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亥继续说道:“违令者?”
“杀无赦!”在场的所有军士异口同声的说道。
“很好。”
赵亥做完的这一切,自然瞒不住某些能够在宫里只手遮天的人物。
几乎是在王绣虎被救出来,廷尉跟天牢的大火被扑灭的瞬间,有人就知道了这里的消息。
尤其是赵亥在天牢之前,以利剑连枭九个刺客首级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钺妃刘玉儿的耳朵之中。
此时的钺妃侧躺在她那个豪华的漆雕花床之上,手中的青铜杯,再次坠落在了地面之上。
她方才在剑轻行动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心惊肉跳,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现在传来消息,居然有人去天牢之中刺杀王绣虎。
是六王爷吗?钺妃眼眸之中浮过一抹担忧之色。
她没有想到六王爷的行动,会不告知他们。
“现在可如何是好?”钺妃眼眸之中尽是担忧之色。
“现在剑轻恐怕也出事了,昏君似乎对这一切早有准备。”
“剑轻是我的婢女,她若是出事了,我必定是引火烧身。”
钺妃第一次对赵亥那张厌恶的脸,感到了一抹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恐惧。
帝王入山般的威严,第一次在她的心中浮现起来,让想到自己下场的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这一刻,运筹帷幄,在后宫之中所向披靡,在之前把赵亥拿捏的死死的钺妃,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失控感。
在此之前,钺妃从来就没有把赵亥当做过对手,也从来就没有在心底看起过这个男人。
此时此刻,咸阳城某处巨大的府邸之中。
一个身着黑色华丽长袍的人,站在房顶之上的一处高台之上,目光遥望宏大的咸阳宫城。
一束晨光扫来,挂在他的额发之畔,给他的侧脸镶上了一层金边,俊美无俦,如同神灵。
“皇弟啊皇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走到这一步。”
“当年你残杀众多兄弟姐妹,只有我苟活了下来。我以为那时候只是我们下手太慢。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我们都低估你了。”
……
承明殿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如同昨天的模样。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里,即将要传出震动天下的事情了。
此时的承明殿奢华的大殿之中,韩鹰正满脸严肃的抓着面前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一个女人。
她一身黑色夜行衣,身材动人,样貌艳丽,此刻脸上都是决然而绝望的神色。
此人正是昨天夜里去廷尉之后被捕的落网之鱼。
赵亥此时坐在承明殿高高的主位之上,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之后,从承明殿外推门走进来一个男子,他进来就对赵亥跪下行过了君臣之礼。
随后他抬起头来,露出眉毛都被烧的有些残缺的脸,正是王绣虎。
王绣虎走到那女子的面前,忽然脸上呈现出大吃一惊的神色,他当即伸出自己的食指指向这个女子说道:“陛下,那天夜里的夜行贼,引诱臣去静安殿的黑衣人,就是她!”
此时赵亥眼神一滞,而后对那女子说道:“把你的头,抬起来。”
此时她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决然和痛恨的神色,并没有按照赵亥的话照做。
一旁的韩鹰见了,立即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脑袋提了起来,以便让赵亥看个清楚。
赵亥仔仔细细的看了此女半天,忽然心头翻起滔天海浪。
这个女子,不是之前在雍宫钺妃那里侍奉她的婢女吗?果然,在后宫之中只手遮天,不停搅弄风云的人,就是钺妃!
说不定那个给小顺子施发命令的人,也就是钺妃刘玉儿!
一时之间,赵亥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心中一直还有一丝希望,一丝钺妃没有背叛自己的希望。
可是这一刻剑轻的脸,让他内心中的希望荡然无存,转而被滔天的愤怒所取代了。
赵亥猛的一拍眼前的桌子说道:“你是谁?你是不是钺妃宫里的婢女!”
“是不是钺妃派你来的?”
那女子脸上丝毫没有泛起半点波澜,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一般,对赵亥平静的说道:“我不是。”
赵亥冷笑一声,说道:“你想抵赖?可惜了,朕却在雍宫见过你!”
“公孙剑!”赵亥大声说道。
一旁披甲侍立的公孙剑,立即走上前来,对着赵亥抱拳说道:“臣在。”
“听朕旨意,立即去往雍宫之中,缉拿钺妃刘玉儿到承明殿来,朕要与她当面对质!”
赵亥声音落下,公孙剑抱拳说道:“臣遵旨!”
就在公孙剑转过身,就要往殿外走去之时。
忽然之间外面传来李当归急切的声音:“报!”
“陛下,大事不妙,钺妃在雍宫被刺客刺杀了!现在已经昏倒,流了好多血,生死未卜!”
外面李当归也顾不上礼仪,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
赵亥一愣,整个承明殿中的大臣,也都跟着看向进门来的李当归,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钺妃,怎么在这个当口被人刺杀了?
这刺杀的时机,未免也来得太过巧合。
……
雍宫之中。
发生了刺杀贵妃这么大的事情,赵亥不能不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过来。
根据在雍宫守卫的力量传来的口供,刺杀钺妃的,是一个雍宫之中平日里侍奉钺妃起居的侍女。
她现在已经被抓捕,发往了天牢之中,正在由廷尉机构的人亲自审问。
此时赵亥带着人,来到了钺妃所在的宫殿之外。
刚刚走拢,太医就从房间之中出来。
太医对赵亥行过礼之后,对赵亥说道:“陛下,贵妃娘娘此次被刺杀,实在危险。”
“她失血过多,极其凶险,不过臣等尽力,为钺妃娘娘稳住了气血。现在钺妃娘娘已经稳住了生命体征,不过还很是虚弱。”
“另外,钺妃娘娘受了惊吓,现在心理上也有一些后遗症。”
赵亥听了,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接着问道:“朕问你。”
“钺妃伤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