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青年见没有人再加价,立刻乐呵呵的和老者达成了交易,老者向随从示意,随从立刻拿出银票交给了粗布青年。
粗布青年笑弯了腰,将银票揣好之后拾起一旁的铁链,打开铁笼子之后,他走进去将铁链(套tào)在了男孩儿的脖子上,“喏,大老爷,现在这小孽种是您的了,您牵走吧。”
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就被他当成畜生一般卖了出去。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让随从牵了铁链,一场交易,正式完成。
人群见没有(热rè)闹可看,渐渐散开了去,只有秦落烟站在空空的铁笼子前久久迈不开步子,她想帮助那个可怜的孩子,可是,她不是天才,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她太弱,所以她选择了忍耐。
老者在随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他的随从走在马车的两侧,其中一个抓着铁链,将小男孩儿拖着踉跄的往前走。
明明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可是当看见马车即将消失在视线里的时候,秦落烟还是忍不住追了上去。
她就走在马车后几丈的地方,就看着那个孩子光着脚,磕磕碰碰的往前走,被鞭子抽打的伤口还流着血,刺眼的红色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让灰尘也跟着变了颜色。
小镇不大,走了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停在了一个宅子门口,老者下了车,看了一眼跟在马车边的孩子,又满意的点点头,对(身shēn)旁的人吩咐道:“带进去好好洗洗干净,对了,把我上次从京城买的那些小玩意儿也拿到屋里,今天晚上我得好好调教调教这小东西。”
“好的老爷,您就放心吧,保管办得妥妥帖帖的。”随从会意的应承,脸上猥琐的神(情qing)让人一眼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秦落烟就站在转角处,眼睁睁见那两名随从将小男孩儿带进了宅子。
大门被关上,夜色,浓郁得能滴出墨来。
许久许久,秦落烟才回过神来,晚风过,她觉得脸颊有些凉,抬起手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她已经泪脸满面。
她再一次见到了这个社会最残忍的一面,森严的封建制度让那些无权无势的人生活在何其悲惨的境地。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力的靠着墙瘫坐在地,满脑子都是一会儿那老头子亵渎小男孩儿的(情qing)景……
突然一阵马蹄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就看见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马车队伍由远及近,这小镇是两国交界的必经之路,所以很多商队都会在这里落脚,这应该又是哪个赶路的商队吧。
这样想着,秦落烟正准备退后给商队让路,却募的发现了远处熟悉的人影。
“金木?”那不是傅子墨(身shēn)边的贴(身shēn)侍卫吗?
她心中大惊,几乎本能的转(身shēn)就想跑,可是刚跑了几步,脚步又堪堪的停下,她突然回头,咬着下唇,视线落在金木旁边的马车上,她敢肯定,傅子墨一定就在那辆马车里。
在秦落烟转(身shēn)的瞬间,金木已经发现了她,他不动声色走到马车边,向车里的人道:“王爷,落烟姑娘果然在这个镇上,王爷……要属下去将人带过来吗?”
“不必。”傅子墨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情qing)绪,猎物已经在笼子里,他不着急,总要让猎物担惊受怕之后再收网。
“是!”金木领命,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往秦落烟的方向看一样,仿佛他什么也没发现一般。
如此规模的车队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其中更是混杂了不少黑道上的人,多半是想浑水摸鱼捞些好处,不过当看见马车的护卫都是(身shēn)着军装的军士之后,围观的人群就很快散去。
这年头,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哪怕再有胆色的道上人也不敢打管家的主意。
浩浩((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车队渐行渐远,眼看就要离开这条街,那一刻,秦落烟的脑海里有些空白,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冲过去拦住了傅子墨的马车。
傅子墨(身shēn)边的人,各个都是高手,若不是金木眼疾手快对(身shēn)旁的人打了手势,她这一冲,怕是已经没了(性xing)命。
“金木,怎么停下了?”马车里,傅子墨慵懒的靠在锦垫上,嘴角却不自觉的扬起了一抹魅惑的弧度。
“回王爷的话,有人拦马车。”金木嘴角一抽,心中忍不住嘀咕,以您的武功,即便车帘放下,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又何必还来问他?
马车里短暂的沉默之后,一声轻哼响起,“敢拦本王的马车,杀了吧。”
“呃……”这下,金木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也不用他纠结到底应不应该执行王爷的命令,因为马车前的秦落烟已经自顾自的手脚并用爬上了马车。
“金木,本王的马车能让人随便上吗?”傅子墨的话中透着隐隐的怒气。
金木严肃的表(情qing)终于在这一瞬间有些崩溃,“属下无能,王爷恕罪!”
他这侍卫太难当,以您的武学造诣,别说一个不懂武功的姑娘,就是绝顶高手,您要是不愿意,也靠进不了您的马车分毫啊。
这么傲(娇jiāo)的王爷,金木也是(欲yu)哭无泪!
秦落烟对于这主仆间的对话仿佛未觉,掀开车帘进了马车,立马堆起一张笑容灿烂的脸,然后整个人小鸟依人一般的坐在了傅子墨的(身shēn)边,小手搂住傅子墨的脖子,(娇jiāo)叱道:“王爷,奴家可是想死您了,能在这里遇见您,奴家真是好开心。”
傅子墨坐着没动,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瞧着秦落烟的脸,“哦?是么?”
“当然是啊,想您想得奴家人都瘦了。”秦落烟脸上挂着笑,心中却是阵阵作呕,果然,当一个人被((逼bi)bi)到了绝境的时候,便什么都做得出来了。
“呵,”傅子墨邪魅的笑,抬起手,手指落在她的脸颊上,修长的手指顺着脸颊向下,最后停留在她的咽喉处,指腹下的触感温暖脆弱,他笑得越发浓重了些,“本王记得临走之前警告过你,不要妄想从本王(身shēn)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