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空中飘来几滴雨珠,让人清爽舒畅。
青石镇最热闹的中心区域,1座占地上百亩的宅院坐落于此。锦绣程度虽比不上那些王孙贵族的府邸可却也不是1般富贵人家比拟的。而占据着这奢华宅院的主人,正是高家。
原先高家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虽世代为官却也是不起眼的小官,后来高家的高老爷高粱遇到了贵人才有发展的机会,再加上他本人也算有些能力所以1步步做到了1方太守得职位。位居多年,退休后便回到青石镇养老,虽说下来了可门下依旧不少门生故吏前来拜候,门脉之广很难让人想象的到,就连镇上的冯镇长冯志平在他跟前也不得不夹着尾巴礼让3分。
可以这么说,高家,在青石镇只手遮天,即便富甲1方的沈家沈兴旺在他面前也得乖乖的伺候着,毕竟民不跟官斗自古以来大家都懂得这个理。
本来高家很享受这种被众人环绕的生活,可是因为高冲的事彻底打破了眼前的氛围。
望着躺在地上1动不动的尸体,高老爷整个人不由的哆嗦了起来,手中的茶杯亦也因为极度颤抖的手而1时跌落在了地上。
噼里啪啦……
茶杯碎裂1地,在场之人却无人敢上前打理。
站在那的老鸨亦也紧张兮兮的开口道:“高老爷,事情经过就是这个样子了,高冲少爷的死纯属意外,还请节哀!”
高老爷坐在那微微闭了闭眼,紧接着悲痛而道:“那个秦默,是什么人?他哪来的胆量杀老夫的爱孙?”
“他只是个过客,是高少爷调戏他的女人,所以才……”
调戏?
高老爷怒哼两声,“莫说调戏,即便当场掳走她们又如何?那个秦默胆大包天竟然这么对待我高家的人,老鸨你跟此事脱离不了干系。”
1听这话,老鸨急忙辩解,“高老爷,这事可跟我1点关系都没有啊,我不过是把高冲少爷尸体送回来顺便传话的。”
“传话?”高老爷盯着她追问,“传谁的话?”
“传欧阳公子的话!”
欧阳公子?
高老爷不禁皱了皱眉,“你是说住在你们那里的欧阳温伦?”
“是哟!”
“他跟秦默是朋友,而且他们关系看起来还不1般。”
高老爷脸色难看,“他到底要你传的什么话?”
见高老爷不耐烦,老鸨便把欧阳温伦的原话告知了他,高老爷听闻之后扑通1声打翻了旁边的茶几斥责道:“他凭什么这么说,秦默是他的朋友,那高冲就不是老夫的孙子吗?”
“这……”
“高老爷啊,欧阳公子就交代这么多了,冤有头债有主的高少爷的死跟我和我的醉仙楼没关系,你要报仇就去找他们,我还有事就不停留了。”
老鸨眼瞅着再待下去吃不到好便赶紧抽身离开,只是高老爷止住了她,这把老鸨吓得不知以为他要做什么。
“高老爷,我是好心送高少爷回来的,他的事跟我和醉仙楼没半点关系。”
高老爷瞥了她1眼,强忍着悲痛开口道:“你回去替老夫回个话给欧阳温伦,就说老夫卖他1个面子不在醉仙楼里动那个秦默,倘若秦默胆敢走出醉仙楼半步,老夫必杀之。”
感受到他满眼怒气,老鸨胆颤心惊的应了声便急急离开了高宅。
此时的高家大堂,只剩下高老爷和躺在那的高冲。
他没想到,自己清闲之际高家却发生这样的事,高冲可是自己的孙子啊,这不是让自己白发人送他1个黑发人吗?
高老爷心情悲痛万分。
高冲的个性平日里是嚣张跋扈了些,可即便这样也不该罪至于死啊!
现在他死了,高家诺大的家业以后传给谁啊?
高老爷守着高冲的尸体痛恶幽怨,这时候1个个头不高身板还算硬朗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爸,高冲呢,高冲怎么样了?”
刚问起高冲的事就看到地上的尸体,中年男人面容大惊急忙上前叫嚷道:“高冲,高冲……”
可是无论他如何呼叫,高冲1直不肯作声。
中年男人恐慌询问,“爸,高冲这是怎么了,他……他这是怎么了?”
高老爷低着头无力而道:“他死了,他死了!”
死了?
中年男人瞪着眼珠子摇着头不敢相信。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又由不得他不接受现实。
中年男人悲痛欲绝。
“爸,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高冲没有作声,半晌后只是交代他不准在醉仙楼滋事,1切交给他处理。
中年男人不是傻子!
老爷子这么交代,高冲的死必跟醉仙楼脱离不了干系,于是他决定走1趟醉仙楼好好查清楚。
中年男人名叫高成山,高冲的父亲,同样也是掌管着青石镇的盐官。
虽说只是个盐官,可有高老爷的地位即便冯镇长见了他都称兄道弟的不敢得罪。
如今他唯1的儿子惨死醉仙楼,他自然要询问个清楚并揪出凶手杀他来报仇。
晚上的醉仙楼十分热闹,仿佛之前高冲的死并不影响其他客人们的花天逍遥。
正当姑娘们在大厅招呼接待往来客人之际,几个男人直接闯了进来,为首之人便是高成山。
看到他的出现,姑娘们有些胆怯,老鸨更是上前招待的同时请他楼上坐。
高成山没那个心情,可他也知道这老鸨跟冯镇长的关系于是给她几分面子的来到了2楼1间房屋里头。
老鸨亲自给他倒茶招呼道:“高大人难得有空来我这醉仙楼,待会我出去给高大人挑几个入得上眼的给您享用。”
“不必了!”
“我来,有正事要办!”
“老鸨,看在冯镇长的面子上我不破坏你的生意,把我儿的事跟我详细说1遍,我想知道他是如何死的。”
上来直追正题,这让老鸨颇为难办。
他是盐官,自己得罪不起,可楼上那几位主,自己更是不能得罪。
老鸨活了几十年也是见过各行各色的人,但这种事她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两边都是了不得的人,自己只是个开门做生意的,稍有不慎便会再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