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让这家伙恢复了原本的实力,在文官队列之中,张毅也有了自己的人。
想到此处,张毅的眼神更加收敛了,小心翼翼的站在下面。
李世民久久没有听到动静,不由得转头望来,见到张毅那副如同睡着的模样,浓眉一皱。
“张毅,虎符何在!”
张毅立刻捧着虎符,交到了太监手里。
“陛下,徐州兵马有一封调兵书在此,想要让徐州万人兵马,在长安城接受操练,并编入长安成军中,只是这些兵马,如今都在侯将军手上,我手中只有这一封书信,还请陛下过目!”
送上虎符,又送上调兵书。
这让李世民的脸色稍许好看了一些。
徐州郡守那封书信,张毅仔细看了很多遍,没出现其他披露。
处处都是给当今陛下的溢美之词。
并在信的尾部提到,这些兵马多半都是由当地的勋贵子嗣组成。
其实力非常精锐,徐州多年来未经战乱,如此精锐兵马,应该交由陛下指挥,出去建功立业。
而李世民看完这封信之后,并没有在面上表露出其他的表情,随手扔到一旁,望着张毅说道。
“小子,你做的不错!”
张毅缓缓的松了一口气,额头以及后背都是冷汗。
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李良这件事如果不解释,那就是天大的隐患。
一旦被其他人得知,张毅就有了通敌卖国的嫌疑。
这种棘手的事情,交给太宗陛下处置最好。
至于如果,李世民要动杀手,那张毅早就已经备好了其他的打算。
李良绝不能死,只需要让他去岭南一带即可。
那地方山高林密,而岭南王对于李世民的命令多半视而不见。
所以李良就可以借此机会活命。
而鼎鼎大名的岭南王,也不会因为一个小人物而大动干戈,否则会让当地的那些土着人耻笑他。
如此浅显直白的道理,足以让李良保命,而若是李良,再有一些金银财宝,从岭南活的也是一样不错。
因此张毅做好了两种打算,但事情向好的一面走,张毅自然乐见其成。
随后,他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陛下,小将离家3月,早已思乡难耐,如今军权已经交割,小将连夜赶路,也是颇为疲惫,请恕小将暂且告退,至于安置那些兵马的事情,烦请陛下接手!”
这话说完,龙椅上的李世民轻轻的点点头。
“如此最好,不过你乃是讨伐叛逆的功臣,理应得到赏赐,不过你既然说疲惫不堪,就暂且先回家,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提!”
张毅内心叹息一声,看来自己还是没到时候。
否则李世民若真的想要赏赐,又何必等到下次。
想到此,张毅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之后,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李世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等到太极殿的大门关上,屏风之后,走出来一个消瘦的身影。
“李恪,你观张毅如何!”
龙椅上,李世民一双浓眉皱起,左手抓着兵符,看似无意的问道。
汉王李恪冷冷一笑。“目无尊大,桀骜不驯,听说他在昨夜,竟然敢与自己的叔叔刀兵相向,如此不知廉耻,毫无顾忌之人,父皇还要将它重用吗!”
听到李恪的话,李世民缓缓的抬起头。
“汉王李恪,如果你面对张毅所遭受的事情,你会如何做?那驸马柴邵,身为败兵之将,居然不知廉耻,伙同侯君集,给朕上了一份奏书,让张毅这个小孩子让出好处,美其名曰不损害皇家颜面?那我且问你,你若是张毅,你该如何做!”
汉王李恪一愣。
如今他不过刚10岁,纵然再怎么聪慧,但到底也是个孩子。
所学所用,都是夫子所教授。
面对如此一个陷阱极大的问题,首先,汉王想到的是天地君亲师。
“父皇,张毅所做的事情有三大错!”
李世民闻言皱眉。“他何错之有!”
“其一,他不遵调令,此为不忠,他剑指侯君集,此为不孝,柴邵将军于他是上司,他却不肯割让出这点利益,此为不义,仅仅这一第1条,此人就不可重用!”
李世民闻言觉得是有几分道理。
张毅做事与其他人不同,往时此人出口成章,时不时跳出一些惊世骇俗之言,令人深省。
可随时,他也会因为一些不当的言论,招惹到一些其他不相干的人。
但张毅奇谋妙策层出不穷,这或许就是奇人之处。
这小子在李世民的印象里,就是一个小错不断,大错不犯的家伙。
将这些小错误连接起来,足够骂上他三天三夜,甚至有时候连李世民都不得不忍下这口闷气。
但同时,张毅又立过大功,而且并没有犯下什么滔天罪事。
所以就算李世民想责罚他,也一直找不到机会。
但如果按照张毅的想法来看他所做的事情,无论哪一件事,都不错。
这就出问题了,证明了张毅所接受的教育,和现时代的人所能接受的行为准则,有天差地别。
而如今,这汉王李恪不过是个10岁小童,就能从他身上挑出这么多的毛病,可见张毅在一些人精的眼里,恐怕满身都是漏洞。
“那其他的错呢!”
汉王李恪深思,再说到。“第二错,这张毅谎报军情,将对手说的如天神一般强悍,却未曾想过,自己能否迎战天神,更是让一个普通的良家子,认贼作父,任一个叛贼作为师傅,这自然又是一大错!可见此人行事荒诞无忌,决难成大事!”
李世民又笑了,来了兴趣。
“还有吗!”
汉王李恪一抱拳。“这第3处错误更大,在朝堂之上,他竟然对陛下颇有微词,一副陛下欠了他金山银山的模样,这样的人留他何用,不如立刻砍了!”
这一番话说完,李世民哈哈大笑。
“果然,还是李恪你聪明,就连朕都没有看出,这张毅居然有这么多的缺点!”
李恪顿是挤眉弄眼,高兴的再也无法维持那幅王者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