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多钟,锦城外环国道边的一家修理厂门口。
“就这儿是吧?敲门!”
伍北、贾笑带着蚊子的四五个小兄弟从面包车里下来。
“咣咣咣!”
两个小年轻直接拿脚踹响禁闭的大铁门。
“汪汪汪!”
院子里瞬间响起一阵狗吠声。
“混江湖也得讲礼貌,客气点!”
伍北皱眉数落。
“敲叽霸敲!都睡啦,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
院子里响起一阵拖鞋的趿拉声,紧跟着一道不耐烦的男声泛起。
“大哥,我们车胎爆了,着急赶路!您能不能受累帮忙修下,钱不是问题,您随便开价!”
贾笑扯脖吆喝。
“不修不修,赶紧特么滚蛋!”
院内的男人骂的愈发难听。
“哥,帮帮忙吧,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贾笑看了眼伍北,见后者没有任何动静,心说这是看他表现,直接从兜里摸出几张崭新的大票,顺着门缝塞了进去。
果然,语言永远都没有钞票更有说服力。
门内的男人短暂沉默两秒钟,再次骂骂咧咧:“真特么麻烦!”
说话的过程中,铁门内传来一阵开锁的响声,紧跟着羸弱的手机灯光射出,一个光着膀子,套条运动短裤的干瘪男人将脑袋探了出来。
觉察到门外的气氛不太对劲,男人慌忙要缩回去。
“啪!”
贾笑,直接扣住对方的肩膀头,抡起胳膊就是两记直拳砸在对方眼窝,随即冲着旁边几个小兄弟轻笑:“老大说混江湖要懂礼貌,但必须是相互的,刚刚你骂我两句特么的,我凿你两下不过分吧!”
“哎哟,你们是叽霸干嘛的..”
男人捂着脸干嚎。
“嘭!嘭!”
贾笑手臂下摆,照着对方肚子又补两拳。
“进去看看。”
伍北努努嘴,云淡风轻的跨进大门。
刚一抬头,他立马看到了郭鹏程的那台“威尔夫”,不偏不倚的停在院子当中,除此之外,旁边还停了七八辆价值不菲的好车,车子旁边拴着两条小牛犊子似的大狼狗,见到有陌生人进来,立时间叫的更加疯狂,挣动铁链哗哗作响,非常的吓人。
“五魁首啊,六六六..”
靠近西边是几间平房,此刻全亮着灯,隐约可以听到里面还有喝酒划拳的响声。
“敢叫唤,舌头给你割了!”
贾笑一手揽着开门的男人,一手攥把筷子长短的匕首,顺着伍北的目光推搡对方朝平房走去。
看着日渐成熟的贾笑,伍北不动声色的扬起嘴角。
“嘭!”
距离平房还有两三米左右,贾笑猛地一把推在男人身上,利用他的身体撞开木门。
“怎么回事老六!”
“喝大了啊?”
屋里四五个脸色涨红的小伙吓了一跳,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有人砸场!”
男人趔趄两步,扶住桌边才勉强没有摔倒,火急火燎的吆喝。
“不砸场,砸人!”
贾笑一个俯冲蹿进去,举起手里的卡簧,直接扎进靠近门口的一个青年大腿上。
“啊!”
鲜血横流,青年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其他几个刚刚抄起酒瓶、凳子的家伙瞬间愣在原地。
“全部抱头蹲下,谁是孟瞎子,自觉向前一步!”
贾笑吐了口唾沫,甩了甩刀尖上的血滴,随即又冲门外招呼:“你们都不用进来,这点事儿我自己能搞定!”
“兄弟,多大仇啊?上来就舞刀弄枪!”
一个皮肤黝黑,胸脯上纹只似鹰非鹰很模糊刺青的高个汉子面无表情的从里屋套间走了出来。
“这叫刀,这才是枪!喜欢看我舞是吧?来,我现场给你表演一把!”
贾笑直接将手里的卡簧丢在地上,又从怀里拽出把黑色的“仿六四”手枪,枪口冲着屋顶“嘣”的一声扣响。
顷刻间,窸窸窣窣的灰尘就跟下雨似的脱落,对面的男人明显一滞,不可思议的吞了口唾沫。
“我不跟你说废话,第一,院子里的威尔夫车钥匙交出来,第二,谁把车开你这儿的,你把谁喊来,不然今晚上你住院、厂失火,你孟瞎子从此在锦城彻底除名,不用我重复吧?”
贾笑甩动胳膊,又将手枪指向男人。
“老弟,哦不..大哥,咱们有什么坐下慢慢说,如果是我们哪得罪了,您尽管提出..”
男人干咳两声,试图化解矛盾。
“嘣!”
话刚说一半,贾笑的手枪再次走火,子弹射在对方的脚边,荡起一阵火星子。
“能办不?”
贾笑眯起眼睛狞笑:“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