给严少告状了,他们还用得着活下去?!
可不等他们想出如何应对的对策,严绎诚就已经转过了身,将欧楚歌小小的身子藏在了身后,冷冷的目光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足以冰封十里寒霜冷冽早就让他们颤抖哆嗦!
好看的薄唇轻轻启开弧度,冷硬的话语逸出,“是谁,让她喝酒的?”
严绎诚脸上涌动的怒火,早就要把他们几人烧成灰烬了!
最会见风使舵的房志远立即走出一步,不假思索的背叛着前几分钟还在称兄道弟的‘好朋友’。
“是他,是李元天让欧楚……欧小姐喝酒的!”房志远机灵的给了个称谓,装作一脸愤怒的模样指责着惊讶不已的李元天。
李元天错愕不已,“房志远,你竟然……”
“是李元天想要吃欧小姐豆腐,欧小姐拼命的挣扎开了,可是这个李元天怕因为这样丢了自己的面子,就bi欧小姐喝酒赔罪!”不等李元天说完,房志远立即抢道。
房志远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声音里的悲痛让坐在沙发上的欧楚歌胃中一阵作呕。
“我还劝着欧小姐不要喝,可欧小姐就是这么有担当,说是自己犯了错就必须自己承担错误,仰着脖子就喝下去了,我拦也拦不住……要是知道严少也在,我肯定拼了命也要给拦下来,帮欧小姐喝下去!”
瞧瞧这话说得多么深明大义,就连后来进门的李姐听了房志远这话都忍不住皱着眉头,目露鄙视。
严绎诚轻轻的扯了扯唇角,对房志远的鬼话连篇无动于衷。
目光在地上扫了一圈,突然开口说道。
“谁让她喝酒的,谁就把地上的脏东西,tian——干——净!”
说罢,他便是一屁股坐在了欧楚歌的身边,一手横过去圈起了欧楚歌的肩膀,以一种极为占有的姿势昭显着自己的所有物和主权。
羞耻无比的命令竟然从他口中如此风轻云淡的说出来,欧楚歌的身子下意识的一颤,严绎诚手心握着她的肩头更加用力的收紧。
抬了抬下巴,他冷冷的看着一动不动如石头一般的李元天,无耐心的最后重复,“听不懂我的话?还是要我叫人帮你执行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