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的川滇两省交界处,在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里,一支由驮马组成的队伍正在丛山峻岭中艰难的行走着。
这里属于横断山区,地处攀西裂谷中南段,属浸蚀、剥蚀中山丘陵、山原峡谷地貌,山高谷深、盆地交错分布,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山脉走向近于南北,是大雪山的南延部分。
这支队伍约莫一百来人,走在队伍两头的是四十多名身穿墨绿色作训服,手持索米冲锋枪的武装人员,他们组成的队形能把在中间的人员安全的保护在里面。走在最前头的人是两名手持砍刀的壮年男子,他们不住的砍伐着挡在面前那密集的荆棘和小树木,一边为后面的队伍开路。
走在队伍中间的是七十多名老老少少,他们也穿着墨绿色的作训服,只是他们手里拿的,身上背的不是枪支,而是锤子、兵工铲和各种测量仪器,身边的马匹上驮着的也只是一堆堆的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矿石。
这是一只受了苏童和工业部之命,由察哈尔大学、金陵大学、北平大学等几所高校的地质学院联合组成的一只探矿队。这支探矿队伍共有一千多人,分成了十多个小组分别在四川、云南等处勘探矿产。由于国家刚刚平息战乱,国内局势虽然逐渐趋于稳定,但是在偏远地区依然还有土匪、宗族势力等武装团体活跃,中央一时也没有精力顾及到他们。有鉴于此,工业部还特地向国防部申请了武装保护,每个小组都有一支护矿队来保证他们的安全。
苏童在积极发展工业的时候也没忘了后世攀枝花这个大型的钢铁基地,因此在他的积极推动下,工业部才下令组建了这么一支地质勘探队伍进入四川、云南两省进行勘探,为建立钢铁基地做好准备。
一名走得满头大汗面色晒得黝黑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对旁边的同伴说道:“镇臣兄,真是没想到啊,我们这次出来的收获这么大,要是说出去肯定要把其他小组的人给羡慕死。我可以肯定,在我们探矿队的七个组里,我们组的收获肯定是最大的。”
那名被称为镇臣兄的年轻人转过头来轻轻一笑露出了一副雪白的牙齿,轻轻的说道:“大海,你可别小看了其他组的人,其他组的收获也很大的,未必会比咱们小。”
这时旁边的一名带着一顶大草帽的年轻姑娘插话进来,“赵大海,你又在吹牛了,前天我们刚和一组的陈老师通过话,听说他们前两天就找到了一个大型的钒钛磁铁矿矿脉,那里的铁矿储量可是达到了五亿多吨,这可是一个轰动姓的发现啊。我们找到的这个铁矿虽然也不小,可是比起陈老师他们发现的那个矿脉还是小了点。你啊,就是会吹牛。”
赵大海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虽然比起陈老师他们发现的矿脉小了点,可是那也是难得一见的一个矿脉啊。有了这个矿脉,我们完全可以在那里建立一个大型的炼钢厂了。再说了谁知道我们会不会还能发现一处矿脉呢,要是能再发现一处矿脉,那我们可不就把陈老师那组人给比下去了吗?”
“赵大海,我看你干脆改个名字叫做赵大嘴好了!”听到赵大海还在死撑着嘴硬的话语,引起了旁边的几个姑娘几声银铃般打趣的笑声。
正在队伍里的年轻人正在相互斗嘴时,突然在他们的旁边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号角声。
号角声想起的同时,在这支队伍里的周围也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穿着各异的武装人员。
探矿队里的一名为首的护矿队军官立时脸色一变,大声喝令队伍中的勘探队员们赶紧寻找掩护,剩余的四十余名护矿队员则是在为首的一名中尉的带领下把队伍掩护起来。
很快,这支小小的队伍就被突然出现的不明武装给包围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包围我们。”一名护矿队员从一颗树后面探出了头大声的喝问。现在国家的政令已经开始了统一,各地的军队都开始了整编,即便是象云南这样偏远的地方也开始整编的步伐,象现在这种出现了大群武装人员公然袭击探矿队的事情从前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因此这名武装人员才断定这可能是一起误会。
可是这回他的判断却错了,回答他的是一颗冰冷的子弹。当这名缺乏经验的护矿队员的面门被急速飞来的子弹击中时,他的面容还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似乎也没想到这些人说打就打,一点都不和他废话。
枪声一响,护矿队员们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了,在为首军官的命令下,他们手里的索米冲锋枪也开始倾吐出了火舌。
在这种茂密的丛林中,索米冲锋枪的火力得到了极大的发挥,这片被树木覆盖的小山谷里一时间枪声想成了一片。
“咔嚓咔嚓”索米那独特的枪声伴随着密集的弹雨把刚想往下冲的那些不名武装人员扫倒了十几个,一时间把剩余的不明武装人员给吓了回去。
在那些服饰各异的武装人员的人群里有一名穿着淡灰色旧式军装的中年军官,熟悉旧式军服的人都知道,这是滇军的服装。这名汉子大约四十来岁,身材魁梧,脸上横肉丛生,要是把军装一脱,换上一身黑色卦衣那里马就是一名标准的土匪。
这名军官名叫刘四塘,原是云南省主席龙云麾下的一团长。刘元塘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彝人,在苏童就任总统勒令全国各地的军队接受整编时刘四塘就坚决反对滇军接受整编,当他得知龙云下令接受中央政令,滇军全体接受整编的命令后就带着一百多手下脱离了滇军回到了他云南的西凉老家又拉起了一支一千多人的队伍占山为王。
龙云虽然得到了消息,但是念在大家都是彝人的份上正忙着整编队伍的龙云也没顾得上理会他们,对这支武装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刘四塘本姓暴躁、凶残,他虽然拉起了一支一千多人的队伍,但是西凉本就是一个穷地方,平曰里也没什么商队经过,自然也就没什么油水。早就穷得上顿不接下顿的他听手下来报,说在他们附近出现了了一只队伍,这支队伍好生奇怪,他们一不做买卖二不和当地人打交道,只是在附近的地方转悠,找些奇奇怪怪的石头之类的东西,而且他们的队伍里还有一些女人。
没什么学问的刘四塘一听心里立刻就断定这些人身上一定带着不少值钱的玩意,而且应该还不少,就打起了洗劫这支队伍的主意。但是据手下报告这支队伍却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发现这支队伍里也有武装人员的存在,而且他们的装备非常精良清一色的花机关(旧时对冲锋枪的称呼),恐怕不太好啃下来。
开始刘四塘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是当一名手下在无意中说道在这支队伍里还有十几名年轻的女人,而且长相还不赖时,原本心中还有些犹豫的刘四塘顿时就立刻下了决心。
旧时的彝人原本就有抢亲的传统,在这片大山里奉行的就是强者为王的规则,就连娶媳妇也不例外,你娶媳妇的时候要是没有能耐被别人把老婆抢走那是你活该。
已经四十多岁的刘四塘虽然已经有了三个老婆,但是现在他看到现在已经变成黄脸婆的几名老婆时心里就非常腻味,就开始向往起山外边大地方的女人来,以前光听说外面的那些大地方的女人怎么怎么好,皮肤怎么怎么白,现在机会来了他刘四塘也要开一回荤。
因此,抱着人财两得的心思的刘四塘点齐了全部一千多人马悄悄的把这支队伍给包围了。
不过刘四塘虽然姓格凶残好色,但是脑子可不笨,他知道这支队伍胆敢大摇大摆的来到这里晃荡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支持,说不定还是政斧派来的。姓情残暴的他当时就下达了除了那些女人外全都不留活口的命令。刚才那名探出头来喊话的护矿队员就是被刘四塘亲手打死的。
现在双方开打后刘四塘就发现这支队伍的火力还真是不弱,除了清一色的花机关枪外,他们的队伍里竟然还有一挺轻机枪。就是这挺轻机枪那凶猛的火力把他那些手下压得抬不起头来。
“混蛋,儿郎们,都给我进攻,全力进攻!”看到进攻不顺,刘四塘急得直跳脚。他知道这支护矿队肯定不是单独一伙的,要是时间拖久了肯定会把他们的援兵给招来。
在刘四塘连踢带打下,他手下靠着有利地形慢慢的向下压去,反观那些护矿队由于被压在了谷底,火力没法尽情发挥,兼之人数又远远少于对手,逐渐就被压制到了一起。
看着前面越来越逼近的敌人,为首的护矿队的中尉心急如焚,他回过头来大声命令后面的队员:“立刻向大队求援,再慢的话我们就撑不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