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传进前院,引得所有人为之侧目。
一双双目光,不约而同的寻音看去。
便是看到,在后院门庭间,慕容卿搀扶着老爷子,在她父亲,伯父,母亲,伯母,姑姑姑父等慕容家核心人物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慕容卿的脸色,微微冷淡,不显笑容。
慕容家所有核心人物,都是神态平淡。
显然,周小泰那番颐指气使,引起了慕容家的不满。
“老爷子!”
“卿总!”
“博先生……”
心下凛然,聚集在前院的各方名流纷纷拱手见礼。
原本嘈杂的场面,都是迅速沉寂下来,不少人大气都不敢出。
连魏无别和张老板都是神态沉肃起来,不敢张扬造作。
贺天辰和周小泰更是脸色深沉,有些忧虑。
在众人瞩目之间,慕容卿看了老爷子一眼,经得老爷子颔首,她便走下台阶,向着唐顺的方向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慕容卿目光扫过周小泰和贺天辰,冷声问道。
周小泰脸色涨得通红,不敢直视慕容卿,显得唯唯诺诺。
尽管他在外面飞扬跋扈,嚣张狂悖,但在慕容卿面前,却是卑微至极。
这是慕容集团的总裁,是慕容家的第一千金。
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远不是周小泰可以相提并论的。
别说周小泰,即便是贺天辰都是垂下了头,神情敬畏不敢轻言。
“讲!”
慕容卿提高了声音,沉声逼问。
周小泰和贺天辰的脑门上面都是冒起了冷汗。
“卿……卿总,事情是这样的……”
沉默好一会儿,贺天辰才鼓起勇气,硬着头皮看向慕容卿解释道:“这个人大放厥词,刻意羞辱我的朋友。我便出面,叮嘱了他一句,不要闹事。但他不识时务,故意捣乱,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局面。”
“是这样吗?”
慕容卿看向周小泰问道。
“是是是是,就是这样的,卿总!”周小泰慌忙点头。
慕容卿的目光,看向了唐顺。
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
不少人的嘴角,都是翘了起来,浮现起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
即便是张老板和魏无别知晓唐顺和慕容卿有所联系,此刻也是略有些紧张。
“那个小家伙要倒霉了。”
“嘿,敢在慕容家撒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认得他吗?”
“没见过,应该没什么来头。不然,这么久也没见谁去打过招呼。”
四周人群,私议纷纷起来。
不少人都是有所决定,以后要与唐顺走得远些。
然而,在众人认定唐顺必然难堪时,却见慕容卿淡漠的脸色,浮现起了笑意。
“唐先生,请问事情是这样的吗?”
慕容卿一改态度,温和地询问起来。
“嗯?卿总这个态度……不对啊!”
“这是什么意思?”
“卿总称他为唐先生,竟然如此客气的吗?”
慕容卿的声音传开,引得不少人诧异起来。
那些幸灾乐祸的人,都是呆愣了下。
贺天辰和周小泰的脸色,更是勃然变幻,惊疑起来。
唐顺却是没有在意四周纷议,脸色始终如常,平静从容。
他看了慕容卿一眼,手指着周小泰道:“他叫周小泰,山业集团的少东家,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说完,便没再多言。
唐顺知道,他只需要点明周小泰的身份,慕容卿便会知晓缘由。
慕容卿暗查过他,既然知晓了他的家境,便也应该明白唐家的恩怨。
周小泰父亲设计,搞垮了唐家。
唐顺和周小泰会有这样的局面,便不足为奇了。
果然,唐顺话音落下,慕容卿的黛眉便皱了下,深深地看了周小泰一眼。
微微一笑,慕容卿问道:“唐先生想怎么处理?”
这番询问,让唐顺愣了下。
“这里是慕容家,我可以处理吗?”唐顺讶异道。
“当然!”
慕容卿颔首一笑:“唐先生是慕容家的贵宾,有人侮辱唐先生,那便是侮辱慕容家。”
这话传出,前院所有人纷纷哗然。
不少人脸色都是狂变,神情都是惊震起来。
慕容家的贵宾?
怎么可能?
那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被慕容家视为贵宾。
偌大锦城市,乃至川省,被慕容家视为贵宾的人物,屈指可数。
周小泰和贺天辰的脸色都是猛地苍白,浑身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二人都是骇然抬头,看向唐顺,犹如见鬼。
特别是周小泰,几乎傻了眼睛,目瞪口呆。
他做梦都是想不到,唐顺这个丧家犬,怎么会成为慕容家的贵宾?
张老板和魏无别都是倒吸凉气,深深震惊。
尽管他们都知道唐顺和慕容卿有些联系,但却没想到,关系这么深。
别说其他外人,就算是当事人唐顺自己都是微微呆滞了下。
他跟慕容家接触不深,从没觉得自己会跟慕容家有多亲近。
哪怕他将那枚雍正印玺赠送给了慕容家,也没想过会攒下多大的交情。
呆滞片刻,唐顺不禁看了慕容卿一眼,目光又看了一眼站在后院门庭台阶那边的慕容老爷子等人。
思索片刻,唐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慕容姑娘,我真可以越俎代庖?”唐顺郑重询问。
他总感觉事情不是这样简单。
雍正印玺虽然价值不菲,但对慕容家而言,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慕容家不至于这样捧他!
除非,这样的举动,另有意义。
看着唐顺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慕容卿嫣然一笑:“唐先生,慕容家说话,一言九鼎!”
“好!”
不管对方有什么意思,但既然这样说了,他若推辞不敢,那便让人瞧不起了。
唐顺脸色骤沉,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小泰,手指着他,然后环顾四周大声讲道:“山业集团董事长周大山,曾与我爸唐宏乃是挚交好友。”
“但是,山业集团为了一己之私,却枉顾多年情义,设下陷阱,暗算我爸,导致我爸投资失利,生意破产。”
“周小泰曾与我相交莫逆,我视他为手足兄弟。但他家算计我家,他不仅不为我声讨公义,反倒落井下石,痛踩我于脚底。”
“这般狼子野心,无情无义的人,我恨之入骨!今日,承蒙慕容家主持公道,我便与他清算恩怨!”
“噼啪!”
话音落下,一只满装的红酒瓶,狠狠地砸在了周小泰的脑袋之上。
玻璃碎片伴随着猩红的酒水四溅,惊艳了四方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