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酒就好了。”当吴懿喝完第三杯茶之后,才忍不住道。
秦落烟点了点头,“今(日ri)太仓促了些,明(日ri)我们就去买酒吧。而且也该该你置办些(日ri)常用的东西,这季节变换也快,也该多添几(身shēn)衣裳了。”
“嗯。”吴懿应了一声,略微有些忧伤的道:“你说,师兄现在吃得饱,穿得暖吗?想想我们能安逸的坐在这里喝杯(热rè)茶,而他呢……”
如今,萧凡几乎成了一个(禁jin)忌的话题,一旦开了头,就能让的心(情qing)沉到谷底,可是却又忍不住要想,要说。
“大师兄……”秦落烟有些哽咽,眼眶又湿润了些,“大师兄一定会没事的。云天喜想要拿到东西,一定会留着他的(性xing)命,只要活着,我们总能想办法救出他来的。”
“一定会的!还有师傅的仇,也一定能报的!”也不只是在安慰秦落烟还是在给自己打气,吴懿说话的时候斩钉截铁。
两人都没说话,又沉默了一阵,吴懿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秦落烟的肚子上,“师妹,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秦落烟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动作很轻柔,((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干涩的嘴唇,说了两个字,“留下。”
吴懿见她态度坚决,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他又道:“在师傅临死前,师兄说承诺要照顾,包括照顾你肚中的孩子,如今师兄生死难测,这个承诺由我来兑现吧。师妹,我来娶你吧……”
“呃……”秦落烟瞪大了眼睛看向吴懿。
吴懿被她看得一阵脸红,急急地解释,“师妹,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这孩子如果出生了,就是对你声誉最大的影响,这个社会容不下未婚生子的女人,没有名分你会被浸猪笼的!我无所谓,这辈子我可能都不会娶妻了,所以,我愿意维护你的声誉,我们可以完成仪式上的婚礼,但是却过各自的生活,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怎么能不懂?
能够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的师兄,她怎么能不懂他的好意?
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可是却还是拒绝道:“不可以的师兄,这个孩子是傅子墨的,他绝对不会(允yun)许他的孩子叫其他男人的爹的。如果那样做,我想,他会杀了你。”
她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声誉就将吴懿陷于如此被动的境地。
而且,她记得吴懿看云天青的目光,那目光中的(爱ài)慕是那么的(热rè)切而明显,只可惜,云天青的父亲却杀了岳阁老,这样一笔仇恨横在两人的中间,不说云天青根本对吴懿没有那个意思,就算有,两个人也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了。
难怪吴懿说他这一生也不会再娶妻了,这样的一个男人,(爱ài)上了一个不能(爱ài)的女人,注定了,就要孤独一生吧?
可是,秦落烟觉得好心疼,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就要困死在云天青那样的刁蛮小姐手中呢?
吴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听了她的话立刻露出了担忧的表(情qing),“可是他如果不给你名分的话,要让你怎么活下去?”
秦落烟沉默着,这个问题,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的沉默让吴懿心中发赌,许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吴懿站起(身shēn)就往院子外走,只淡淡道:“我想喝酒,师妹你先睡吧。”
秦落烟应了,并没有拦着他不让他出去,她知道吴懿心中苦闷,所以她不会拦他。
等吴懿离开之后,秦落烟在院子里又坐了会儿才回了房间,只是躺在(床chuáng)上的她久久难以入眠,直到半夜的时候,她听见院子里有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她起(身shēn)看见吴懿回来,这才安心的躺回(床chuáng)上睡觉,这一次,不到片刻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只是梳洗一番之后就一起出了门,准备去采买些必须用品,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能用来开铁匠铺。
两人走上街之后才发现今(日ri)的街道似乎和往(日ri)的不同,明明年节已经过了许久,可是很多店铺和百姓的门口还是挂上了红灯笼,就连街道似乎都被特意打扫过,看上去竟然干净又整洁。
吴懿没有来过凤栖城,昨晚上虽然出来喝酒,可是晚上到底看不真切,这白(日ri)里一看就免不了有些吃惊,“这凤栖城不愧是南越国都城,喜庆(热rè)闹又干净整洁,比起其他的城市来真的要好太多。”
“可往(日ri)里并不是这样的,今(日ri)怕是有什么特殊的事吧。”秦落烟也疑惑,带着吴懿边说话一边走进了一家成衣店。
两人的手上都是大包小包,一看就是专门出来采买的,掌柜的很有眼力劲,立刻就(热rè)(情qing)的亲自来介绍自己的货品,听见两人的对话,也就忍不住顺道替两人解惑,“两位是许久没来凤栖城了吧,这凤栖城马上就有大事,所以这街道才焕然一新,昨个儿可是衙门里亲自带人挨家挨户的通知了,这主街上必须像过年一样喜庆。官府有令,我们小老百姓哪里敢说个不字。”
掌柜的说话之间,秦落烟拿起一间淡青色的长袍,她举起来在吴懿的(身shēn)上比了比,“师兄,我觉得这个颜色你穿上不错,要不要试试?”她似乎没有听见掌柜的话,一脸不敢兴趣的样子。
“对,我看这位公子穿肯定好看。夫人真是好眼光啊。”掌柜的立刻(热rè)(情qing)的接过了话头,赶紧让店小二帮吴懿拿东西,好让吴懿去试衣服。
掌柜的一声“夫人”让秦落烟非常尴尬,正想解释,却见吴懿已经接过了她手中的衣裳,“我去试试。”
吴懿没有向掌柜的解释,秦落烟心中一暖,也就不再多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替男子挑衣裳,本(身shēn)就是不合礼数的事,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何苦解释清楚了再遭人白眼?吴懿是在维护她,她能懂。
吴懿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出来,淡青色的长袍穿在他的(身shēn)上果然很合适,和他的(性xing)格很像,都是低调却又显得沉稳的。
“哟,公子穿这衣裳真好看,这俊俏的,能把明(日ri)那个新郎官武宣王给比下去!”掌柜的眉开眼笑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