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止颜宥甜和子车弦歌,很多在罗峪山的修士,都在激烈的战斗中。
阿甜和弦歌被一队血魔冲开,她斩杀当面之敌时,看到一个很小的血魔从它死去的母亲背后冒出。
被那小血魔求饶的目光所惑,她的剑转了个弯,却不料那小血魔卷成血球,直直撞向自己已经被打碎护体灵光的心口。
咔
关键时刻,是自己和小鱼一起炼的一线牵玉佩,挡下了致命一击。
阿甜再不敢留手,刷刷两剑斩杀了小小的血魔。
一直注意着她的轮转王,双目紧蹙,好好一个魔修的种子居然如此心慈手软。
这边厢,弦歌以毒丹开道,又有琉璃火悄悄隐在身上,很快就杀了一批血魔,与阿甜会和。
“阿甜姐姐,我们不能耗在这里。”
善水观刚刚办理了颜观主的丧礼,入夜就有它镇压的镇魔谷里,冒出大大小小数不尽的血魔。
现在,所有高阶修士都去围杀元婴以上血魔了,坊市这边仅余少量结丹和大部分筑基。
不想,好好的坊市防御阵竟然被血魔第一波进攻给破了。
如今,入目所及全是魔与修士在混战,但是修士明显占了下风。
阿甜剑光不断斩出,和弦歌边战边退:“事情在失控,我怀疑有人故意开了防御阵。”
“那我们更得走了。罗峪山坊市没有天南界的驻地。”弦歌也不敢在此地露出她的琉璃火来,她已经看到混战中,有修士偷袭修士夺宝劫财了。
阿甜身上也有仙灵谷和沈贯鱼分到的灵火,五朵天火她卖给了宗门两朵,送给师祖一朵。
还有一朵她交给了百花城,为堂哥谋了个丹厅的职位,叔父一家也算在百城花有了靠山。
身上留下的这朵,到现在也是不敢拿出来用,人多眼杂,不定怎么就会招了人眼。
阿甜道:“坊市传送阵被打坏一角,我们往罗峪山的秘境口退。
小鱼说,她师父和我花醉师伯,曾在那边秘设了一个小型传送阵。”
“好。”弦歌眼前一亮,连忙配合她向左移动。
快到坊市边缘时,天空陡现数道高阶威压,她俩眼看着几个修士挥手间,坊市的血魔全数被斩。
全场肃然一静,弦歌一转脸,看到离自己不到百步的地方,有一长毛猿在轻叫。
她神识游移中,终于找到隐在暗处的归元宗大师兄百里迅。
她撇嘴冷笑,还是阿甜拉了她一把:“坊市的执事通知,让我们打扫战场后去报家门。”
“这是在查内奸?”
“看来是的,你刚在看什么?”
“百里师兄。”
“他在坊市,居然不敢来和我们打个招呼?”阿甜简直不敢相信,坊市就这么几条街,阵破后身为结丹修士的百里迅,是可以看到全场的。
看到自己宗门的师妹受围攻,不说让他来救,毕竟大家都在战斗中。
可好歹结束后,你来看看同门呀。
“哼,宗主的高徒嘛。”弦歌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喊阿甜,回身一看,是万剑宗的丁藉和千兽宗的人满脸担忧的冲过来。
她心里,对归元宗的某些人,更加不喜。
几人登记完家门后,洞明界修真联盟的人也赶到了,他们征召所有在坊市的人,暂时留下充当防卫。
丁藉丁望两兄弟同时道:“我们算是被困在这儿了。”
“每杀一个筑基血魔,有五十块中品灵石,可干。”今日方到坊市的吴悠,挺喜欢的,她缺灵石。“我们组队呀,像在苍洱那样,分工协作。”
千兽宗雷衡:“我同意。”
天罗宗管韵:“我也同意。”
“是个好主意。”阿甜不反对,“弦歌,你呢?”
弦歌点点头,不过她还是和阿甜传音道:“我们得找找小鱼说的小传送阵。”得留个后手。
……
沈贯鱼还不知道她以前的队友和好友们又碰到一起组队了。
她现在已经从深海,返回到离灵大陆的苍龙国。
古幽王也一起回来了,他神识跟着沈贯鱼,看她画出一张张的图纸,不由道:“别人都上龙湾派逼宫去了,你倒躲懒在这画凡人的屋舍。”
沈贯鱼举起给他看:“是给城隍老爷住的。”
古幽:“呵,你帮这里的修士重入轮回,为何不帮他们破了龙神禁制,毁了噬魂阵呢?”
沈贯鱼很诚实:“修为低,毁不了。”
古幽王被她一噎,顿时不说话了,片刻后看她还画:“我们什么时候走?”
“鬼门开后。”沈贯鱼打从云老祖那里知道,离灵大陆别说修士和妖族,就是凡人都无法转生。
他们这里的黄泉路早在几千年前,就被人为破坏了。
她有理由相信,这是蓝萝带人干的,噬魂阵前的骨阵,就是蓝萝设下的引魂坛,专门供养尖尾折叶藤的。
当时,在她和阿桐,朱丹师收敛起所有碎骨后,就看到数个凡魂掉下海后被旁边的噬魂阵弹出了海底。
到现在,她的收魂钵里已经收了上千迷了路的凡魂。
也是辛素一班人行动快,不过三天时间,就“帮”着龙湾派换了掌门,长老。
新任的龙湾掌门巴书林,和问天门门主正式见面,也敲定了重开黄泉路的计划。
沈贯鱼手里的图纸,一时间供不应求,当然,大城池由修士动手盖,速度不是一般二般的快。
待到苍龙国京城的城隍庙建成,沈从云点着桌上的地图道:“你和我去离山国开黄泉。”
地图可是很立体的,在沈贯鱼灵力支撑下,山河湖泊城市乡村都跟真的一样浮在纸上。
沈贯鱼的手放大在离山国,“不在苍龙国呀,这个离山国的山还挺多。”
“就是因为山多才选它。给这个放在房间,可避开古幽他们。”沈从云给了她个花盆,里面有株造型很像人的桃树。
他道:“打入你的神识,让它变成你的样子。”
沈贯鱼欣然从命,在她隐身离开后,房间里还有个沈贯鱼在打坐。
离山国京城附近的某个县城,此刻正是夜深人静。
刚刚兴建好的城隍庙里,还没有庙祝和香火。
沈贯鱼站到院中的井沿,扑通一下跳了进去。
及底,按沈从云教的手诀,打了细如针尖的通道。
“用你身上的功德画符。”
“老祖,我身上的功德够吗?”