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月好奇:“什么东西”
周京惟蹲下身,去抠地上的水泥石板。
那缝隙看起来严密,可是周京惟不废什么力,就把石板弄开了。
程微月看得瞠目结舌,还没有来得及发表什么看法,周京惟已经揭开了铺在上面的厚布,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秋千架很宽敞,周京惟拿着木盒坐在程微月身旁,语调温和:“打开来看看。”
“这是给我的吗”
“嗯,”周京惟笑笑,“算是我为数不多可以给你的东西。”
程微月的确也想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打开了眼前的木盒子,映入眼帘的东西却实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合同”
她很显然已经忘记了这茬。
周京惟温声提醒:“我答应过你的,在我们在一起的这三个月,会给你应有的保障。”
风吹乱了程微月鬓角的碎发,他便用指尖替她慢慢整理,嗓音慵懒:“看看”
程微月不得不承认,她没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她真的很好奇周京惟会在里面写什么。
她翻开,不由自主的念出声:
“甲方:程微月,乙方:周京惟。”
程微月愣住了:“为什么我是甲方啊”
“甲方的任务是监督乙方是否完全按照合同要求执行,所以你是甲方。”
周京惟耐心解释,催促道:“接着看。”
“本着恋爱期间平等原则,甲乙双方经过友好协商,签订本合同。恋爱期间,乙方不得未经甲方允许,对甲方做出逾越亲吻以上的行为。
“乙方应该在三个月内解决关于汀兰胡同的留存问题,保全其建筑的完好性和产权归属乙方家属。
“三个月后,乙方将无偿赠与甲方香山王府a区独栋别墅,北城四套私人房产,以及翎晟事务所50%的股权...”
程微月愕然抬头,看向周京惟:“你要送我...送我这么多东西吗”
“嗯,”周京惟姿态怜爱的摸了摸程微月的脸:“小月亮,女孩子的青春很值钱的。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也不能白白占了你前男友这个头衔不是吗该给你的保障,我都会给你。”
他从木盒子里拿出去钢笔,旋开笔帽放到程微月手里,“签字。”
“一定要签吗”程微月捏着笔,很不安:“我还要拿你这么多东西吗周京惟,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的算。”周京惟亲亲然的侧脸,语调愈发温和:“签吧,我乐意给你,你如果不收,我会难过。”
程微月知道,这些东西哪怕对于周京惟而言,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单单是翎晟事务所的股份,就足够她这辈子,下辈子,上下十辈子衣食无忧了。
偏偏他郑而重之的拟定合同,没有给自己,也没有给她拒绝的退路。
程微月签下字的那瞬间,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她知道的。
周京惟爱她。
夜色阑珊,几分寂寞。
周京惟将她抱在怀里,很是放纵的亲吻。
秋千架总归是有些不稳的,程微月只觉得整个人仿佛是悬空的,全身上下唯一的支点,就是周京惟扣在她腰间的手。
她一颗心怦怦直跳,被周京惟抱入怀中。
他的嗓音杂糅着夜风,窜进她的耳廓里。
她听见他说:“小月亮,你要知道,我很爱你。”
程微月轻易湿了眼眶。
她知道的。
她也开始喜欢他了。
她真的有动心。
后来周京惟从那一袋零食中拿出了啤酒和薯片,两人站在了天台的边缘处,倚着半人高的水泥墙面,轻轻碰杯。
周京惟偶尔看着她的侧脸,程微月没察觉,抿了一口啤酒。
入口的啤酒先是有些发苦,之后回甘,是小麦的香气。
周京惟看着她恬淡娇艳的面容,突然轻声道:“小月亮,你知道这里为什么是我的秘密基地吗”
程微月愣了愣,也同样有些好奇:“为什么”
“这里原本是我母亲的家。”周京惟说到这,顿了顿,才淡淡的继续道:“东城虽然一直都不怎么景气,但是十几年前,林家还在这里,也算是风生水起。”
程微月将手中的啤酒放在了一旁,她有一种预感,周京惟现在要说的,是一件对于他而言,很重要的事。
她的脸色认真了不少,用倾听的姿态看着他。
周京惟灌了一口手中的啤酒,他不喜欢这种刺激的酒精,但是某些时候,这些东西会成为很好的缓释情绪和释放负面焦虑的良药。
“我的母亲叫林暄素,是当时林家的大小姐。我父亲对她一见钟情,不顾家族长辈的反对,也要娶她。”
“林家那边对于这桩婚事,自然是乐见其成,毕竟落在世俗的眼中,不管怎么说,都是林家高攀。”
周京惟眯了眯眸,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划过了几分凌冽:“没有人问过我母亲愿不愿意,她就像是一个符号,一个商品,被人装饰好,从林家送到了周家。”
程微月听得心头一紧。
她的手轻轻覆在周京惟的肩膀上,拍了拍。
是安慰的姿态。
周京惟笑笑,将程微月的手握在掌心里。
他再度开口,嗓音依旧平淡:“我母亲嫁给我父亲之后,一开始还算是相敬如宾,她其实已经认命了,但是我父亲不甘心,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是不爱自己的。所以他去调查了我的母亲,这才知道,她原本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爱人的。”
“我父亲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妻子心里已经有了旁人,他先是不满林家向他隐瞒了这段过去,之后又得知那个男人是林家资助的学生,直接就将这笔帐算在了林家头上。”
周京惟顿了顿,还是没有忍心将那些腌臜的事在程微月面前完全展露。
他跳过了那段不堪的报复,说出了故事的结尾:“十年前,林家被周家整垮,资产全数清算,母亲知道这件事后,不堪面对我父亲的卑劣和残忍,直接选择了自杀,可是她没有如愿,周家的下人及时发现了异常,将她救下,她便也就昏迷不醒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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