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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别提了!”卓越叹口气说道,“来的路上,一开始特别的堵车,各种各样的堵车,我在这里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有这么堵的,一开始倒还不怎么注意,可是后来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冲着我们来的,于是一路上就一边走一边留下人去引开别人,最后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来到机场了。”

“一共来了多少人?”荆云问道。

卓越想了一下,道:“大概二三十个人吧,我们一开始开了十辆车,不过现在你也看到了,只剩下我这一辆了,就这一辆,还是我中途偷偷换掉的,否则的话,连我也到不了这里了。”

荆云轻轻的点点头,然后说道:“如此看来,敌人这一次可是下了大力气的,想不到秦小兄弟的事情,竟然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郑雷看看两人,轻声说道:“也许,并不是因为我的事情。”

卓越转头与荆云对视一眼,不再说话,他们也知道,现在说的越多,郑雷的心里就越沉重,在没有见到父母之前,郑雷是丝毫不会有任何的放松的。

郑雷没有来过咸阳,不知道这里的路到底该怎么走,但是荆云却是来过咸阳,眼看着正在大路上行驶的汽车,突然变转了方向,朝右转去,他疑惑的问道:“卓兄,你这是去什么地方?这条路可不是通往华山的路啊。”

卓越没有回头,双眼盯着前面答道:“哦,荆云,你不知道,这条大路,已经被他们的人给占据了,每隔一段路程,都会有他们的人把守着,咱们就这样贸然过去,一定会落入他们的陷阱的,到时候还不是耽误秦小兄弟的时间么?”

荆云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是一双眼睛却是慢慢的生出了警惕之色。

没过多久,汽车便上了高速,然后一路向南驶去,荆云再次问道:“卓兄,咱们这样,岂不是越走越远么?”

卓越呵呵一笑,说道:“荆师弟真是很久没有来过两秦之地了,这条路,也能通往华山的,他们都在那条大路上等着咱们,咱们若还是按照那条路去走,岂不是正好落入了他们的圈套?这样子绕一下,出其不意,他们一定不会想到咱们会这样走,不是么?”

卓越转头看一眼后面坐着的两人,看到荆云的脸上满是警惕之色,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两次问话,看上去卓越都回答的天衣无缝,但是郑雷的心里却是开始怀疑起来,他没有见过这个卓越,一切都是听荆云所说,只是这个卓越,真的就是金老的人么?毕竟金老只是曾经的武当掌门,虽然手底下可能还有一定的势力,但也不能保证这些人一定还听从他。

他悄悄的递给荆云一个眼神,荆云微微点头,两人眼神一阵交流,最后荆云眼中露出一丝决然。

“卓兄,停一下车。”荆云说道。

卓越听到这句话之后,并没有立即停车,依然速度不减的向前走着,没有回头对荆云说道:“这个时候停车干什么啊?时间紧迫,咱们能早一点到就早一点到嘛!”

“卓大哥,我内急,能不能停一下车?”郑雷接上话说道。

“内急?大还是小?大家都是男人,你在车上解决算了。”卓越说道。

这句话,更让郑雷的心中疑惑,这卓越到底是谁,竟然连自己下车都不让,于是继续说道:“不好意思,我拉肚子,赶紧让我下车解决一下吧,再着急也不急这几分钟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卓越也不好不停车,继续向前溜了一段距离之后,终于慢慢的停下了车,郑雷装作拉肚子的模样,捂着肚子推开车门奔向路边的草丛中。

在下车的那一刹那,郑雷仿佛听到了卓越微微叹了一口气。

郑雷一下车,便一路向东跑去,丝毫不管车上的荆云和卓越,刚才与荆云的眼神交流,他们两个人都怀疑这个卓越有问题,所以两人交流的结果就是荆云留下拖住卓越,让郑雷一个人离开。

话说荆云与卓越两人,眼见着郑雷下了车,钻进了路边一人多高的草丛中,荆云的手上顿时多出了一把长剑,架在卓越的脖子上。

“你到底是谁?”荆云冷冷的问道。

“荆师弟,你这是……”卓越面带笑容的对荆云说道。

“别叫我师弟,我不是你的师弟!”荆云打断卓越的话说道,“说,你到底是谁?卓越去哪里了?”

“你脑袋被门挤了吗?我不是卓越是谁?这么大一个活人你难道不认不出来吗?想不到这才几年没见,你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了,荆师弟,你太让我失望了。”卓越说道。

荆云一紧手中的剑,说道:“放屁!卓师兄根本不会叫我荆师弟,也从来没有叫过我师弟,而且卓师兄也根本不会右手使剑!”

“卓越”低头看看自己的右手,虎口处因为常年用剑而摸出的老茧,显显的摆在两人的面前,于是他哈哈一笑,突然伸手抓住荆云的剑,一用力,竟然应声而断。

于此同时,他的左手在脸上一扯,竟然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来。不!不是人皮面具,那根本就是一张人皮!荆云看到那张被这个假卓越扯下来的那张人皮,顿时心中怒焰滔天。

这一边的郑雷下了车之后,直奔东边而去,他的家在华山北面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从咸阳一路正东即可,眼下虽然被这个卓越带的偏离了轨道,但却并未偏离太远。

身后的情况不明,郑雷丝毫不敢放松,一路狂奔,跑进一个树林中,终于缓了一口气,回头望去,刚好看到远处刚才下车的地方,燃气了熊熊的烈火。

郑雷心中一紧,犹豫了一下,没有回去,紧紧的握着拳头,看着来时的方向,轻声说道:“荆大哥,你的大恩,我终身不忘,我一定杀了这些魔道之人,为你报仇!”

说罢,郑雷取出几张符箓贴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体内灵力运转,直奔家乡的方向而去。

郑雷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家里,是不是有人在等着自己,但纵然自己的家里变成了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一闯,即便是在老虎腚上拔毛,他也要去做!

别的一切,郑雷都可以忍受,即便是胡小婉被掳走,郑雷都可以静静的等着田诚阳去救,但是父母被人掳走,他不能等,更不会等!

从咸阳到华山脚下,若是开车的话,也只是一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但是郑雷此刻却只能开着11号摩托狂奔,虽然他的身上贴着符咒,可以把他的速度提的几乎赶上汽车,但这可是需要不断的小号灵力的,而郑雷目前也只是筑基期的小子,身上的灵力并没有多少。

所幸这一路上,郑雷尽捡着小路走,并没有遇到敌人的伏击,这才平安无事的回到了自家的村子。

郑雷站在村口,却又不敢进去了,他怕看到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一幕,整个村子此刻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甚至偌大一个村子,连一丝炊烟都没有升起来。

死一样的寂静仿佛整个村子都死了一般,安静的可怕。郑雷的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小心翼翼的走进村子,功德尺与攒心钉同时拿在手中,以防不测,一路上,郑雷不停的看着别人家的大门。一个个大门紧闭着,好似好久没人开过一般。

郑雷越走,心里就越觉得不对劲,乡亲们都去了哪里?这个村子里的人,可是有多数都是郑雷的亲戚,这要是发生了意外,郑雷这辈子就背上了永远无法卸下的思想枷锁。

走到一个破旧的木门前面,郑雷驻足看看,木门的把手上,落了一层灰尘看上去分明就是好多天没人开过,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堂屋里开着门。

“三叔,三叔!有人在家吗?”郑雷站在院子里大声喊着。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已经剥落了皮的电线上,两只乌鸦呱呱叫两声,然后扑棱着翅膀飞走,似乎在向郑雷诉说着这个村子的萧疏。

郑雷慢慢的退出院子轻轻的合上门,然后来到村长家,他记得昨天还是村长接的电话,那是不是村长一家幸免于难?

然而,事实依旧让郑雷失望到底,村长家依然是没有人,从大门到堂屋,连一个锁都没有上。郑雷站在村长家的堂屋中,掏出自己的电话,拨出一串号码。

电话铃声突兀的在堂屋中响起,瞬间打破了这里的死寂,却又显得那么的孤零。

一时间,郑雷的脑子也不够用了,村长家里竟然没人,那昨天到底是谁接的电话?电话中,郑雷可是没有听出一丝的端倪,那个声音,也确确实实是村长的。

乡亲们到底都去了哪里?郑雷的脑中充满了疑惑,离开村长家,然后朝着自己的家里跑去。

郑雷的家,在村子的尽头,一阵狂奔,郑雷站在了自己的家门口。

被摸的油光发亮的门栓,如今也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不再逞亮。大门依旧没有锁,郑雷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大门。

院子里落满了枯叶,经过一个冬天的洗礼,那些残枝上面仅存的一些树叶,也终于抵抗不住岁月的煎熬,落在了地上。这么多天没人打扫,满院子的枯枝败叶。

走在院子中,脚下踩着枯枝败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一声声刺痛着郑雷的心。

家里的一切,都还是上一次自己走的时候的模样,几乎没有变化一丝。郑雷轻轻推开屋门,傍晚的十分,让屋子里显得有些阴暗。他慢慢的走进去,环视了一遍,感觉不到任何的生气。

“爸!妈!你们到底去了哪里?”郑雷小声的说道,眼中却是已经噙满了泪水。想不到自己还没有从校园里出来,自己的父母就受到了这种遭遇。

这一刻,郑雷有一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感觉,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郑雷来到父母的房间里,被子还保持着拉开的状态,看上去好像里面的人刚刚出来一样。

心酸,无比的心酸也心痛,萦绕着郑雷。

郑雷抬头看看,只见桌子上面放着一张纸条,上面似乎还有字。

他慌忙走过去拿起纸条,只见纸条上面写道:“小子,我警告过你,若果在对成儿出手的话,我就不客气了,这可是你咎由自取!”

只有这么一句话,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父母的消失,他几乎不用去想,就知道是江成他老子所为。

郑雷紧紧的握着拳头,心中的恨意慢慢的被燃烧起来。他没有料到这江龙竟然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即便是自己得罪了他,也不至于整个村子的人都被牵扯其中吧?再想想这江龙背后的几个门派,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会如此的帮助江龙? 到底江龙肚子里面的虫子是什么虫子,竟然可以引得几个门派为了一个凡人卖力?

看着家里一片的萧条,郑雷却是不知道前面的路该往哪里走,虽然他现在知道了父母被江龙掳走,但却苦于根本不知道江龙把人弄到了哪里。

郑雷无助的拿出电话,想要跟田诚阳联系,此刻若是田诚阳在这里,就算江龙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通过田诚阳那高明的卜术,都能找到父母的踪迹。

一串电话拨出,郑雷听到的依然是那串呆滞的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再拨张昊的电话,依然如此,就连贪财师叔的电话,也都是如此。

“你们到底都在做什么啊?能不能出来个人帮帮我啊!”郑雷对着电话哭喊道。每耽误一分,父母的危险就多一分,郑雷实在不敢想如果自己再耽误下去,身在魔窟中的父母会迎来什么样的结果,即便是现在,郑雷也不知道父母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

郑雷的心头,好似被整个华山压在了上面,沉重的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