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走了,章青酒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似透着无尽的感惜。
许久,她摇了摇头,走到门口,看向外面那轮圆得越发放肆的月亮,像是要关门,又像是在等什么。
待得她的手指绕上一扇门,作势要关上,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一把捞起在怀里。
袖袍甩动间,房门紧闭。
“你……你这个外门弟子,居然敢这般大胆,闯到青云峰来!”章青酒瞪大眼睛,一脸错愕加震怒。
行进的步子微微一顿,月光下的脸如妖似魅,“我以为,是你特意勾引我。”
“我何时勾引你了?”章青酒老脸一红,立马别过头。
“拿身份压你的夫君,不是勾引是什么?”男人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浓郁,像是在春日里的那绽放在枝头最为妖冶的红杏。
招摇,放浪。
章青酒嘴角一抽,心想她这哪里是勾引,明明是即兴发挥。
楚澜现在才叫勾引。
赤裸裸的那种。
“夫人若是喜欢演戏,为夫便是搭个戏台也乐意奉陪。”楚澜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低头在她耳畔呢喃出声。
那气息,如同蝮蛇一般,钻进她的耳朵,勾的人心痒难耐之余,又忍不住勾起身子。
楚澜他,有的时候真不是人。
章青酒叹了一口气,终是败下阵来,“我刚刚跟他虚以为蛇这么久,你倒好,不安慰我便罢,还取笑我。”
说完,撇了撇嘴角,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委屈。
楚澜见这副只差落泪的美人妆,忍不住低低一笑,落在耳畔的唇,瞬间轻柔飘转,覆在那红润的另一瓣时,若花入水,似月入窗。
却又带着几分碾压,像是要把花瓣挤出浓郁而又香艳的汁水,把圆月揉成各种变幻的姿态。
许久,楚澜抬起头,眸子里含着餍足的笑容,“我以为,夫人对此,乐此不疲。”
章青酒愣愣地看着楚澜,脑子里有刹那间的空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好半晌,才发现自己竟是被楚澜套路了。
拍开男人探入腰肢的手,章青酒正色道,“你这一路过来,没有被人发现吧?”
“无碍。”楚澜淡淡一笑,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章青酒皱了皱眉头,他到来的那一刻,自己就发现了,但了无却没有半分反应,想来其他人也不会察觉得到。
只是……
想问楚澜是如何做到的,可话到尽头,最终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或许,是她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那你这过来是做什么?”章青酒朝外看了一眼,挥袖落窗,将窥探的月光拦在了屋外,转身朝里面走去。
只没有走两步,便被人一把抱起:“你我新婚燕尔,夫君来寻,不情理之中?”
见楚澜还有心思玩笑,章青酒深吸一口气,磨了磨后槽牙,笑了,只是那话的语气,却透着几分阴仄仄的味道:“那这偷偷摸摸的感觉,可真够刺激的。”
楚澜眉头一挑,低笑一声,快步将人送进了里屋。
他不过来,难道还等着她过去寻外门?
想起外门周遭的模样,他又怎么舍得?
回到榻上,章青酒任由楚澜将她拥住,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态坐下,忍不住幽幽地喟叹一声。
到底,还是有楚澜的日子才习惯一些。
“你外门现在如何?”微眯双眸,章青酒轻声问道,“有不长眼的开始找麻烦了吗?”
“尚未。”楚澜回道。
章青酒点了点头,心里了然。
虽说楚澜他们过去就占据了资源,想来那些外门的人也会先行琢磨打探,待得弄明虚实,才敢下手。
而这几日………
章青酒拍了拍楚澜的胸口:“先辛苦你和鸿鸿一阵子,届时出手的时候,不必留手。”
手指轻柔的触感,引得心里一怔,楚澜眸子一暗,无奈之色一晃而过。
可偏偏那手无一丝一毫的自觉,如若一把钩子,上上下下。
轻叹口气,楚澜一把握住那作乱的手指,在唇边轻轻一啄,“好,有夫人给为夫撑腰,自然是有恃无恐。”
“说起来,跟他们做戏也真是够累的。”章青酒撇了撇嘴角。
楚澜愣了一下,脑海里莫名想起自己初见她的模样,那个时候,她何曾不是这般,为了自己……
“阿酒,在我面前,你不必做戏。”握住章青酒的手指,楚澜紧紧地将其攥在怀里。
章青酒歪着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突然低低一笑,“那不一样。”
“有何不同?”
“和你,便是演上白千回,那我也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章青酒扬起头来,莞尔一笑。
这一刹间,落在楚澜的眼里,便比那天上的星辰还要亮,还要璀璨夺目。
他的阿酒,他该如何是好,他……怎么舍得?
“不过话说回来,这了无自己上门,倒是一件好事。”蹭了蹭楚澜的下巴,想起方才了无过来之事,章青酒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你若是有些不好做的,便让他去做就是。”
楚澜抿了抿唇角,别过头去,“我自己可以。”
章青酒一愣,“我没说你不行,只既然有人愿意效劳,你歇着便是。”章青酒哪里听不出楚澜话里的别扭,当即劝说道。
“我不是在意这个……”楚澜垂眸。
“那是什么?”章青酒问。
楚澜眸子深邃了几分,深深地看了章青酒一眼,“今后夜里,莫要再随意开门。”
章青酒:“???”
这醋都能吃?
她就说今天晚上狗男人怎么一直奇奇怪怪的,原来症结在这儿!
“其实他今日来,也不是一点儿收获也没有。”低低一笑,章青酒扯了扯楚澜的袖子,“我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说与你听。”
楚澜转过头来,宽大的袖袍覆住了她半个身子,像裹蚕茧一般,将人拥在怀里。
章青酒:“……”
有时候她发现狗男人还真挺小气的。
“你有没有想过,既然那仙族之人能够将人族的信力化为修炼的养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也能够这般做?”章青酒眨了眨眼睛,一脸的跃跃欲试。
楚澜身体一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将章青酒抱起,“夫人,为夫不是夜夜都能够过来此处。”
“所以?”章青酒愣住,这话题转的是不是有点快。
“所以,良宵苦短。”回应她的,是楚澜大步流星的步伐和掷地有声的低哼。
待得第二日章青酒起身,身边的人早已经离去。
章青酒揉着酸软的腰肢,叹了一口气。
狗男人,昨天晚上疯了一样。
愣是没有让她把自己已经薅上的了无的信力这件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