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也让李作林束手束脚,如今他已经整合了上万大军,却因为这两人突然之间的一句话就要解散全军,让李作林心中非常的不愤,因此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大帐之中。
两名红袍将领刚刚落座,李作林就已经将腰间长剑摔在了桌子上。
“两位将军既是前辈,又是百战之雄,应该知道士气不可丧的道理,我整合全军,花费了半日时间,可两位将军随口一句就要令全军将士所有的准备,完全的付诸于流水,甚至于令士气下降,不知两位将军到底作何解释!”
位于上首位置的红袍骑士,微微的笑了笑。
“李将军恐怕担心的是自己的老上司,睿英伯张毅吧!”
听闻此言,李作林眼角跳了跳,他的确是有这份担忧,而且占据了心中所有神思的大半。
但这时候却不适于说出来,因为李作林感觉没有摸清楚这两人的底细。
只知道这两人能被陛下委以将军令,实在是身份不普通,但若说这两人真实的身份,他根本连知道的权利都没有。
又兴许是某个世家派来,专门来捉拿张毅的。
实际上张毅有时会担心,李作林不知道他的处境,这可真的是杞人忧天了。
当李作林,在光明军中,被分配给陈绍麾下的时候,李作林就已经豁然发觉,张毅已经大势西去,张毅可是才刚刚弱冠的年纪。
这等年岁的少年,做下了种种巨大贡献之时,你应该被称之为国之栋梁之材才对。
然而李作林却感觉到张毅已经大石西去,对于人情以及大朝代的方向有一些理解的李作林知道,张毅得罪了许多的人。
所以张毅才会从一个领军大将,突然之间变成一无所有。
至于张毅日后是否还能够重掌大军,冯立对此表示了非常重的疑问,他身为前朝旧臣,见惯了太多的天才陨落。
如今轮到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张毅身上,他深知这件事牵连甚大,而且他与张毅根本没有机会交谈,这时候结冰而起只会适得其反,所以他压下了李作林以及蒋冲的愤恨,与众人分道扬镳。
李作林从那之后,就感觉到了一种浓重的威胁,不仅仅是对于张毅,对于他和自己麾下的士兵也同样如此。
不过李作林还是有些实力的,他凭借自己的能力,几次夺得军中桂冠。
正因此李作林竭尽全力,将散落在军中,曾经的旧部和同僚,团聚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让他的身份也逐渐的由一名百夫长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
接触的更多,他发现张毅遇到的威胁更多。
短短不过一月的时间之内,长安城发生了许多事情,张毅作为首当其冲的人,可谓是糟尽了磨难,直到出军平定沛县叛乱的时候,他也没能再见张毅一面,那时他就知道,恐怕张毅已经被某些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用不了多久恐怕就小命危矣了。
所以,这两名骑士告诉他,张毅落到了丁杰手中的时候,他深信不疑,并且放心的交出了一半的兵权,但李作林心中有着很深的忌惮,剩下的半分兵权被他死死握在掌心,这些人忠于他,而他忠于张毅。
这是张毅最后的一个底牌。
而今天他就是为了听听这两人究竟有什么理由,如果他们回答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李作林已经是握住了剑柄,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两人若是拿不出一个好的回答,他将阵前斩将,而后舍身救主。
梦见气机生成,身上有一些阴冷气息的李作林,两人对视了一眼,那位于下首位置的红袍,骑士将手中的茶杯搁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好一个张毅,区区的弱冠年龄,竟然已经是在短短的几月时间之内,养出了一批虎狼之军,又收获了几名,堪称是骁勇之士的健将!”
听闻此言,李作林眉头一挑。“你在说什么?”
那红袍骑士一笑。“如果张毅知道,你李作林为了他,甚至会拼了命,恐怕会从梦中笑醒!”
李作林越听越迷糊了,上首位置的红袍骑士哈哈一笑。
“你觉得这就很让人意外了吗?更让人意外的是,张毅这小子明明是臭名昭着的文弱书生,精通诡计和阴谋,他落到丁杰的手里,按照道理而言,恐怕活不过一晚上!然而现在却生龙活虎,还在丁杰的大军之中,拥有一个存身之地,也怪不得我们找了这么久才找到他,原来这小子等到叛军堆里去了!”
李作林越听越糊涂了。“你们两个的意思是,张先生如今不仅仅没有危险,反而是因为叛军的看重,躲开了世家的追杀?”
两人听到李作林的话,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几分惊讶。
“你小子怎么知道?张毅正在被世家追杀!”
李作林冷笑一声。“柴绍与丁杰的交战之中,两次失利,长安城中也未曾派任何人来过,但张先生仅仅露面一次,长安城内却派来了两名红袍骑士,并且手持将军令,末将斗胆敢问,这沛县城中能值得两位如此关注之人,除了张先生以外还有谁?”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其眼中看出了惊讶,这李作林了不得,竟然看出了他们两人的真正目的。
李作林从桌后站了起来。“实不相瞒,两位的计划我虽然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两位若是今日说不清楚自己为何而来,那就休怪李某的刀非要见血了!”
听到李作林的话,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子当初手中握有70万重兵的王世充,也未曾敢在我们二人面前说出这话来,你一个区区小将,怎敢如此之无力!”
李作林微微一怔。“你们两人是?”
“堂下小将,可曾听说过烟云72骑!”
清晨天边洒下灿灿的阳光,将张毅面前的这片犄角旮旯照的格外的明亮。
张毅在一堆烂药渣里四处翻捡。
那黑甲将领,昨夜仿佛睡得很晚,顶着一双惺忪的睡眼,从对面的营帐之中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