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后世,想要找到真正的山泉水,又或者是毫无污染的地下河,也是一件颇有难度的事情。
再加上天气炎热,所以张毅一口接着一口,灌了一肚子的山泉水。
而他身后的几名守军,则是越来越感觉到口齿发燥,身上的汗也止不住的向外流,抬头看着天上大大的太阳,心里的火气可想而知。
张毅却一直是一种浑然不觉的状态,抱着水坛子一路顺着军营四处闲逛,眼神四处扫视,寻找着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高统领,咱们都转了半个军营了,这可疑之人,也问了10数个,都是咱们的营帐之中的士兵,能够在军帐之中找到熟人,并且能叫出百夫长的名号,这些人都没有问题,那张先生所说的可疑之人究竟在何处?这么找下去,真的能找到吗!”
一名士兵经不住的抱怨说道。
这么火辣的太阳,其他的守军除了操练,就连站岗的都已经跑到了阴凉处,只有他们十几个如同傻子一般,穿着厚重的铠甲,在烈日之下东奔西跑,若是放在往常,紧张的执行任务,他们或许还不会抱怨,但架不住张毅走得慢慢腾腾,而且抱着陶罐子一口接一口的喝水,时不时做出一副太爽了的表情,这让性格本来就颇为急躁的士兵们,见到这样的情况之后,难免会愤愤不平。
高统领擦了一把铁盔之下的汗,眼神盯在张毅抱着陶罐子上。
见到张毅喝的开心,他也更加觉得酷暑难耐,一时之间,咬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他对身后一名卫兵说道。
“你去水井打一桶水来,给众兄弟解渴!”
那卫兵顿时眼前一亮,屁颠屁颠的朝着水井跑去。
张毅则是从前面停下了脚步,眼角的余光望着那名士兵奔向水井,在内心底着实升起了一种颇为担忧的心态。
“张先生盯着他做什么?莫非他也有些可疑不成?”
听到高统领的话,张毅转过了头来。
“那倒不是,只是如此烈日酷暑,虽说山泉水甘甜冷冽,但就这么喝下肚去,难免会有些疾病的隐患,不如让其烧开之后,诸位在引用如何?”
高统领闻听此言,顿时大手一挥。“这是在战场,哪里来的那些弯弯绕,况且我培养出来的军队,个个如铁打一般,区区两桶山泉水而已,怎能奈何得了他们?”
张毅听到了这里,不由得咂巴了一下嘴。
这些人根本就毫无防范,让张毅心中最后的一丝愧疚消失的一干二净。
虽说他下毒害人,但是被下毒的人一点防范都没有,这让他心中的成就感降到了最低。
于是他也不再多事,再次灌了一口水,领着众人在此的大营里晃荡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那名卫兵抬着一桶水,屁颠屁颠的追了上来。
“高统领,水已经提来了!”
咣当一声,张毅抬起头来打量过去,不由的眼珠子一瞪。
他原本还有些担忧,昨夜它倒进去的那些药材和鲜血,可是色泽非常重的,水井是死水,很难在一夜之间完全消化干净。
所以隐蔽性很差,很容易被人发现,然而看到这桶井水的时候,他顿时愣在了当场。
这木桶的边缘沾着些许泥巴,而其中的地下河水源,更是底层被泥土浑浊的污泥,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颜色,别说这水是不是清澈,哪怕这水是黑色的,恐怕也很难被发现出来。
其余几名悍卒立刻围了上来,从身上取下一块布,先是直接饮了个痛快,随后蒙在了水面上,弯腰把头浸在了里面。
那冰爽顿时让那名悍卒浑身哆嗦了一下,再抬起头来时精神奕奕。
几人如法炮制,一桶水就去了半桶,里面的水更浑浊了。
张毅完全被震在了当场,这些人往日喝水都是这么彪悍的吗?
难道连沉淀一会儿都等不及吗?
仿佛是看出了张毅的惊讶,高统领上前一步,拍了拍张毅的肩膀说道。
“张先生兴许觉得我们几个人很粗鲁,但却要知道这可是在战场,
“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讲究,反倒是张先生,就连饮水都必须烧开之后才能饮用,这种陋习,张先生日后统兵打仗,可要尽快的将其摆出才对!”
张毅听到这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喝热水是陋习?这种奇葩的理论他还是第1次听到。
当初与颉利可汗在山中相遇的时候,颉利可汗麾下,接近20万大军都饮生水,张毅麾下2万人,按照它的严格要求,一度在实行着看似繁琐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毅麾下受到寄生虫,迫害的人不超过百个,而颉利可汗麾下的那些人,其中多半部分,恐怕被那些虫子折磨的够呛。
这可是血和泪的教训,若不是坚持那些习惯,恐怕张毅手下的人能回来一半都是邀天之幸。
想到此处,张毅嘴角扯了扯,没有回答这名高统领的话,继续大口灌水,而正是这一行人的行为,仿佛如同传染一样,让许多的守军,对于水这种东西,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渴望心理。
军营里打水的人陆续的多了起来。
而且这个数量还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不断的激增着。
张毅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心中着实有些被震动了。
“我滴个乖乖,这些人这是怎么了?天气好像也并不热嘛,这下子岂不是在短时间之内就会爆发群体瘟疫,鬼都能看出这其中有猫腻啊!”
张毅不由得心惊胆战,因为他昨天调下那种药物,仅仅是想要在军营里,先造成一小点的恐慌。
由此就可以使得这份恐慌逐渐扩大,不可能挑起军队之中的内斗,但也可以让人心涣散,亦或者人人自危。
而那些得了水痘的人一定会被排挤,这相当于不费丝毫之力,就削弱了敌方的战斗力。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的战斗力只会越来越被削减,而后张毅在调配药物,继续用这样的办法,逐渐的使周围的人都因为这种病症,而单独划分起来,而那些得了病的人将会以得了瘟疫的人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