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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余副使在西北这边行事如何嚣张、甚至连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便可知晓他在德文帝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他的话分量会有多重。一旦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回禀了德文帝,德文帝肯定会相信他的……

年东南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如果这余副使更聪明一点,不动声色回京告状,而不是自作聪明想要将他老婆孩子掳走,那他可就被动了。到时候德文帝随便用个什么借口命他进京,他一去,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自古以来,但凡涉及到“谋反”两个字的,哪个帝王不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他年东南又怎么可能例外?

“挑拨?”余副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冷笑道:“年东南,你也太小瞧我余某人了!我余某人又不是傻子,那么轻易就能够让人挑拨得了吗?哼,你自己做贼心虚,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余副使说着又冷冷一笑,“年东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你敢不敢跟我回京,咱们皇上面前说去!你敢吗?你如果坦坦荡荡,有什么不敢!揠”

年东南被他气得够呛,简直要抓狂。

回京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德文帝与他之间芥蒂早生,加上长公主那一番话,德文帝对他的疑心非但没有消除反而变得更加严重,如今再加上余副使这一番信誓旦旦的话,这种时候他怎么能回京城?回了京城,那就真是自投罗网了花!

他不怕死,但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冤枉死。

“年东南,你敢吗?”余副使见他不答,信心大增,更加坚信他心怀不轨。

年东南瞧着他这般坚决的态度,眉头却是挑的老高。这个混蛋东西看来是铁了心认定自己谋反的了,在德文帝面前只会添油加醋,绝不会给他申诉的机会……

这个人逮到手中,反而成了个烫手的山芋,令他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

“你说的很对,本侯眼下不会进京,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年东南盯着他,终于缓缓的开口。

余副使连连冷笑,将脸往旁边扭开,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情。

年东南冷冷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皇上身边有太多你们这种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小人!有你们在皇上身边撺掇,添油加醋的污蔑,白的也会变成黑的。本侯就算要进京,也不是现在。”

“你别血口喷人!”余副使听见他把自己说成是小人,比什么都严重厉害,睁大眼睛瞪着他厉声道:“我余某人对皇上、对大齐忠心耿耿,是忠臣、忠臣!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小人!”

“是吗?”年东南讥诮道:“那你恼羞成怒什么?就凭受人挑拨那几句,你便认定了本侯谋反,还卑鄙无耻的设局挟持本侯的妻儿,这不是小人是什么?哼,姓余的,不是本侯小瞧了你,若本侯真有心要谋反,你以为凭你的本事能查得出来?你以为本侯会容忍你在西北耀武扬威变着法的折腾?笑话!”

余副使涨红了脸,固执道:“行非常之事用非常之手段,余某人只可恨不如你奸诈狡猾,否则也不会落到你的手里!哼,事实俱在,你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谋反之心,除非,你这就发兵将晋王拿下,我余某人就信了你的清白,在皇上面前自会帮你美言几句!”

年东南被他气得笑了,冷冷道:“余大人做官做糊涂了吧?晋王是先帝爷的兄弟,先帝爷亲封的藩王,我年东南只不过是个臣子,没有皇上的旨意如何有权对藩王动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余大人这么自以为是、不分尊卑吗?”

余副使强辩道:“事急从权,你先拿下晋王,皇上面前自有本钦差出面,这个用不着你管!就算是本钦差下的令好了!年东南,你敢吗?”

别说年东南,就是洪一等也听得哭笑不得,连生气都不知道该从何生起。

做人固执到余副使这种地步,还真是难得!

年东南无不嘲讽挑眉笑道:“是吗?钦差大人下令?哼,你不会把自己当做皇上了吧?皇上给了你这么大的权力吗?”

“你休要胡说!”余副使立刻反驳,“我这是替君分忧!哪怕到时候以性命请罪亦死而无憾!”

跟他再这么扯下去,只怕再扯上三天三夜也扯不完,这个人的逻辑跟一般人压根就不在一条线上。年东南索性丢开他的话,问道:“我没有余大人你这么大公无私,我的夫人和长子呢?你把他们弄到哪儿去了?在没有找到他们之前,你别想我答应你什么!”

余副使心头一震,下意识抬头向年东南望去,心中顿时生出希望来。

如果有可能,谁愿意受凌迟之死的苦楚,断指之痛仍在,他相信年东南那话绝对不是吓唬他而是来真格的。在文臣眼中,武将本来就是一群蛮不讲理、嗜血如命的野兽。

余副使犹豫片刻,仍然坚持先前的话:“你放心,尊夫人和大公子在进京的路上,就算到了京城,他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侯爷立了大功,到时候皇上嘉奖还来不及,就更不会对尊夫人和大公子怎么样……

tang”

“我年东南从不受人要挟,”年东南冷冷道:“告诉我他们走的哪条道,只要他们平安,一切好商量,你将他们偷偷弄走,还妄想我帮你办事,余大人,你拿我当傻子耍呢?”

“余大人还是实话实说吧,只要不出陕甘境内,我们想要找个人并非难事。到时候,恐怕余大人想说也没机会说了!”洪一忍不住也在一边说道。

余副使冷笑:“有本事你们就去找。”

“看来,余大人并没有什么诚意,”年东南倪了他一眼,冷声道:“既然如此,余大人就好好在这儿待着吧!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余大人的嘴巴够硬,就不知道你那些随从的嘴巴是不是一样这么硬!”

余副使见年东南一边说一边起身,不由心下大急,忙道:“慢着!”他心里暗暗叫苦,正如年东南所说,他这边嘴硬,年东南拿他没奈何,可是那些随从那边,他可不敢保证每个人都像他一样。

思来想去,这话倒不如由他自己说出来更好一点。

“年夫人,”余副使犹犹豫豫,不敢直视年东南的眼睛,说道:“年夫人和大公子……昨天晚上逃走了!”

说出来这话,他心里顿时一阵羞窘,脸脖子一阵一阵的发热。他们一行二十来个人,连一个妇人、一个孩子都没能看守好,居然还让他们给逃了,丢人啊!

“你说什么!”年东南听了他这话却没有丝毫的得意之色,反而脸色大变,盯着他冷声道:“你的意思是,你把他们给弄丢了?我的老婆孩子失踪了!”

余副使睁大眼睛,喉头哽住。

“姓余的,是不是这样?你把他们给弄丢了!”年东南突然上前,猛的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大声质问。

余副使被他过激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也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他们、会、会逃走,他们——”

“什么都别说了!”年东南冷笑,根本不相信他,“你们一行二十几个人,我媳妇一个妇道人家,我儿子才不过五岁,你说他们逃走?余副使,这种话你拿去骗三岁小孩吧!撒谎也别太离谱了!说,你究竟在耍什么花样,你把他们怎么了?”

余副使自认品格高尚、人品贵重,哪儿受得住被人如此冤枉?急的差点没跳脚,道:“昨天半夜里他们真的逃走了!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们疏忽大意了,到这种时候了我又何必欺骗于你?你要是不相信,大可去问别人!”

年东南冷笑:“我当然不信!我也用不着去问别人!谁知你们有没有串通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愤愤道:“姓余的,你不说实话就在这儿呆着吧!在这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说毕一边骂着一边出去了。余副使急的在后边扯着嗓子叫喊,年东南哪儿还理会他?

“侯爷!”洪一小跑着跟了上去,不禁担忧道:“看那老东西不像是撒谎,夫人和大公子——”

年东南抬手制住他,淡淡说道:“自打看到夫人和大公子不在他们这一行人中,我便料到他们母子肯定逃了出去。”

“……”洪一睁大眼睛,目瞪口呆。“这,侯爷……”

年东南瞅了他一眼,仍旧云淡风轻的说道:“夫人向来聪慧,大公子鬼心眼儿又多,余副使那种酸儒木头疙瘩脑袋之人怎么可能是他们娘儿俩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