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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院子,该防的不在,自然没有必要再守着。

卫图南摸了摸鼻子,身体一晃,便朝不远处的房间走去。

脚还没有踏进去,就见里面投来一道利剑般的目光。

卫图南脚步一顿,连忙解释道:“他已经走了。”

听到这句话,楚澜才缓和了表情,柔和了眼神,轻轻哼了一声,“算他识相。”

倒是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慕容春来的提防之心。

看到这般“坦然”的楚澜,卫图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也只有对上小酒儿,他才会露出这般鲜活神态。

所以,庆幸的是……她终于回来了。

“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便是小酒儿如今心智如稚儿,她心里也只会有你。”卫图南上前一步道。

彼时,楚澜手中正握着一圈书卷,头也没回,理所当然地点头,“这是自然。”

“那你还这般防着他。”卫图南好笑地摇头。

“他那般口蜜腹剑,小酒儿被骗了如何是好?”楚澜反问。

卫图南:“……”

好歹帮你带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有你这样说人家的吗?

许是察觉到了卫图南的眼神,楚澜缓缓抬起头来,眉头微微一蹙,“他的恩情,我自会记在心里,成全他的念想。”

但唯独小酒儿,休想染指半分。

听到楚澜这么说,卫图南也点了点头。

这百年来,他待慕容春来的态度,自己是看在眼里的。

目光看向楚澜垂在肩上的墨发,再想起慕容春来的白发,卫图南眯了眯眸子,“你这头发……”

楚澜身体一颤,嘴角抿了抿,没有开口。

屋里的氛围,刹那间沉寂了下来。

卫图南见他不答,不禁一阵懊恼,心想自己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无碍。”许久,楚澜才缓缓出声,“我不会让她唤我爷爷。”

虽然楚澜这句话冒得无根无由,但卫图南却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抽了抽,笑着点头,“自然是不会的。”

说罢,他走上前,“你在看什么?”

小酒儿这刚刚回来,他不日日夜夜守着,怎么舍得留她一个人在屋里。

探头一瞧,卫图南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了,“好端端的,你做床干什么?”

楚澜手中翻来的书卷扉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造一张床的尺寸几何,选材用料。

楚澜眸子一颤,幽幽抬眸:“放小酒儿旁边。”

还真是做床?卫图南再度愣住,不假思索道:“做什么放她旁边,你那张大床难不成睡不下?”

楚澜正要开口,脸色突然一变,合上书卷几步就出了门,直奔一旁青酒休憩的主卧。

卫图南被他这动作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意一动,便跟了上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便看到一道身着黑色衣裳鬼鬼祟祟的身影被楚澜“提”了出来。

卫图南嘴角一抽,心想这下又有的闹了。

就这姿态,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出去。”将手里的人放在地上,楚澜声音冷冽。

“爹爹……”楚安乐嘴角一撇,眼巴巴地看着楚澜,似乎随时要哭出来。

“楚安乐,你已经百岁有余了。”楚澜眸子,别过身体。

百岁又怎么样?楚安乐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可是娘亲只在我五岁之前在。”

言下之意,便是再大,也是没有娘亲在身边的日子——多可怜哪!

楚澜身体一僵,到底还是柔和了语气,“我可以不追究你私自闯进来的过错。”

楚安乐一听这句话,立马“活”了过来,“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但是,慕容春来是怎么回事?”楚澜磨牙的声音响起。

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楚安乐看着转身望向自己的楚澜,讪讪地低下了头,水晶珠子似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能够是怎么回事啊?我不知道啊……”

果然,人还是不能够得意忘形,掉以轻心,铤而走险……

她就知道春来叔叔这事儿过不去,所以想着赶紧溜之大吉,可到底舍不得娘亲,想着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心满意足了。

谁知道来到院子里,院子静悄悄。

娘亲在睡觉,爹爹不在旁。

好家伙,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正想着赶紧进去和娘亲问个好,溜之大吉正正好,不曾想爹爹中途来杀到,还把她抓了个正着!

父女二人这样子不是一次两次了,卫图南虽然见怪不怪,却比旁人知道得更多一些。

为何不见?

原因之一的确是楚安乐性子闹腾,每每过来蒹葭院不折腾得鸡飞狗跳绝不撒手。

但原因之二嘛……

看着那张像极了小酒儿的脸,卫图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最怕的是,睹物思人。

比睹物思人更让人难过的是,稚女似妻,妻已亡。

不过现在,小酒儿既然已经回来,某些事情便也该放下了。

想到这儿,卫图南上前站在了楚澜和楚安乐父女二人中间,“楚澜,安乐也是百年未曾见到小酒儿了,心里思念得紧,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莫要绷着一张脸了,小酒儿肯定也不会希望看到这一幕。”

“就是!”卫图南话音刚落,楚安乐便接着轻轻一哼。

卫图南转过身来,轻轻拍了一下楚安乐的头,“你啊,也别闹你爹爹了,你也看到你娘亲如今的样子,你爹爹虽然欢喜,但也难受着呢。”

还真是两边都有话,两边谁都不愿意得罪。

虽然闹腾,但楚安乐并非不讲理的性子,听到卫图南的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道:“其实,我就是太想娘亲了。”

小女儿的声音没有像过往那般神采飞扬,而是带了一丝明显忐忑不安,“爹爹,我娘亲这回,是真的回来了对吧?”

楚澜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了一层阴翳。

五到十岁的楚安乐,也是用着这样的语气,在他的耳边念叨,不同的是,那个时候她问的是一句话:”爹爹,我娘亲何时会回来?”

而今日……

轻轻呼出一口气,楚澜转过头,“回来了,小酒儿,你娘亲她这次是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