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廷想起自己从小宠爱一直当做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竟然死在这一伙邪僧的侮辱之中,当即热血上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发出一声巨大的怒吼,冲着海棠僧人就扑了过去。
而后他两只布满青筋的胳膊,狠狠地掐住了海棠僧人的脖子,他脸色狰狞,手上发力,一度如同野兽。
麒麟殿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搞的是方寸大乱。
大家见到这左廷发疯,都赶忙避开,连声高呼侍卫,让侍卫过来拦住左廷。
赵亥皱起眉头,抬眼看了一下台阶之下的公孙剑。
公孙剑当即会意,一个纵跃就来到了左廷跟着海棠僧人的面前,伸出双手,将两人强行拉开。
而后他一脚踢在了还不肯放弃的左廷膝盖处,当即把左廷踢得跪在地上,再不能发威。
此时的左廷,满脸悲愤,跪着看向赵亥,“陛下,难道,杀人者不该偿命吗?我大秦的律例,不是如此写的啊!更何如,此贼还是匈奴人!”
“这邪僧杀害了那么多的无辜女子,还能继续让他逍遥法外不成?”
“我家小女已被他害死,公道何在?君父何在?天理何在!”他大声吼道。
此时躲进人群之中的陈国公,见状眼睛如同狐狸般地一亮。
有门。
他立即从人群之中钻出来,而后对着赵亥说道:“陛下,还请陛下,处死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海棠僧人,以还十王爷一个清白。”
“依老臣来看,先前的所有叛乱,都是这匈奴人搞的鬼,这才发生了这些事情,那些私军,应该也是他派人提前养在那里的。”
“从一开始,他就在栽赃嫁祸十王爷,试图挑起陛下跟十王爷之间的矛盾,还请陛下明察啊!”
“绝不可以放过,如此重犯凶犯,决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老臣斗胆请求陛下,当场格杀这海棠僧人,给众多家中女眷被害的大臣百姓们一个交代。”
赵亥闻言,淡淡地看了这得寸进尺的陈国公一眼,把陈国公吓得眼皮子一跳。
赵亥平静地说道:“陈国公,你把朕,还有众多朝臣,都当成傻子是不是?”
“海棠僧人,一个匈奴出家人,能有这个力量,这个财力,在距离咸阳城这么近的地方,安养如此多的私兵不被发现?”
“你是不是把拱卫咸阳城的众多将领都当成了饭桶?”
“若是没有内应,此处如何会有如此多的私军?”
“再说了,海棠僧人,乃是唯一举证十王赵皓谋反的证人,你如此迫不及待地及待地想要杀他灭口,是因为你也参与了吗?”
赵亥这番话一出来,当即石破天惊。
陈国公吓得面色苍白,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现在他已被打上了跟十王赵皓一样的帽子,那就是反贼,若再敢跟十王赵皓多说话,惹上嫌疑。
十王会不会死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一定会先死。
此时陈国公也噤声不敢说话了。
赵亥便摆摆手,示意公孙剑,先把这惹起众怒的海棠僧人带下去,以免一会儿还有人跳出来要跟他拼命。
等到海棠僧人被带走后,赵亥才伸手抚恤群臣。
“众位爱卿,朕知道,你们现在心中愤慨,一时间压抑不住,想要弄死这个海棠僧人。”
“朕也说过,一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特别是对于左爱卿这两位受害者。”
闻言,先前还吵闹翻天的麒麟殿之中,当即安静了下来。
左廷脸色悲愤,跪在地上看着赵亥说道:“还请陛下点明。”
赵亥以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所有胆敢祸乱大秦清白女子的妖僧,最终朕都会将他们一一处死。”
“只不过,海棠僧人现在卷入一场天大的案子之中,而且是其中非常重要的证人,所以他身份特殊,暂时还不能死。”
“必须要等到,十王的案子水落石出之后,才能下令杀他,否则的话,就是站在十王逆党一边,在为十王灭口。”
“这一点,朕想必,诸位爱卿,都是可以理解的吧?”
众多朝臣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人敢站出来反驳赵亥。
此时左廷还有那另外一个女儿被害的文官,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自从女儿出事之后,他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把那凶手碎尸万段,却苦于一直抓不到真凶,干着急。
现在好了,主谋被抓住了,却不能杀,他们心中如何不恼怒?
可他们面对着赵亥,却也是不敢发作,生怕赵亥怪罪他们是十王逆党。
紧接着,赵亥的声音再次响起。
“传朕的旨意下去,立刻将身在天牢内抓捕而来的所有邪僧,抓到咸阳城菜市口去,于午时三刻问斩,不得有误。”
“诺。”沈公公答应后,从赵亥桌子上抽出一枚令牌,替赵亥传旨去了。
赵亥这命令一下,在麒麟殿之内的众多大臣们,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紧接着赵亥继续说道:“朕已听闻,还有四名少女被掳走,但却幸免于难。”
“还有其中几位大臣的女子,此时受惊过度,饱受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