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淼没明说,但他知道路远心知肚明。
路远将薄唇抿紧,没说话。
“你当初要是将清欢护好,我们多半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唐清淼阐述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路远会和唐清欢长长久久,而他也必定会娶到路遥过门。
而现如今曾经的美满结局只剩下了荒诞的一地鸡毛。
唐家和路家有一个隐晦的秘密,症结在唐清欢,而起源却在路远,最莫名地在于,终了却在路遥身上。
唐清欢出事的时候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
不可一世的路少爷大概是人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了手足无措的模样。
急救室外的路远面色苍白,生生受着唐母落在他身上一次虚弱过一次的捶打和无处发泄的凄厉哭喊,只能磕绊地开口,“我……我没想到会这样。”
多么的苍白无力。
可除此之外,他再多说出口的任何话都像一声声响亮的巴掌扇在在场所有人的脸上。
唐清淼悲愤的满目通红,不可遏制地给了路远一拳。
痛苦又愤怒地质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守在她身边,你不明明是她的男朋友么!”
路远说不出话来,他又该说什么呢。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句无力的“对不起”。
在此之前他们从未红过脸。
可在这第一次交手中,路远也只能作为单方面的承受者,生生地承受。
以唐家的势力让那群人渣付出代价太过轻易,轻易到无法缓解他们所承受的。
作为唐家人的悲痛无处可施。
连带着后来接到消息赶到的路遥都莫名其妙地生生受了一耳光。
路遥很茫然。
而就是这莫名其妙的一耳光,把路遥变成了一个无良的迫害者。
……
路远有些烦躁,抬脚踹翻了草坪上一盆无辜的盆栽。
当年的事谁都怪不了,可若细论起来,又谁都脱不了干系。
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将他们捆在了一起,困住了所有人的脚步。
还有那一晚早些时候令他和唐清淼都始料不及的一面。
那些隐秘而不为人知的心思。
路远点了支烟,疏解着无处发泄的烦躁。
“哟,情敌啊”
姚新弛略挑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也不想总撞见路远的尴尬糗事,可谁让时机总是那么寸。
姚新弛不请自来,她好奇一个能让路少爷不痛快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
姑娘是见到了,可她睡过了头,撞上的都是些荒诞的闹剧,连句祝福都没能送出去。
姚新弛有些可惜,少了一个能咽路少爷的话柄。
可现在似乎找补回来点什么。
路远闻声回头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满目盛的皆是凉薄的不屑。
路远想不明白,路遥怎么就能入得了唐清淼的眼。
明明他也是个眼高于顶,谁都瞧不上的主儿。
更早的时候,他甚至会拐着弯地骂唐清欢,说她跟着他厮混纯属玩物丧志,明摆着指桑骂槐。
可没多久,唐清淼就再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了。
因为他们两个那阵子里属实是半斤八两。
姚新弛笑,觉得这样的场面真是有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