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的船队遭受重创一事,在整个走私***里引起了巨被迫返回越南海域的十五艘改装渔船,在康宁果断而及时的运作下,收下一万美金的越南海军将所有船只释放,允许走私船队返回芒街的海湾新码头停放。
船队到达的第一天,康宁随即便做出了一个令各方势力都看不透的决定:
暂缓卸货,全体靠泊等待通知!
这一停,就足足停了二十五天。
最大的一支走私队伍闭门疗伤舔舐伤口,其他五六个野心勃勃的走私小集团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贪婪和骨子里的狂妄,面对日益提高的出货运输价格,终于抛开所有的顾虑闻风而动,整个北仑河两岸以及两百公里的海岸线,就此开始了官兵与贼寇之间的激烈较量。
在有人一夜收入百万,也有人一天就倾家荡产的混乱环境下,康宁让小六如数赔付了新加坡公司三千一百万元的货物损失,之后就按兵不动、冷眼静观。
由于康宁停止二手汽车经营的同时,成倍减少走私车的订货,原本名声远播的车场突然显得十分冷清和萧条下来。
现在,别墅一楼的八间房间除三间被改造成办公室之外,其他五间成为了阿刚、阿彪和小六等人的住所。
这时,黄文志出资三亿、郭鹏出资一亿加上康宁出资五千万的三批货物陆续到达,堆满了租用的七栋越南转口贸易仓库。
在这紧要关头,康宁却不急不躁四处溜达,不是和陈朴驾着大飞在海上追逐。到荒岛上打猎练枪,就是与小六、兔子等人喝酒闲聊,每周还会愉快地与美丽温柔、对康宁所有要求都有求必应的阿英共进一两次晚餐。
志得意满的黄文志整天领着这样那样地代表团飞赴河内进行投资谈判,对于扔给康宁的几个亿的货物似乎从不放在心上,偶尔经过芒街与康宁见面时,谈的都是些兄弟间的情感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对康宁如今的经营根本就是不闻不问。
郭鹏更是脚不沾地穿梭于东兴、港口、北海和兰宁之间,能坚持每周与康宁一次通话已经算是时间相对富裕了。因此康宁也乐得个轻松逍遥,自由自在。
而与此同时,兰宁市北郊山谷中的武警训练基地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九月十九日,从全广西边防警察部队、海关缉私局和防城港市公安局抽调而来地六十四名精英,在四名武警部队特种作战专家的指导下,开始为期四十天的紧张学习和残酷训练。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知道此次集训的目的是什么,只知道此次受训的六十四人之中。最后能留下的只有十五人,更不知道已经制定出来的、并在不断修改和完善中地绝密越境行动计划——“正义之剑!”已经在逐步实施中。
河内,银海公司(越南)总部。
被徐家伟紧急招来的陈朴坐在徐家伟对面,静心聆听。
“阿陈。有个不好消息,黄文志通过越南内务部的一个私交,最后查到了‘独狼’的身上,这事还是内务部另一个人在和我喝酒聊天时不经意间提起地。”徐家伟皱着眉头说道。
陈朴心中一惊:“怎么,他找到‘独狼’了?”
“没有,不过这么下去估计快了!”
徐家伟掐灭烟头,接着解释:“随着黄文志的频频亮相和大手笔的实业投资,他在越南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最近,他和国内一家药厂联合。与越南凉山省政府一起投资建立了一个新药厂,除了生产已经获得越方批准文号的十四种中成药之外,还将精加工的中药原料出口大陆,昨天晚上越南电视一台播出了这个新闻,还说一年之后能实现税利和出口创汇三千万美元。”
说到这里,徐家伟脸色一片凝重:“越南人爱说大话。估计这个数字没那么高,时间也没那么短,但打个对折还是有的。由于大陆近年来的乱砍滥伐导致资源枯竭,只需将大量中草药进行初加工出口大陆恐怕就有这个数了。因此(wap,16 k更新最快),我们不得不慎重对待啊!”
“好,回头我就让弟兄们动起来,再把留在澳门看赌场的几个弟兄招回,争取尽快解决这个问题。”陈朴想了想,谨慎地说出了自己地打算。
徐家伟点点头:“你能把澳门的那几个弟兄招到越南来,这是件好事。过两三个月澳门就要回归了。你这些身负重案的弟兄们看来是不能在那里继续待下去了,剩下的出路不是北美就是东南亚。随着与中国签订引渡条约的国家越来越多,这秋后算账是非常可怕的!我们社团下地几个堂口这两年基本处于失控状态,年轻一辈没有了礼义廉耻,抢金铺、卖白粉、绑架勒索什么都干,我很担心香港政府受不了那些富豪们的压力,情急之下向中央政府求援。你想想看,要是中央答应了,香港的社团哪个不心惊胆颤、人人自危?你出道时曾经帮过他忙的张子强够牛逼吧?大陆的狠人一出动还不是手到擒来?不怕你笑我,这段时间我都在为自己的后路考虑了,想移民吧可身上有污点,好的国家没人收留,去那些不卵不泡的国家还不如就留在东南亚养老,心里很矛盾啊。”
陈朴也
重地点了点头:“看这个局势,我是要好好想想了。和阿宁在海上救回他的弟兄之后,我也和阿宁谈过这个问题,不过一直没有深入研究。我有个预感,其实阿宁早就不想干这一行了,如今他还咬牙坚持做下去的确是迫不得已,一来他要积攒足够地资金,二来他这人重情重义,要对恩恩怨怨有个了断。现在他正在暗中调查芒街所有走私公司的情况,力图找出他手下这次损失惨重的原因。他那个挂名徒弟阿辉帮了他很大地忙,一旦让他弄清楚是谁干的,以他一贯的行事作风来看,绝对会展开猛烈报复的。等他办完手上这几件事,我猜想,他最迟在明年春节前后就会置身事外,另谋他策。”
徐家伟扶了扶眼镜,略作沉思。斜着头感兴趣地问道:“听你说过阿宁对中医药很有一套。再联想到他父亲康老教授,就知道他家学渊源,如果走这条路子倒也是个正途,他会不会下一步有此打算?”
陈朴摇了摇头:“目前他的态度很不明朗,我猜想恐怕是由于他身份的限制,他正在举棋不定,顾虑重重。要是真能说动他,哪怕只经营上次拿给你的那个‘火龙丹’。就能带来巨大的利润。相比之下,黄文志那些玩意儿算什么呀!”
“哈哈!阿陈,要是我能解决阿宁地身份问题,你有没有把握说服他?”徐家伟笑眯眯的问道。
陈朴想了想回答:“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不过如此一来可能性会很大。我得和阿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才知道答案。”
徐家伟站起来,哈哈一笑:“既然这样,你回去之后就告诉阿宁,泰国、大马、柬埔寨甚至缅甸,只要他愿意,我都能给他办下正正规规的身份证和护照。不过这里我有个小小请求,如果你和他谈好了,无论他干哪一行,在哪干都得算上我一份。怎么样?”
“行!我这就赶回去,几件事情一起办。”陈朴说完站了起来。
徐家伟招招手叫住陈朴:“还有件事,我们的货也不要急着出。目前的情况的确很不妙,等一段时间再说吧,阿宁什么时候动我们就跟着他动,他的眼光不会错地。另外回去之后。你把新加坡佬的底细告诉阿宁,让阿宁收拾他最好,如果阿宁有其他想法,你可以全权处理。”
“我明白了。”
—
第二天晚上,康宁拿着陈朴交给自己的资料仔细阅读,连日来始终弄不清新加坡佬哪儿来的这份胆量,居然敢戏弄芒街所有走私集团地康宁,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这家名叫“新月集团”的公司实际上只是个空壳公司,所经营的欧美烟酒全都出自泰国的一家合资工厂。他们以获得众多着名厂家分装授权为幌子。大肆仿造各种名牌商品混入中国市场,由于他们具有丰富的生产经验和正规的包装线以及产品序列等等,国内绝大多数人都分辨不出其中真伪。
比如目前进口的美国酒“杰克.丹尼”,美国公司授权后的分装成本为五点五美元一瓶,而他们仿造出来的产品一瓶地出厂价只是一点五美元,加上运输到芒街等各种费用,总成本不到两美元。
小六这次闯关失败,以成本价六点五美元的百分之八十赔付,也就是说每一瓶这样的酒需要赔付五点二美元。这样算下来新月公司不但毫不亏本,而且每一瓶还净赚三点二美元以上,其它高档商品就更不用说了,可想而知在这样的暴利刺激下,他们还有什么顾虑会不冒险搏上一搏呢?
康宁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疑惑,新月公司怎么会如此短视?这近似于杀鸡取卵的方法很容易断了他们的走私路子,广阔地中国市场也很容易就此失去,而且一旦被发觉,等待他们的绝对是报复甚至是江湖追杀,难道这些人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康宁再次拨通陈朴的手机:“陈大哥,这新月的几个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陈朴哈哈一笑:“他们不是脑子进水,而是家里被水淹了!哈哈!”
“此话怎讲?”
“我刚刚才接到香港的一份传真,三个月前,欧美各大厂商接到中国境内的质检总局的质询公函,惊愕之下组团赶赴北京,共同对流通于五个城市的四大类十七个商品进行抽样检验,结果发现其中十四个为假冒商品。目前欧美各大厂商已经提请各自地政府介入调查,估计新月的这帮家伙狗急跳墙,准备孤注一掷了。”
陈朴笑完,接着问道:“阿宁,你打算如何处理?”
康宁略作犹豫,便愁眉苦脸地叹气:“陈大哥,我那十五艘满载新月公司货物的船停在码头都生锈了,听说距离你们的仓库不远的保税仓都让新月租下了,满满当当足有四五个亿吧?看来我只能老老实实继续为他出货,否则赔掉的老本赚不回啊!不如你也帮帮我?”
陈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