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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只听得响亮的声音落下,章青茶的右脸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呜,咳……”章青茶被打得半个身子跌在榻上,牙齿与口腔相碰,嘴角淌出一丝血迹,眼里也是染上猩红。

章青茶从未想过,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有朝一日会说她恶心!

就因为骗了他那一次吗?可是她爱他从来没有做假!

楚阔看着眼前的章青茶,除了恨意更是感到了一股屈辱。

他居然,被一个愚蠢至极的女人,骗了整整十年!

“章青茶,你真贱!”楚阔愤愤道。

“你居然为了她而打我?”或许是因为事情已经败露,又或许再也看不到楚阔眼中的爱意,章青茶突然笑了,“八哥哥,就算是她又怎么样呢?她从前爱你时被你伤,不爱你时还要被你算计,你说祈福宫的时候她该有多绝望啊?如今,就算是你想和她在一起,她也有了太子殿下,你呢?你还不是只能够和我在一起?”

她笑得得意,笑得猖狂。

是啊,她带着这个秘密活了整整十年,她也很累,好在让她欣慰的就是,章青酒那个傻子整整十年没有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现在,她说与不说,谁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章青茶,你真是个毒妇!”或许是真被气惨了,楚阔也随即猛地吐出一口血沫,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章青茶。

从暴露的那一刻开始,从被楚阔打巴掌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眼前这个男人其实并不爱她。

所谓的爱,不过是假话,不过是他维护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罢了。

所以,这个世界是真的公平啊,她刚刚说如果自己撒谎,就得不到他的爱。

看,报应多么快就来了。

可是!

“毒妇?”章青茶笑了,笑得前所未有的肆意张扬,“毒妇又如何?毒妇不也在你身边这么久了吗?毒妇不也怀了你唯一的骨肉吗?”

楚阔不爱她,她痛吗?

她是痛的。

但是最痛的,却不是这个。

而是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在得知自己的救命恩人是章青酒后,在说道起这个名字时,再也不会掩饰,也是面对自己时从来没有过的内疚与温柔!

他居然,对章青酒有情?!

他怎么可以?

既然,他让她痛,让她所有的美梦都破碎,那么就不能够只有她一个人痛!

看着楚阔越发凶狠的眸子,章青茶冷冷一笑,继续道,“你就算是去告诉她又怎么样呢?她不仅不会原谅你,还会嘲讽你,嘲讽你不自量力,嘲笑你有眼无珠!”

“章青茶,你真是个贱人!就是个婊、子!”楚阔咬牙切齿,顾不得身上的伤口,再一次一把扯住了章青茶散落下来的头发。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就像是两只绝望中还不忘互相撕扯的野兽。

楚阔阴仄仄地笑了,眼神疯狂,“你怀了我的孩子?你以为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没有办法杀你了吗?”

说着,楚阔手指开始朝章青茶的小腹攀去。

“你,你要做什么?”这句话一出来,章青茶才终于回过神来,自己似乎不该这般刺激楚阔。

她以为自己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不管怎么样他也该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敢对自己动手,可是如今看来,楚阔就是个疯子!

“楚阔,你疯了?你忘了章青酒怎么说的吗?她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唯一的子嗣!”当手指在自己肚皮上收拢时,章青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听到她这个时候还拿章青酒说事,楚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现另一张明媚的脸,她说爱慕他。

而他却将她的爱慕,踩进了尘埃。

不过……

“她会推衍不错,但她推衍向来不算她自己。倘若楚澜死了,我这皇子之位也复了,你说我能不能让她给我生孩子?”凑近章青茶的耳畔,楚阔用一种近乎蛊惑的语气道。

章青茶先是一愣,接着便笑了,“你真是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楚阔挑了挑眉头,“那可未必。”

“你,你什么意思?”章青茶打了一个哆嗦。

“知道我为何宁愿让贺连祯上也不让这两个孩子没了吗?”楚阔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弧度,“可不是他说的什么我要用这两个无罪的孩子去重获父皇的喜爱。”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些术法可以逆天改命?”楚阔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诡异,“比如拿即将出世的婴孩,去断人生机。”

在离宫的那日,谢太后终于告诉了他为何外祖父会笃定楚澜定会死去,知晓了楚澜曾经住下的寝殿的秘密,原来这个世上还真的有那么诡谲的术法存在。

而现在,他只需要……

“你,你要干什么?”看着楚阔手指越来越收紧,章青茶彻底怕了,努力挣扎要朝外面爬去。

她到底爱上了一个怎么样心狠手辣的男人,不,他不是人,他就是个魔鬼!

然而,等着她的却是楚阔在她头上狠狠地一砸。

章青茶闷哼一声,跌倒在榻上。

“你方才被他玩了这么久,怕是真碰了他们,我刚刚也摸到了孩子的动静,想来他们也不想在你这样的身体里待着了。”

楚阔的眼神闪动,伸手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朝章青茶肚皮上划去,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和皮肤破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章青茶怎么都没有想到,楚阔竟然会真的直接将她开膛破肚。

凄厉的叫声在破败的院子里响彻天际,伴随着雷鸣声,楚阔嘴角狞笑地将血淋淋的孩子举了起来,缓缓闭上眼睛。

嘴里念着那段外公在黔州被章青酒入狱后,千辛万苦托人送出来的,告诉自己用来封印楚澜寝宫的术法。

他不知道这些所谓的术法从何处而来,但是外祖父既然这样都要给到自己,那便必然不会毫无用途!

他要……生祭这两个和楚澜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用他们的命,去抽取楚澜的命!

只要楚澜死了,适合继承大统的皇嗣便只剩下了他!

届时,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

大徽唯一能够继承皇位的,只有他!

届时,还怕得不到章青酒,还怕她不给自己生孩子吗?

他楚阔的孩子,必须是从章青酒的肚子里生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