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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楚乘风心脏狠狠一跳,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幕场景。

那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虽一路的颠簸却掩不住他眸中的光亮,尤其是在听到那一句“天下者,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时,他看到了少年通红的脸蛋,以及充满向往的眼神。

而那拥有那样雄心壮志,充满抱负的少年,正是自己。

二十岁即位,算如今已有三十五载,回首往事却仍旧历历在目,只可惜纵满腔热血,难逃蹉跎。

作为帝王,他未曾明察秋毫;

作为父亲,他没有教好子嗣。

许久,楚乘风苦涩一笑,“乘风,知错。”

楚澜看了看这张与当年相比早已不再稚嫩的脸,眸子里闪过一抹复杂。

人性之本,又如何能够求全责备?

“起来罢,大徽的百姓还需要你。”楚澜道。

作为帝王,他绝非大徽历代皇帝里面最差的那个。

“父皇,他,他到底是谁?”楚琼看着自己的父亲如此,心中仿若有什么轰然倒塌。

这个人不就是青酒的师尊吗?不就是一个有点功夫的普通人吗?

为何他父皇会唤他先祖,为何他一句话就让父皇这般胆战心惊!看书喇

听到这道不甘的询问,楚澜淡淡地看向他,“我叫楚澜。”

楚澜是谁?楚琼至今还没有想明白。

这个名字他明明从未听过,可偏生父皇唤他先祖。

先祖,楚澜,楚澜……

“你,你是楚观潮?”在脑海里将所有的先祖名号均过了一遍,楚琼终于想到了一个被自己时刻铭记,却又忘记的名字,眼神充满恐惧的同时也带上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楚澜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一旁的楚乘风却是再一次呵住了他,一脸叹息:“你怎可直呼先祖名讳?”

“不,怎么会……他不是早就已经。”楚琼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指向列祖列宗的牌位,却在看到那上面写着楚观潮三个大字的牌位上时猛地愣住。

在过去的二十年岁月中,他无时无刻不以这个让大徽后代高山仰止的先辈激励自己,告诫自己终有一日他楚琼的名字也将这般如雷贯耳、供子孙后代千秋万世敬仰!

可他从又因为内心的骄傲,他从未看到这个牌子正眼一次。

这回,是他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这个牌子。

也终于发现了这个牌子和其他的不同之处。

这不是往生牌,这是长生牌。

这个人,真的没死,他还活着……

楚琼愣愣地看着楚澜,摇了摇头,“不,不会的,一百年了怎么会有人不死?不会的,不会的……“

他的声音像是在质疑,又似在呢喃,一边摇头一边点头。

楚乘风心里一紧,顾不得刚刚还和楚澜承诺必然会遵守律法,却还是上前试图将楚琼从癫狂的状态中拉出来。

谁知他手臂刚接触到楚琼,便被狠狠一把拂开,只听得楚琼哈哈大笑起来,将原本跪着的姿态换成了双腿大开的瘫坐,宽大的袖摆狠狠地扇向地面:”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是鬼,是鬼,哈哈哈哈哈,是鬼……”

这一幕,彻底让楚乘风惊在当下,再一次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谁也没有想到,曾经尊贵无比,温润端方的太子殿下,居然就这样疯了。

楚乘风看着那道癫狂的跑出祠堂的背影,眼神变了又变,想要跟上去,最终还是顿下了脚步。

他记得当年自己上山时,眼前之人还和他说过一句话:

天行有常,万物轮回皆有因果,倘若有朝一日大徽不在,他不会出手相救。

大徽自有大徽的命数,更何况一个人?

深吸一口气,楚乘风朝楚澜再一次恭敬行礼:“先祖,啄璞已然如此,那那位太子妃……”

虽然在楚澜面前,楚乘风只是一个小辈,但这二十多年的皇帝并不是白当的。

他很早之前便抓住了此事最为关键的症结所在——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找到时机说出来罢了。

如今,哪怕仍不是时机,这时机也已经到了。

“婚礼照常罢。”楚澜眯了眯眸子,嘴角荡漾过一抹一晃即逝的弧度。

“先祖的意思是?”楚乘风猛地愣住,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句话时代表的何意。

“还是以太子妃的身份迎娶。”楚澜朝楚乘风深深地看了一眼,“听明白了吗?”

“乘风,明白。”楚乘风重重地点了点头,心想这句话他的确是听懂了,可又还是一点都不明白。

这太子妃有了,那太子的人选呢?

直到,楚乘风看到楚澜嘴角那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

楚澜是乘坐皇宫的轿撵回来太子府的,一听到外面的动静,青酒就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了楚澜的怀里。

“师尊,呜呜,师尊总算是回来了……”清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惶然,却更多的是激动和松了一口气的欣喜。

“怎么了这是?”楚澜脸色猛地一变,一把接住怀里柔软的身子。

“没事没事。”青酒摇头,师尊回来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她脸上的后怕,又怎能躲过楚澜?

再问一次,青酒终于开了口。

“刚刚来了好多人,那些之前见过的,都被带走了。”从楚澜怀里探出半个头来,眨了眨眼睛。

楚澜一愣,当即就明白发生了何事。

只怕是这事情一定论,楚乘风便派人来了太子府,将过往那些曾和楚琼沆瀣一气之人处置了。

这般的雷厉风行,让楚澜待当今皇帝的处事又多了几分满意。

若非记得当年在山上遇见楚乘风时,那双清澈眸子里透着最为纯粹的傲然与决心,他又怎么可能留楚琼一条性命到上京城?

还好,百年后的大徽,至少没有让人失望至极。

而对于青酒如今习以为常的动作,楚澜心中更为熨帖。

一把揽过青酒的腰肢,楚澜将小人儿往屋里带去,“无事,他们被带走了,不就清净了吗?”

“那那个人呢?”青酒蹙了蹙眉头,攥紧了楚澜的袖袍。

他不怕那个人,但是他担心那个人伤害师尊。

“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楚澜道。

说罢,在青酒的额头上落下轻轻地一个吻。

听到这句话,青酒当即欢喜得瞪大了眼睛:“那我们是可以回去了吗?”

谁知,楚澜却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