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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似是故人来

韩暮目眦尽裂,双眼喷火;将天罡刀法运用到最强境界,但这刺客武功深不可测,韩暮凌厉的刀法他破解起来便如伸手拂去灰尘般轻松自然。

袁岗已经身中数剑,全身浴血,完全凭着本能在出招了。射声营的士兵意图上来帮忙,刚加入战团的几名士兵,瞬间便血溅当场。想靠群殴战术来对府这样武功高强的人物,只是痴心妄想。

韩暮勉力架住那人刺来的一剑,心急如焚;那人好整以暇的刺出一剑又一剑,姿势美妙之极;但在韩暮眼里,这潇洒的招数却招招如索命的恶鬼,要将他吞噬嚼碎。

黑衣刺客眼露寒芒,挥手在袁岗的大腿上刺了个窟窿,彻底瓦解了他的战斗力,跟着便剑花闪闪,数招过后韩暮血饮脱手,一点寒星直取咽喉要害。

韩暮长叹一声,只觉喉头处寒气逼来,闭目等待那一刻的来临;忽听衣袂破空而至,一声娇斥,跟着是兵刃的急促交击之声传来。

韩暮忙睁眼看去,只见一个青衣蒙面女子和那刺客斗在一起,正是刚才花船中白纱蒙面的琵琶女;一黑一青的两团身影在空中纠缠不休,动作快如青烟,看的韩暮头晕眼花。

忽听“噗噗”两声,两团人影骤然分开落在地板上。黑衣刺客手臂汩汩冒血,青衣女子面色煞白,手捂右胸,指缝间亦有鲜血流出。显然是伤的比那刺客更重。

那刺客正待揉身再上,楼外长街上呼喝声远远传来,夹杂着马蹄敲打青石大道的声音,显然是大量禁卫军赶到。那人知道今日已是事不可为,纵身穿过破损的窗户,只听的楼下河中花船上传来“啊啊”两声女子的惨叫,韩暮抢上前去,探头看下去,花船甲板上躺着两具歌女的尸体,其余女子都蜷缩在一角,吓得瑟瑟发抖,那刺客早已飞鸿渺渺不见踪影。

身后“噗通”一声,韩暮转头一看,那青衣女子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楼梯“咚咚”的响起,十几个身穿禁卫军服的人急速奔上,为首的正是张玄,显然是得到消息快马赶来。韩暮交代几句,抱起昏迷的青衣女子,扶着受伤的袁岗一瘸一拐走下楼梯,要了架马车快速离去。

张玄听了射声营兵士的禀报眉头紧锁,此次谢安大人的侄子遇刺,生死未卜;射声营校尉金春波殉职,还有十余名兵士殒命;篓子实在不小。他低声吩咐跟随来的参事处理善后事宜,自己则带领几人下楼直奔谢府而去。

韩暮朱雀新居,卧室内,青衣女子静卧在榻上。韩暮打了盆热水,拿上疮药来到床前。由于担心那刺客环伺在旁,韩暮不得不自己动手为这女子疗伤。

韩暮轻手轻脚掀开那女子的面纱,面纱被女子吐出的鲜血染得通红,将女子的脸上糊的满是鲜血;韩暮用布巾擦干女子脸上的血迹,仔细一看顿时口呆。

弯眉小嘴,笔挺睫长,秀丽中带着英气,不是在吴兴时自己救下的苏红菱还有谁?再一看那女子腰间的短剑,正是‘凤鸣’无疑。

“帮……帮我掩上衣衫吧。韩公子。”苏红菱用细如蚊呐的声音说道。

韩暮清醒过来,忙手忙脚乱的帮苏红菱掩上衣衫结结巴巴道:“我……我是在帮你……上药的。”

“我知道,韩公子不必解释。在吴兴你不也帮我上过药么。”苏红菱轻声道。

韩暮无语了。关照她好好休息,便出门去看看袁岗的伤势。

袁岗歪坐在练武的小厅里,边上几名飞虎队员七手八脚的帮他治伤敷药,手法笨拙不堪,弄得袁岗嚎叫不已,大骂“笨蛋”。韩暮一听袁岗声音洪亮,便放了一大半心,走过去推开众人,亲自帮袁岗敷上伤药绑好绷带。又吩咐橱间熬了几碗红枣粥,袁岗喝了两大碗杯搀扶到卧室沉沉睡去。

韩暮正欲回房,俊杰风风火火的带着几名飞虎队员从门外回来,见面就大嚷:“大哥怎么样了?二哥你没事吧?”

韩暮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瞎嚷嚷什么?大哥刚睡下,我更没事了。谢府那边怎么样?王大人安全送回府了么?”

俊杰一口气将桌上的茶碗喝干道:“两位大人都平安回府了,谢玄小弟的伤势很重,但请来的太医说没有性命之忧,只需慢慢将养便可以复元。”

韩暮长舒了一口气,叫俊杰安排好夜岗,便独自踏着月色回房。

新铺的石板小径在月光下宛如一匹锦缎,园中次第开放的春花在夜色里淡香飘逸,此情此景和刚才临水居的一番生死搏斗简直是两个世界。

韩暮静静的坐在一块山石上,托着腮眼望弯月,脑海里沸腾起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突然想起房里还有个苏红菱,才急匆匆折道厨房,捧着碗红枣粥一溜小跑的回到房里。卧房里烛火跳跃,苏红菱静静的躺在床上,盯着烛火,呆呆出神。

韩暮推门而入,苏红菱动了动想坐起来,韩暮忙道:“别动别动,伤口裂开了可不得了。”

“我……我要……小解。”苏红菱羞得满脸红云。

“啊……府里没婢女啊,怎么办?你自己能行么?”韩暮急的挠头。

苏红菱“噗嗤”一笑轻声道:“你扶我起来,我自己可以。”

韩暮忙上前半拥半抱将她扶下床,掺到在布幔后的小间里。稀稀落落的流水声起,韩暮燥得慌,刚想先出去避一避,只听布幔后面“爱吆”一声,苏红菱摔倒的声音传来,韩暮忙冲过去。

一掀布幔,韩暮双眼发直,傻傻的站在那里,如木雕泥塑一般。

苏红菱歪倒在在地上,罗裙半掩。

“快来扶我呀,我全身无力了。”苏红菱看着韩暮的傻样,娇嗔道。

韩暮忙三步并两步上前,轻轻抄腿抱起苏红菱,转身出门布幔把她放到床上。由于摔倒时的扭曲,苏红菱胸脯上的伤口又崩裂了,血渗透了抹胸和外衫。

韩暮咬牙道:“得罪了,苏小姐。”便上前将她的上衣全部脱掉,上次是在昏迷中被扒光了上衫,还不觉得什么,这次在清醒的状态下被韩暮再次扒光上衣,赤身**的面对他,教苏红菱实在吃不消了。

她挣扎着想推开韩暮,这一挣扎伤口流血更快,也痛得她闷哼一声差点晕过去。

韩暮恼了,拉开她瞎巴拉的手道:“我又不是没看过,都看两次了,有什么好害羞的。”

苏红菱差点晕过去,心道:“看两次了,我的天,你还想看多少次啊”但实在是浑身无力只好闭目任韩暮施为。

烛火的灯花偶尔爆裂一声,更显得房间里静的让人心跳,随着韩暮的涂抹,两人的呼吸都不自觉的急促起来。

干完这一切,韩暮的脸上也见汗了。韩暮起身将苏红菱平放在床上道:“晚上不能乱动,明天伤口结疤,养几天就没事了,这次伤比上次要重。”转身去几上拿红枣粥。

“韩公子……”苏红菱忽然轻声的呼唤韩暮,韩暮转头去看她,只见苏红菱满脸红霞,眼中噙泪,正痴痴的看着自己。韩暮心中一动俯身正欲询问,只见苏红菱不知哪来的力气,雪白的双臂环绕住韩暮的脖子,吐气如兰道:“红菱跟定你了。”

春天的早晨慵懒而舒适,韩暮破天荒的没有在一早起床练功。睁开眼时外边已经是春阳高照了。韩暮看了看身边仍在熟睡的苏红菱,轻轻拿出自己被枕的发麻的胳膊。

那苏红菱是练武之人,稍微一动就马上醒来了,发现韩暮正面对面的看着她,顿时娇羞不已,连忙闭眼。

韩暮一笑,伸嘴在她粉嘟嘟的双唇上重重的吻了口,起身下床。苏红菱忙道:“你要去哪?”韩暮道:“要伺候苏大小姐洗漱和早饭啊。另外我还要出去一趟,找几个使唤丫头来。”

“不用找丫头,过几天就好了,我自己什么都会。”苏红菱道。

“恩,我去义父府上看望下小玄,同时借一个丫头来伺候你。”韩暮边说边整理衣服,整夜的和衣而睡,韩暮身上的长袍褶皱不堪,韩暮在衣柜里翻翻找找,就是找不出一件称心的衣服来,他有点怀念在吴兴城里四女伺候的服服帖帖,天天有新衣服穿,新花样玩的美好时光了。一想起吴兴他就想起了韩庸的笑容,和柳儿雪儿的身影,心里一痛,赶忙甩甩头,胡乱找了件衣服套上。

一个飞虎队员打了热水端进来,韩暮帮助苏红菱洗漱,还将她的满头青丝用一块青布挽起,用自己的长袍套上她,抱着她放在院子里的花圃旁,晒着太阳看着飞虎队练功,苏红菱被韩暮感动的眼眶微红,韩暮安抚的拍拍她的头。

厨房的老仆人在苏红菱面前摆了一个小几,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红枣粥,韩暮嘱咐苏红菱要乖乖的吃完,自己则赶紧备马出门赶往谢府。

谢府显得很安静,门人告知韩暮,谢安一早便上朝去了,受伤的侄少爷在侄小姐的绣楼里养伤,韩暮知道谢道韫定是要亲自照顾谢玄这个亲弟弟。拜见了刘夫人之后,韩暮便大踏步朝谢道韫的小楼走来。

谢玄伤的很重,但是这小子体质过人,早已从昏迷中醒来,还嚷着要吃东西。谢道韫在一边温柔的哄着他道:“太医说了,现在还不能吃太多东西,只能喝点汤水,我已经叫厨房给你燕窝汤了,你听姐姐话。”谢玄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韩暮跨门而入,谢玄差点从床上蹦起来,谢道韫忙按住他轻声责怪。谢玄急道:“三哥,你昨晚没受伤吧?刺客抓到了么?”

韩暮哈哈大笑道:“你三哥是什么人,能随便受伤么?刺客收了重伤,短时间内应该是不能出来行凶了。张玄将军应该已经在全城搜捕了。”

谢玄也大笑起来,一笑之下牵动了伤口,笑声变成了呻吟声。

谢道韫嗔怪的看了韩暮一眼道:“韩暮,我们出去说话吧,小玄看到你肯定不愿意静养,他现在正需要静养呢。”

谢玄抗议道:“我快闷死了,让三哥和我说话啊,干嘛撵他出去?”

谢道韫斥道:“不准胡说,谁撵他出去了?”

谢玄还待再说,韩暮笑道:“小玄你还是听你姐的,好好养伤,不然留下后遗症,或者残废了,以后可就不能和三哥一起出去闯天下了。”

谢玄一听这话赶紧躺下闭目休息,韩暮对谢道韫挤眼一笑当先出门,谢道韫红着脸跟着他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绿树如盖,花香扑鼻,蜜蜂蝴蝶到处乱飞乱叫,惹得人心烦气躁;春天里总是弥漫着一种躁动的情怀,树如此,花如此,蜂蝶如此,人大概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