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拿出腰间令牌。
“命你率领万人大军,委任你为前锋军校尉,带领这些人,不仅仅要保住那些沛县孩子,还一定要把丁杰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蓝山单膝触地。“小将遵旨!”
张毅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神扫过这些北地来的将军,轻轻叹了一声,转身而去。
几名将领纷纷对视,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
李良嘲讽道。“一群脑子里只有浆糊的东西,还称自己是北地军人,简直是可笑之极!”
说完,他也跟随张毅而去。
几名将领纷纷露出苦涩表情,他们觉得并没有做错什么。
此刻,蓝山拿着令牌,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
“几位将军,莫非没看出咱们将军大人的意思吗?”
这几人纷纷围上来,殷勤讨好。
蓝山叹了口气。“丁杰的人头,将军志在必得,而且丁杰已经露出了败相,几位不争抢着功劳向前冲杀,反而因为一个无莫须有的罪名,胆怯不前!”
这几名将领纷纷诧异。
“这可是3000孩童,一旦死在这座山里,咱们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这些孩子可是沛县未来的主要力量,这点事情想必没人不懂吧!”
“对呀,若是这些壮劳力死了,那以后谁来种田?若这罪名安在我们头上,以后我们哪还能抬得起头来!”
那蓝山哈哈大笑。“几位将军既然怕人说,又何必从武当兵呢,诚如几位所言,当今陛下爱民如子,丁杰这等叛逆绝不能姑息,而这些孩子也是重中之重,但各位不要忘记了,你们是军人,丁杰今日可以撸3000人,他明日就可能抓走5000人,俗话说射人先射马,抓贼要抓赃,这丁杰不死,什么时候是个头?几位是将军麾下,就应该想着分忧解难,这3000人头就算算到我的头上,我也没有半点退缩!”
蓝山说完,抓着令牌去调兵。
原地几名校尉,脸露苦涩。
他们终于明白了蓝山的话,张毅要的不是谋臣,要的是能办实事的人。
他们踌躇不前,极有可能错失良机,也怪不得张毅上位之后,立刻除掉了柴烧麾下那些任人唯亲的将领。
哪怕这些人在军中,已有从容经验,又有长兵的经验,可张毅却义无反顾的全部换掉。
而他们几个素来和柴少交往不深,但也多日以来受到柴烧的耳濡目染,更喜欢不战而屈人之兵,决胜于千里之外。
但面对一些能够以力量碾压的敌人,这样的办法的确显得光明正大,而且让人有传唱的资格。
但面对丁杰这种老狐狸,不择一切手段的人物,他们那些所谓的计谋,在这种急行经的情况下,简直是不堪一击。
蓝山调动人马,避开了李良探查出来的陷阱,刀斧手抽掉了整整8000,剩下的2000人是弓箭手。
骑兵数量极少不到100,主要作为探查和传报军令的传令兵。
就连骑兵斥候也被取缔。
全军呈现出一线天的全面碾压,如果按照后市的说法而言,就是平推。
上万人呈现出一里方圆左右的庞大阵势,轰隆隆的向着山里碾压而去。
这发出的动静,就如那山洪暴发,百里之内的野兽和蟒蛇,听到这声音之后销声匿迹。
而已经远遁出二三十里外的丁杰,也被这声势惊动到了。
登高望远,看着后方追来的大军,丁杰的脸色一下惨白。
“将军,这张毅是疯了吗,派出如此大军,在山林里,横来横去,莫非他就不怕这些人折在这儿!”
丁杰蔚然长叹。“果然是后生如虎,他已经看出我渐露疲态,而且对我留下来的那些平民,看来是非常不满意呀!”
一名谋士眯着眼睛,闪烁着阴毒的光。
“将军,我看不如将新招来的那3000青年,编成一个独立军队,命他们驻扎原地,抗击这些人,如此之下,方能保我们安全后退啊!”
丁杰吸了一口气。“那是我最后的保命之本,如此丢下来,岂不是正合了张毅的想法!”
谋士跺了跺脚。“将军,千羊在望,不如一阳在手,这3000少年,虽有可塑性,但至少还要两三年的功夫才能上战场,而您手下的另外7000人,可都是精兵良将,可不能将他们扔在这山里呀!”
听到这名谋士的话,丁杰有些心动了。
而位于一侧的高明泽,则露出了一丝冷笑。
这世间的人都认为养精蓄锐,更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高明泽,在半个月前才醒悟。
有句话叫破而后立。
这7000名将士,虽说是精锐,也是丁杰争霸天下最基础的那一部分人员,按照道理而言是不该丢弃。
但丁杰自寻死路,将自己困在了这座山里。
这时候如果不忍痛割爱,想凭借那3000没上战场的人,挡住这1万大军,这是何其笑话的事情。
甚至高明泽心中也在盘算,如果他是丁杰,他应该怎么做?
而如果张毅是丁杰,那么张毅又该如何做?
丁杰长叹一声。“就依了军士的意思,高明泽,这件事情你去办!”
高明泽眼睛转了转,他不想接受这个任务,可是想了想之后,觉得丁杰已经是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再跟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他立刻站了出来。“末将必会拼尽一兵一卒,掩护将军后撤!”
丁杰虎目中含泪。
看着逐渐接近的朗朗烟尘,也看着山林中的野兽群逃窜,心里的恨和痛,让他在这烈日之下,眼前一黑,居然是摔倒在地上。
这引发一场乱子,但对于高明泽而言,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来到了军中大营。
称这为大营,更不如说是乱民营地。
老兵欺负新兵新兵被打得遍体鳞伤,又去欺负那些孩子,孩童的哭闹声,仅剩下的一些妇人求饶告饶的声音。
另这个地方不仅仅脏乱,更让人产生一种极其厌恶的感觉。
3000孩子被关在拇指粗细荆棘扎成的篱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