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生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抢,心脏跳得砰砰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生怕他会点开短信,“沈存希。把手机还给我。”
沈存希避开她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凑到她耳边,嗓音低哑,染了夜的魅惑,“怎么去那么久。我等你好久了。”
贺雪生的耳朵很敏感,再加上他故意对着她的耳朵吹气,撩得她浑身轻颤起来,她抓住他的衬衣,不敢再问他拿回手机,以免自己表现得太过在意,反而让他起疑。
“我给小白讲故事,耽误了一下。”围记围弟。
沈存希明明看见她站在走廊里盯着手机发呆,也没有错过他刚才拿了手机时。她的惊慌失措。他垂眸落在手机上,手机已经自动锁屏,他把玩着手机,道:“你刚才在看什么那么专心?”
贺雪生见他要解锁,她急得后背直冒冷汗,她不能让他看见照片。思及此,她急中生智,伸手揽着他的脖子,红唇往前送了一寸,往他薄唇上吹气,故意诱惑他,“下面职员发来的祝福短信。挺有趣的。”
沈存希睨着她,她几乎从来没有向他投怀送抱过。像这样子勾引他,更是从未见过,他十分享受,注意力被转移。他双手按在她纤细的柳腰上,笑吟吟地望着她,“这么有趣?连回房都忘了?”
贺雪生仰头望着他,红唇离他的薄唇只有一厘米,她笑得极为妖娆,“再有趣,也没有你重要,我们回房吧。”
她说话时,红唇若有似无的碰到他的薄唇,他浑身的血液顿时开始逆流,大手牢牢的摁在她腰上,将她抱起来,咬牙切齿道:“小妖精!”
贺雪生双腿盘在他腰上。紧紧夹着他的腰,他抱着她往房间里走去。刚进门,就被他抵在门上,深深的吻落下来,封住她到嘴的呻吟。
房间里灯光昏黄,照在他们身上,在墙上落下两人的影子,紧紧的胶在一起。沈存希吞噬着她的红唇,房间里响起喘息声。
沈存希压在她身上,放纵一番,浑身舒畅。他紧紧地拥抱着她,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依诺,我爱你!”
贺雪生迷离的思绪逐渐回笼,她睁开眼睛,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沈存希,我也爱你。”
时光静谧,两人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沈存希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朝浴室里走去。
两人泡了澡出来,已经快三点多了,沈存希搂着她,看着粉色的闺房。这是他第一次留宿在贺宅,也是第一次进入她的闺房。
粉色的装饰,让这里多了些浪漫的气氛,他垂眸看着她,“你喜欢粉色?”
贺雪生枕在他胸前,耳边传来他沉稳的心跳声,她道:“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粉色的梦想,所有的东西都是粉粉的,会觉得自己就像公主。”
“你是我心里永远的公主。”沈存希垂眸看着她,感性道。
贺雪生闭上眼睛,“那个时候被哥哥接回来,对身边的一切都很排斥,爸爸亲自装饰了这个房间。我现在才明白,当初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沈存希看着粉色的床帷,“他一直想要认回你,如果没有七年前的事,或许你们早就相认了。”
“现在也不晚。”贺雪生听出他话语中的自责,她连忙道:“有些感情得来不易,才会越发珍惜。”
沈存希沉默半晌,最后道:“不早了,睡吧。”
“嗯。”
贺雪生睡不着,她心里还惦记着手机上那条短信,等沈存希睡着后,她悄悄起来,穿上衣服,拿起手机出去了。
她站在走廊上,看着手机上那条未读短信,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点开,一张她的.裸.照出现在手机上,照片下面还有一段话,我在老法院对面等你,天亮之前,你若还没到,这张照片就会出现在明天早上的新闻头条上。
贺雪生咬紧牙关,整个人都颤抖起来,这个魔鬼!
她不想理会,可是她清楚,连默说到做到。她转身回了房间,去衣帽间换了外出服。穿好衣服,她走进卧室,来到床边,看着睡得很沉的沈存希,她握紧了手里的手机,转身快步离去。
夜深人静,大地处在一片寂静中,贺雪生裹着大衣悄无声息的下楼。她没有开车,怕车子发动的声音会惊醒别墅里的人。
她像午夜的幽灵一般飘出贺宅,看见贺宅外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她刚出去,轿车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贺雪生认识他,他是连默的助理。
男人快步绕过车头,拉开后座车门,道:“宋小姐,连总让我送你过去。”
贺雪生抿紧了唇,她一点也不意外连默会派车在这里等着,他是笃定了她一定会去。她沉默的坐上车,男人关上车门,快步上车,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老法院门口,外面风声大作,树影摇曳。破晓时分,是一天最黑暗的时候,贺雪生下车,站在这里。
新法院装修后,所有人都搬过去办公,老法院就空置了,此刻有点风潇潇的苍凉。寒风掀起她的衣角,衣袂翻飞,她抬眸看过去,法院对面的人行道上,有个男人坐在长椅上,正静静地看着她。
她双手紧握成拳,慢慢往街对面走去,此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连车辆都很少,偶尔有一辆出租车急驶而去。
贺雪生穿过马路,走到对面的长椅旁,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冷声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依诺,你不可以对我这么无情。”连默仰起头,俊美的五官十分阴柔。
贺雪生冷冷一笑,“你卑鄙龌龊,像你这样的败类,为什么还要活在世上祸害别人?”
“因为我爱你啊,依诺,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有多爱你?”连默站起来,不喜欢她俯视他的感觉,他一步步逼过去,“我说过,除了我,没有人能给你幸福。”
贺雪生站在原地没有动,哪怕他的鞋尖已经抵到她的鞋尖,她无所畏惧地瞪着他,眼中的恨意若能变成刀,他早就被她所成刺猥了,“你这样的人渣,根本就不配提爱,你只会沾污了“爱”这个字。连默,我不会再受你威胁,这是最后一次,我出来见你。”
连默握住她的肩膀摇晃,恶狠狠地逼近她,“为什么不爱我,你说啊,为什么不爱我?”
贺雪生被他摇晃得难受,她用力挥开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她瞪着他,恨不得拿眼刀将他杀死,“因为你不配,你就是个变态神经病,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去爱一个变态神经病!”
连默被她激怒,他冲过去,愤怒地掐着她的脖子,“住嘴,住嘴,我不准你骂我神经病!”
贺雪生挣脱不得,看着他眼里闪着冷鸷的光芒,她心里有些害怕。被他囚禁的那大半年时光里,她再清楚不过,哪个是正常的连默,哪个是那个变态。
脖子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她的瞳孔放大,呼吸逐渐困难起来,她没有挣扎,继续激怒他,“你就是神经病,是变态,你不得好死。”
连默双眼腥红地瞪着她,听着她嘴里吐出这些辱骂他的字眼,他双手卡得越来越紧,他不是神经病,他不是变态,是她失信在前,他只是要让她兑现诺言爱他而已。
贺雪生严重缺氧,眼球凸了出来,眼泪不停往下淌,她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有白光闪过,随即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她整个人跌坐在地。
她趴在地上,用力咳嗽起来,每一声都撕心裂肺,新鲜的空气吸入肺里,一阵寒冽的刺疼。耳边传来拳头落在肉体上的闷响声,她睁开眼睛,透过模糊的视线望去,看见一个男人骑在连默身上,一拳拳砸落在他身上。
那一瞬间,她视线彻底模糊,随即有人将她扶起来,一件衣服披在她肩上,她整个人慢慢变得温暖起来,云嬗扶着她,低声在她耳边道:“已经拍下照片,可以起诉他预谋杀人。”
贺雪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嗓子疼得厉害,看见沈存希像疯了一样揍连默,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他打死,为了这样的人渣背上一条人命,不值得!
她踉跄着走过去,强忍着刺疼,“沈存希,住手,别打了。”
沈存希充耳未闻,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打在他最痛的地方,他无法想象自己若是晚来一步,依诺会变成什么样?
贺雪生怕闹出人命,她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